“孩子，你心里發出了懺悔的聲音。”

王祿轉過身，看向了石像。

石像開口了：“你心中還有善良的光，它在指引你走向光明。”

“一道殘存的意識裝什么裝？”

石像光芒大盛，周圍彩色的玻璃發出的光輝蓋向王祿。

王祿擺手將光束打散，身上散發出龐大的能量：“你要留我？”

石像恢復正常，沉默不語，之前的那道意識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王祿估計這是光明神在這教堂存留的一縷意識，因為第四維度里是沒有辦法和真正的光明神溝通的。

盡管是一縷意識，在信徒的滋養下也是過得有聲有色，感受到有人偷東西立馬裝神弄鬼起來。

這道殘魂王祿不放在眼里，若是真的光明神本尊呢？

雖然王祿不想承認但現在的自己離光明神的級別也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而且光明神成神的方式是依靠信仰，這種東西說來玄乎但很簡單，信徒越多力量越強。但王祿搞不來這套。

真正的強者都有獨屬于自己的道路，不會因為別人的成效而模仿，最多也就只是借鑒。

王祿出門去下一處。

這里比起教堂就完全沒法看了，一處墓地。

還是孤墳。

王祿感知到東西在尸體手上，不過刨人家墳這事兒王祿也懶得干了。時至今日對于人到底有沒有靈魂這個問題，人們依然沒有肯定的答案。

王祿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畢竟異能這東西都有，更何況靈魂呢？

實際上，站在異能者的角度上來講，靈魂這東西和意識體是極為相近的存在。

便如同王祿第一次進入第四維度去到的那個地方。

那里的人的存在便是偏向靈魂的意識體，只是或多或少都不太完全，都缺少了某些東西只剩下了某些死前固有的執念。

意識的存在便是如此，不會完全地消失，只是身為整體的消解。

意識的整體消散開來成為一個個獨立的更加渺小的意識體，這些意識體重新匯聚生長成一個體量正常的整體的話便又是一個新的意識整體了。

生命亦是如此。

轉到另一處地方，這里還是在地下，王祿動動手指，地面出現一個坑。東西顯露出來，一個小木盒。

瑩瑩的光，似有靜心的作用。

王祿戴上，感覺神思清明許多，準備自己留著。

雖然外面的王祿沒法隱瞞，但里面的王祿可以抹掉寶物的吸引力，問題不大。

挖寶這件事本身還是很令人愉快的。

王祿輕松地飛回去。

剛一進窗，就有人在敲門了。

王祿開門，麗娜撲進王祿懷里，身上帶傷。

李質攙著杜皮在后面，“大哥有人要殺我們！”

李質臉色一變，笑道：“大哥你怎么把我定住了？”

王祿勾勾手，李質藏在杜皮身后的槍飄了出來。

李質臉色陰晴不定，“麗娜？你這個婊子！”

“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留下來試你的，你想法未免太多。”王祿語氣冰冷猶如主宰一切的神明。

李質恍惚，徹底失去了斗志。

麗娜很聰明，最起碼比李質聰明，她清楚地知道強弱和事實，并且一進來就用手勢向自己示警，表明了善意。

但王祿反而有點想殺麗娜了。

因為她太聰明了。

似乎察覺到了王祿的殺意，麗娜把別在背后的左輪扔掉，顫抖著等待王祿發落。

王祿頭疼，要是這世界非黑即白就好了。

也就沒這么多難題了。

大家都是求生存的人，是什么讓某些人失去資格了呢。

殺了李質，王祿將杜皮扔到空房間，異能者有能量就可以自愈，杜皮是膽子小被嚇暈的。

王祿抱著麗娜換了間屋子。

生存或是毀滅，這真他娘的是個問題。

麗娜纏在自己身上極力地迎合著自己，可是她越迎合王祿的心情就越不美好。

他只能給麗娜一個活著的理由，同時也給自己一個不殺麗娜的理由，而這個理由，不是嘴上說了就可以保證的。

身體力行之后，王祿一陣空虛。

盡管這里是第四維度，某種意義上不算什么，但王祿還是對自己產生了惡感。

王祿漸漸接受了自己身份的轉換和強者的心態。只是，弱者的立足點和想法并不能成為底線，善念才是唯一的標尺。

自己善良嗎？

外面的自己只是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而里面的自己卻是這樣的一個自己都陌生的樣子。

誠然，自己受到了力量的影響，但王祿更加不滿的是自己的自制力。

麗娜交給王祿一對銀手環，這是皮特放在麗娜身上保管的東西。

這東西也算是他們團體發展的倚仗，在現實中戴上手環，在第四維度就能感應到手環佩戴者彼此間的位置。

之前是皮特戴一個杜皮戴一個，而后皮特找到杜皮，再通過杜皮搜尋其他人，他們一行六人才聚集到了一起。

只是沒想到雄心勃勃的皮特第一仗就栽在了強的離譜的王祿手里。

王祿這才知道杜皮的能力是嗅覺，能通過氣味找到人或東西。

同時又對麗娜的聰明有了新的認識。

麗娜縮在被子里，柔弱無害的樣子，王祿卻清楚，當她發現自己現實中沒有那么恐怖的時候很可能會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

翌日，暖陽初升。

光線從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喚醒了王祿。王祿看著麗娜紅色的長發鋪散在潔白的枕頭上，恍然認清了自己的樣子。

也知曉了自己應該以一種什么樣的態度去面對一切。

感知中異能者的數量多了起來，但寶物還是沒有出現。

王祿把玩著脖子上的玉墜，耐心等待著。

王祿感知到異能者的死亡，飛出去察看。

死的是個普通異能者，王祿心里多少有點同病相憐的異樣感。

不過這哥們兒似乎膨脹的厲害，搶完車搶槍，搶完槍又搶了銀行，七八輛警車把他圍住后直接擊斃了。

王祿覺得有必要找找周超。

飛了半天，周超沒找到先找到艾爾莎了。王祿遠遠地落地，碰面，做出驚喜的樣子。

艾爾莎笑了笑，含蓄點點頭算是和王祿打了招呼。

兩人步行往中心走。

“你和外面似乎有些不一樣。”

“是嗎？哪里。”

艾爾莎沉思了一小會兒，最后道：“心態。”

厲害啊，王祿愣了愣：“這里生存的壓力更大一些。”

“或許吧。”

艾爾莎抬頭遠眺，“我們是以被通緝的身份出現的你知道嗎？”

“知道。”

“許佳被抓起來了，你知道嗎？”

“什么？”

王祿十分驚訝，許佳怎么會被抓，又能隱身，戰斗力這么強。

“報道說歹徒束手就擒，算半個自首。”

王祿抓狂。

“下午就槍決了。”

王祿一愣，“你怎么不太著急的樣子。”

艾爾莎笑道：“著急的應該是你吧。”

王祿還真不放心，告別艾爾莎急匆匆地跑兩步，脫離視線后飛速飛到警察局。

任務物品也出現了。

王祿心中一安，見誰定誰，找到許佳的位置，趕了過去。

“你沒事吧？”王祿問道。

許佳抱腿坐在小床上，抬頭看見王祿臉上露出笑容。

王祿掰斷欄桿走進去，“你傻啊？”

許佳一拳打過來，王祿輕輕接住，愣了下。

“好啊！你果然騙我。”許佳氣道。

“我騙你什么了？”王祿冤枉。

“為什么你在這里和在外面不一樣？”

“我。。。”

此時大群警察趕到，沒來得及射擊被王祿揮手定住。

“我想知道為什么你在這里會這么厲害。”

許佳看著周圍被控制得死死的群眾，近距離已經感受到王祿動作中澎湃的力量。

“這個不好解釋。。。”

“不過我可以說給你聽。”

看到許佳表情變化王祿趕緊改口。

王祿簡單地說了一遍自己的遭遇，許佳半知半解，“我只是怕你通過什么邪教的獻祭獲取力量。”

“怎么會。”

“那你是怎么被抓進來的？”王祿反問。

“啊，我察覺到你不太對勁啊，然后和表姐商量。表姐讓我到警察局，你會來找我告訴原因的。”

許佳熟練地賣掉了艾爾莎。

瓦特？

王祿反應過來艾爾莎早就洞悉了一切？心中不由對艾爾莎重視起來。

王祿想不到艾爾莎是怎么發現的，自己隱藏的很好了。

心里一暗，某種念頭升起，但很快被自己壓制。即便是再強大的存在有些念頭也是不該有的，這是王祿對自己的要求，也是最后的底線。

她們沒有對自己下手的理由，王祿可以肯定。

或許，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