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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家人尷尷尬尬

年關將至,安平村家家戶戶張燈結彩。

因要守孝三年,有的人家屋門上貼著淺黃色的對聯,也有的人家什么也沒有貼,雖然各不一樣,但都遵從了祖宗習俗。

蕭家旁支荒墳地,有兩座墳經過一年的風吹雨打,墳墓上的土少了許多,兩塊墓碑也都東倒西歪,甚至上面的字跡都已經模糊,看不清此地長眠是誰。

墳墓前,蕭平之已經站立了許久,他望著兩座墓發著呆,直到遠方天空煙花升起,他才跪下重重的磕了頭。

他添了新土,插上六根粗大的燃香,又從納戒中取出烤好的靈寶雞,倒出大哥贈送的靈酒,一一擺放整齊后,重重跪下。

“兒不孝,一年沒來……”

“爹,你嘗嘗仙家喝的酒,可好喝了。”

“娘,你也嘗嘗仙家吃的雞,別提有多美味。娘,兒相中了一個女娃……”

說著說著,蕭平之淚如泉涌,淚水像斷了線一顆顆往下滴,但他依舊哭著說著,說著笑著,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

“娘,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爹,你放心。兒子已經長大了!”蕭平之一抹兩眼淚,眼眶紅腫。

他從納戒中取出兩塊材質極佳的墓碑,立在了兩座墳前,再次叩首后,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小靈宗的方向走去。

他甚至沒有去蕭府,那里,已經沒有值得留戀的東西。

兩地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以蕭平之如今的境界,也可以說是來去自如。

小靈宗內,蕭平之望著手中的玉簡,沉默了許久后,還是輕輕地一捏。

“瑤兒,年關夜,還有朋友登門嗎?”

風滄海自飲一杯清酒,心情愉悅,看著自己的女兒,打趣道:“瑤兒打扮的這般漂亮,有心上人了?”

“啊……沒有。”

“還沒有?臉上都寫著呢。啥時候來啊?讓爹給你把把關。”風滄海又端起一杯,一仰而盡。

“已經來了,我去接他。”

“女大十八變~女大不中留啊~”風滄海夾起一口菜,哼著小調。

蕭平之剛整理完衣衫,便看到一道流光由遠及近,身影出現時,讓他眼前一亮,不由得贊嘆出聲。

“我要是能娶師姐,做夢都要笑醒。”

蘇瑤聞言臉色微紅,輕聲道:“走吧,我家有點遠,還有點高。”

“師姐,這不是有點遠有點高,這是特別遠特別高。”山頂上,蕭平之看著下方風景,打趣說道。

“走吧。”

蘇瑤先行一步在前方帶路,直到一座雕梁畫柱的閣樓出現時,蕭平之立刻緊張起來。

“師姐,我這么兩手空空,不太好吧?”

“沒事的。”

“不行不行,對了。”

蕭平之突然想起,納戒中剩有幾只靈寶雞,便一股腦兒的全部取出,此時左手三只,右手三只,好不氣派。

蘇瑤見狀,面色有些古怪,年前他爹丟了靈寶雞的事情早已經傳開,此刻……

“不用的,你……還是收起來吧。”

“師姐你是不知道,這叫五彩靈寶雞,大人物吃的,是上好的滋補品,我吃過不少呢!”

“特別好。”蕭平之一臉認真。

“好。”

蘇瑤險些笑出聲,她連忙轉過身,忍著笑意輕輕的推開精美的屋門,走過一段峰回路轉的長廊,終于看見正廳。

“爹。”

“伯父。”

“瑤兒回來了,讓爹看看……”風滄海聲音戛然而止。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詭異。

風滄海還沒喝下的酒端在手中,蕭平之提著的雞咯咯叫的跑走一只。

“我不同意!”

蕭平之提著雞扭頭就走。

“等等。”

蘇瑤輕喝一聲,她看了看自己的爹,又看了看背對著她提著雞的蕭平之,焦急出聲。

“爹,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外宗弟子蕭平之,父母過世孤身一人,我邀請他來家過年。往年,一點也不熱鬧。”

“師,師姐,你還是讓我走吧。”蕭平之欲哭無淚,我可是給你爹喂過七八次丹藥啊。

“若不是為我這寶貝丫頭,進來吧。”沉默片刻后,風滄海將手中清酒一飲而盡,目光炯炯。

“師弟,走吧。”

蕭平之心中長嘆,極不情愿的轉過身,低著頭,不敢看風滄海的眼睛。

“我說你小子,提著我的雞給我送禮?”

蘇瑤掩面輕笑,聲音如鈴,特別好聽。

尷尬。

忐忑中蕭平之腳步一個趔趄,臉色通紅,怪不得師姐讓我將雞收回去,可憐我卻一直堅持。

此時他手中提著的靈寶雞,像提著六個大寫的尷尬,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這個,那個……”

“行了,將雞收了,落座吧。”

蕭平之終于將兩手尷尬放回納戒,但面前盤中的靈寶雞,又讓他如坐針氈。

“會飲酒嗎?”

風滄海眉頭一挑,語氣頗有一報當年之仇的意味。

“爹,不是不是。伯父,晚輩前些日子才學會。”蕭平之語氣顫抖,額生細汗。

“緊張什么?我還能吃了你。”

能不緊張嗎!蕭平之后背上的汗已經打濕衣衫,仿佛穿著衣裳洗了個熱水澡。

“瑤兒倒酒,給他倒滿。”

風滄海話語落下,蘇瑤起身分別斟滿酒,蕭平之率先端起酒杯,緊張開口。

“伯父,新年快樂!瑤兒……不是,師姐,新年快樂!”

蕭平之說完一飲而盡,又乖巧落座。隨后,他坐立難安,度過了這輩子最為艱難的時光。

他不停的飲酒,只想快點將自己灌醉,或許是因為緊張,很快便感到醉意盎然。

“瑤兒這么漂亮,我一定要……要娶回家,當老婆。”

蘇瑤聞言,臉上紅霞飛起,心中竟有一絲絲期許,這絲期許讓她一愣,竟不知何時生出。

“你小子,胡說什么呢!”風滄海眼睛一瞪。

“瑤兒,想,想當年,哈哈哈……”

“哈哈哈,想到年我給你爹喂丹藥,都砸在他臉上……一百多次呢。”

終于……解脫了,說完醉話后蕭平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風滄海捂著臉離去,蘇瑤紅著臉發呆,一家人,尷尷尬尬。

這一夜,蕭平之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風滄海拿著靈寶雞不停地抽打著他,打了足足一百多下。

次日一聲雞鳴,打破了清晨閣樓中的寧靜。

蕭平之睜開眼,感覺渾身酸痛無比,他走出房間望著前方身影,感慨萬千,沒想到,她竟是峰主的女兒,只是這姓,為何不同?

前方亭臺孤零零的矗立在白雪中,兩旁的一切都被白色覆蓋,蘇瑤站在雪中,美麗的容顏上有著陶醉之意。

來到蘇瑤身邊,蕭平之悄悄地看了一眼,隨后身子微微一傾,輕輕的嗅了嗅她的發絲,安靜的站在一邊。

“你干什么呢。”

蘇瑤側過身,美眸中目光流轉,她看向蕭平之,聲音以不復往日冰冷。

“我在想,這發絲上的清香……昨夜扛著我回房的,是不是師姐。”蕭平之含笑說道。

這混蛋……

蘇瑤沒有說話,俏臉微紅,兩人靜靜地站在雪中,雪花不斷飄落而下,漸漸一起,白了頭。

“蕭平之。”

一道聲音傳來,蕭平之身體一僵,兩人回頭便看見風滄海站在那,眼底隱隱有一絲怒意。

“爹。”

“伯父。”蕭平之恭恭敬敬的深深一拜,起身時,不敢抬頭。

“年關已過,你小子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話音落下,蘇瑤立刻瞪了一眼風滄海,大大的眼睛似乎在說哪有一大早就趕人的道理。

“是,伯父,我這就回去。”

“回去好好鞏固境界,昨夜突破喊的驚天動地,像是被誰提著雞暴打一樣。”

突破了?

蕭平之一愣,一感知便立刻確定確實是突破了,一陣狂喜,涌上心頭。

“伯父,師姐,我走了。”壓下心底狂喜,蕭平之分別一拜后,轉身就走。

“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偷了我云海峰的峰碑,還有鼎中的燃香。”

蕭平之腳步一頓,再邁步時健步如飛,他沒有回青云洞府,而是向著外宗屋舍走去。

原本冷清的青石道上,人漸漸多了起來。一年都沒露面,沒人認出蕭平之,再看他時,以為又新來一個外宗弟子罷了。

屋舍外,他輕推屋門,六目相對后蕭平之臉色一紅,只聽屋內傳來女子驚叫和憤怒的吼聲。

“打擾老子的好事,滾!”

去哪呢?

蕭平之靜靜地站在門口,想了好久好久,他準備去見見刀疤師姐,再來巨石處時,卻沒有看見那個冷冰冰的女子。

“見過師兄,請問師兄,那位臉有刀疤的師姐,去了哪里?”

“外出執行任務,死了。”

“死了……”蕭平之心里有些不舒服,又朝著雜役處的方向走去。

還是熟悉的景色,只不過走了舊人,換了新人。

“都出來瞧瞧,看看誰來了?”

“見過王師兄,林師兄呢。”環視一圈,蕭平之沒有看見這個對刀疤師姐有愛慕之心的青年。

“跟著刀疤師姐做任務,雙雙殞命了,現如今,我成了雜役處的執事。”

“不說這個了,想吃點啥好東西?”

蕭平之搖了搖頭,從納戒內取出兩壇靈酒遞給王師兄,轉身向青云洞府走去。

“師弟,有時間再來玩。”

蕭平之擺了擺手。

青云洞府內,蕭平之盤膝而坐,心煩意亂,胡思亂想間他甚至覺得自己是煞星入世,孤命隨身……不由得輕輕一嘆。

“江河流轉物是物,春去秋來人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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