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界,雨已停,黑暗處的鬼魅又重新開始了躁動,原本躲在黑暗深處不愿現(xiàn)形的都已經(jīng)都開始出來游蕩了。
白烈并未撤去結(jié)界,主要因為王先還未醒轉(zhuǎn),如果此時鬼魅躁動,很有可能無暇分心太多。
先前看見那幾只被雨水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鬼魅,此時已經(jīng)逐漸的緩解過來,但反醒過來的狀態(tài)卻已經(jīng)不能用狂躁來形容,簡直就是瘋狂無底洞,那團鬼魅見同類異類均一個做法,咬就對了。眼前這一幕讓白狗子也理解了為何下雨時這些鬼魅寧可保持著安靜也不愿出來撒歡,要說邪,這雨水比鬼魅還要邪性,因此白烈更加斷定自己的猜測,這雨水絕對有問題。
就這會思考的功夫,狂躁的鬼魅已經(jīng)吃掉三個同類,身體擴大了一倍不止,明確在成妖的狀態(tài)里,白烈正欲上前挑了它,洪泰一把拽住。
“白烈大人請等等”
“為何”
“你且看”
正當(dāng)那幾只狂躁癥的鬼魅準(zhǔn)備去找下一個目標(biāo)時,司徒九的天絕綠光箭猶如長了雙眼一般直插那幾只狂躁的腦袋上,轉(zhuǎn)瞬便化作了黑塵飄散。
“原來如此,你們也真想的出來,以毒攻毒的策略確實不錯”
洪泰嘆了口氣:“還不是被逼出來的,當(dāng)初我們剛上戰(zhàn)場,見鬼魅就滅,時間一長任憑狂躁者一直發(fā)展的話后續(xù)戰(zhàn)斗越吃力,司徒師弟的觀察感知力甚是精明,他用實際行動為我們講解了作戰(zhàn)方案,從此越到雨后戰(zhàn)斗,這種優(yōu)勢越發(fā)的明顯,只是一旦狂躁數(shù)量過多就必須第一時間斬殺狂躁的鬼魅”
“我明白了,那一旦成妖者過多,再與這狂躁相融,你們還能應(yīng)付嗎?”
“如果真的到那個時候,我們必須做好獻身道法的覺悟”
說著洪泰拉開自己的上衣,前胸后背都是道道一尺多長的傷疤,結(jié)實的身體搭著幾道傷痕更顯得穩(wěn)如泰山的感覺,這種沉穩(wěn)讓人有一種過分的心安之感。
洪泰一邊脫衣,一邊運氣,身體周遭的空氣被點燃一般,三尺之內(nèi)盡是炙熱之感,地上的雨水似乎都被蒸發(fā)掉了。
“白烈大人您且在這里照看王兄,我跟柳妹要去助戰(zhàn)了,在我們?nèi)齻€未倒下之前,您最好不要參戰(zhàn),因為您是我們最后的屏障,我能感覺到這次的情況會比上次更嚴(yán)重”
“放心,我已經(jīng)明白你們的戰(zhàn)術(shù)安排,這里交給我吧”
說完,洪泰猶如一顆出膛的炮彈飛往狂躁最亂區(qū),天空一道圣光罩來,套在洪泰的身體外面,這是柳妹給出的圣光之意鎧甲之念。在這套外衣破損之前,洪泰可以無限攻擊,不必在乎防御姿態(tài),這是多年來形成的戰(zhàn)斗默契。
洪泰踏入狂躁最亂區(qū)時,鋪天蓋地的黑色猶如黑色蝙蝠看見食物一般,想把洪泰撕成幾瓣而食,畢竟這些都是一些暫無智慧的瘋狂鬼魅而已,就知道吃。
洪泰也不急,靜靜地站在那里等,前排的狂躁者無論怎樣就是咬不穿那層似鎧甲的圣光,急得團團轉(zhuǎn),越急越狂躁。
此時的洪泰已經(jīng)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當(dāng)真是里三層,外三層,他開始彎曲雙腿,頭上的飄帶無風(fēng)自動,雙拳之上已經(jīng)現(xiàn)出了鎏金拳套“火煉金”,一聲沉吼,如烈火之意點燃,此時柳妹跟進一招“禁錮”,仿佛在洪泰外圍造了一個一丈范圍的圣光結(jié)界,再看洪泰處仿佛如一顆手雷般炸裂,最里面的那層狂躁者被他一招烈火之拳的燃燒之意燒了個干凈。外圍的一些狂躁者直接被震飛撞在柳妹的光罩上,逃脫不掉,洪泰三拳兩腳解飛身邊所有的包圍,再逐一迅速擊殺,較遠(yuǎn)處的鬼魅已經(jīng)被司徒九的箭雨絞殺殆盡,只此一瞬,三人的配合就將一片的鬼魅狂躁者殺了個干干凈凈。
如此三循環(huán),這片區(qū)域的狂躁分子逐漸被斬殺殆盡,零星的小股份子似感覺到危機,紛紛跳入河中,行蹤不明。
安靜,出奇安靜……
這種安靜感讓人覺得世界都不存在,這都是大難的征兆
洪泰、柳妹已經(jīng)感覺到了異常,雙眼不斷的環(huán)顧四周探查情況,此時的鬼魅們似乎都鉆進黑暗中不敢出來。
白烈感覺到河水當(dāng)中迎來了一股激流
“當(dāng)心水里!”
話音未落,水中突然射出三根水柱,宛如三根利刃向三人的位置刺去。洪泰還未出屏障,那根水刺便已擊穿柳妹的禁錮光圈,直奔洪泰的心窩而去,若不是有著圣光鎧甲護身,這一擊定能打的洪泰措手不及,半條命都得交出去,洪泰身退兩丈有余才聚力卸下這鉆心之力,身上的圣光之意早已被擊的粉碎。柳妹離的較遠(yuǎn),再加上白烈的呼喊,僥幸躲過一擊,如被集中可能要被交代了。
司徒九的速度最快,毫無損傷,只是他隱藏處的那盞路燈和樹木早已被切的一分為二,現(xiàn)在已經(jīng)現(xiàn)身上空。
只一擊便打亂了三位覺醒者的戰(zhàn)斗陣型。柳妹怒了,抓著藤杖,光珠一閃,楞是從上空聚來一團光暈,直直的砸向水里。
“什么妖孽偷襲,給老娘出來受死!”
光團入水似乎都把整個河底照亮了,河水被光團擊出了幾丈浪花,一條十米多長的大魚身影乍現(xiàn)河中,只見那魚尾部向河底,身在激浪中,露出個猶如重噸卡車車頭般的大魚腦袋,兩只籃球般大小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河上幾人,那厚厚的大魚唇掛著兩條碩大紅胡須。
司徒九驚呼:“大鯉魚!”
正欲搭弓拉箭,被白烈制止。
“住手,此乃獸妖,乃我獸族魚氏”
三人一聽甚是驚愕,獸妖如何進得了人族的平行界里來,一般這平行界不會存在任何族類的生物,除了怨惡之念成妖成魔,便是人類的覺醒者。
白烈走上前去,指著那頭大魚便問
“我且問你是如何進的了人族的平行界,你可知自己的行為已經(jīng)犯了天道!”
只見那條大魚晃晃身子,眨眼間便化作了人形站在了水面上,那造型甚是滑稽。
“你是誰?居然知道我是獸族!”
“我乃獸族的覺醒者白狗道人,你如何成的了人行,開口說的話,如實說來,否則我定將你打回原形”
那魚人深知獸族覺醒者的厲害,欠身致意。
“啟稟道人,數(shù)月前我還是獸界剛開蒙的一條小魚,不知被何方神圣扔到這條河里,一個多月前天降奇雨,接觸這河水我的身體暴漲,隨后也開了智慧,便在這條河里不斷獵殺生活,不過我也從未見過人類,剛才他們打斗擾我清夢,我便想偷襲,想一擊成功”
“如此說來你這數(shù)月都是靠吃這些岸上的黑暗之物過活”
“是的道人,我也不知這里會有如此功效,只不過最近有些不對勁,這雨水讓我過渡成長,越來越覺得煩躁,感覺永遠(yuǎn)吃不飽,大肆獵殺黑色之物,不知是否罪過”
“原來如此,這也是你的機緣,只不過你不能再呆在這里了,我見你隱隱有些魔性,如果再呆下去只會走火入魔淪為邪惡之輩,你且回去將你所有的經(jīng)歷過程告知獸族長老,不得隱瞞一字一句”
“是道人,我還隱約記得我被一只黑色大手從天上扔下來的,伴隨我的還有一些黑色東西,現(xiàn)如今我也也不知道它們在哪里了”
白烈思緒了一番:“看來是有人想挑起我獸族和人族的紛爭,還做的如此不顯山露水,黑暗介質(zhì)已經(jīng)開始動作了,你且回去治療吧”
說完,白烈在魚人身上似乎畫了一道符,右手隔空就點開一個空間,一把將魚人推了進去。
回過身來對三位看了看。
“各位道友請將此間的種種跡象匯總立即告知人族覺醒界,也要上報給問道會”
洪泰點點頭,也覺得如此離奇,可能H城真的要發(fā)生大事了。
……
王先在覺醒法器之后,心情自然好的緊,一下得到兩把法器,還造出了血精果,如沐春風(fēng)。只是第二次走到這絕峰的山崖邊,要跳下去,還是不免有些緊張,來來回回踱步,全然沒有一點覺醒者的樣子,更別談仙氣仙味了,滿身的凡塵俗氣。
身后的那把黑儀突然一聲低吼,嚇的王先一個踉蹌,身體失去平衡,直直的掉下山崖去,仿佛黑儀都不滿王先的懦弱。
只聽到王先又開口罵罵咧咧的:“你個小黑泥鰍,我遲早拿你燉湯喝了不可!”
一陣下墜之感讓王先回到了平行界的身體里,一陣急促的呼吸,身上一陣亂摸。
“還好,還好,都在都在,一個零件沒少,下次定要修條路直通洞口,省的我每次都要嚇一身冷汗”
回過神來的王先此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結(jié)界里,白狗子和三位道友都不在身邊,他想打開結(jié)界出去,怎么推都推不開,此時的他已是身有億萬財富的道行卻仍花不出一分,就在此時一只狂躁的鬼魅突然跳了過來,往他身上鉆,一頭撞在了結(jié)界上,王先下意識的右手去抽黑儀刀,卻怎么抽也抽不出來,他對著黑刀怒罵。
“嘿,你個潑泥鰍,是睡著了還是故意的,沒看見你的主人被鬼魅欺負(fù)了嗎?”
身后的黑儀好像懶的搭理他,不屑一顧,似乎在告訴他,殺雞焉用牛刀!
王先意識一聚腦中呼喚:“太輕你出來”
那把銀光閃閃的小鍋鏟立馬出現(xiàn)在王先的面前。
“去,給我把那東西切了”
小銀鏟仿佛化作了一把飛刀,疾馳而去,在狂躁的鬼魅身上穿梭幾下,仿若均勻的切片,瞬間就被切成了幾十塊,力一散,便化作黑塵,消散空中。
銀鏟飛回,發(fā)出陣陣寒光,仿佛在問:“主人我的刀工怎么樣”
“恩恩,還是太輕好,快回來”
把小銀鏟拿在手里不斷的翻轉(zhuǎn),好像是在帶著太輕跳舞一般。
陣陣的銀光閃爍也讓白烈覺察到了,遠(yuǎn)遠(yuǎn)的撤去王先身邊的結(jié)界,招呼他過去。
王先仿佛是出籠的小鳥一般,腳下生風(fēng)直直向他們飛去,不斷給各位問好,那個悶騷勁上來攔都攔不住。
白烈看著王先高興翻飛的樣子,便知有了收獲,當(dāng)然他們也都知道此時的王先已經(jīng)是鍛體之境。
“你這小白如此高興是不是收獲了什么至寶啊”
“哪有哪有,不過就撿了幾個果子而已”
一邊說道一邊從黑腰帶里掏出兩個果子,這一掏不要緊,整個平行界的黑暗仿佛是遇到地震一般,瞬間躁動起來,有的魔物們自行聚集成體,有的急不可耐地向他們襲來。
他嚇了一跳,太輕一下就從空間鉆了出來,圍著他們五人不停的打轉(zhuǎn),好像已經(jīng)進入了備戰(zhàn)狀態(tài),連背后的黑儀都驚了一下。
柳妹條件反射的降下圣光制造屏障,可依舊擋不住來勢洶洶的鬼魅們。
“這是什么,如此吸引鬼魅!”
“血精果兒啊”
從王先嘴里說出來是那么的平淡無奇!
“什么??!快收起來,快快收起來,你是想把這方圓百里的鬼魅都招來嗎”
王先被白烈急促的語氣嚇到了,急忙收起血精果,可是已經(jīng)擋不住猶如千軍萬馬的黑壓壓一片。
太輕此時寒意大盛,在空中不斷的翻飛,尋找獵物切碎,切塊,切成條,如果非要加個形容,都玩過忍者水果吧,此時的太輕在空中切的興起,干脆一生二,變成了兩把,空間距離壓根就不是事兒,仿若兩把穿越空間的銀梭。
“這又是什么玩意”白烈大呼小叫的驚問道。
“我的小鍋鏟啊!”王先的回答還是那么平白無奇。
這下四人下巴都好像掉到了地上
“鍋鏟!?”
“有什么問題嗎,我自己煉的法器,叫它太輕”
司徒九上前恭恭敬敬地鞠躬,口中淡淡一句:“深不可測”
在司徒九面前速度已經(jīng)不是什么大驚小怪的事情了,可此時太輕的橫空出世,讓司徒九也望塵莫及。
“什么深不可測,我什么都不懂啊,你們都別大驚小怪,在現(xiàn)世中你們幾個哪天不欺負(fù)我,哪天讓我省心了,要說本事高那還不是太輕的功勞,我可身無道骨,胸?zé)o點墨的”
王先打從心底還是將洪泰、柳妹、司徒九當(dāng)成現(xiàn)世中的伙伴。
洪泰此時的沉穩(wěn)也變得有些急促,很是激動。
“難道這就是星緣的力量嗎?”
“對啊,先知老頭子也是這么說的!”王先還是那樣平淡的搭腔。
太輕小銀鏟在空中猶如閃電,銀光閃爍,在空氣中摩擦的“嗖嗖”響,儼然形成了一個流動的結(jié)界,把王先五人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
王先對著空中喊:“太輕你慢點,別啃著硬骨頭撞掉門牙!”
那銀光被王先這一喊,顯得更加肆無忌憚,瘋狂的切割著飛來的大堆鬼魅。
王先索性將血精果拿出來,一大一小,將大的塞在了柳妹手里,將小的給了白烈。
“吶,別說我不夠意思,先知老頭子可說了這血精果對覺醒者有幫助功效,說能鍛體啥的,具體的我也不記得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這個最大的你們?nèi)齻€分著吃,這個小的就給白烈了”
柳妹激動萬分,恨不得跪下了。
“王師弟你這份厚禮我們以后怎么報答啊”
“要什么報答,H城我吃的第一頓飯還是你做的呢,想吃我隨時都可以造嘛,不過先知老頭讓我以后機緣深厚再用,否則有生命之憂,走火入魔之險”
最終還是白烈哈哈大笑。
“混世天成,混世天成啊,覺醒界能有你這朵奇葩,道也,運也,也是我等的命也!好,從今日起我就順了這個道緣”
白烈一直都擔(dān)心王先進入這個覺醒世界恐有性命危險,一直以來的擔(dān)憂疑惑也在瞬間化作全無,既然是如此那就順了這個天命所為!
一聲爽朗的笑聲打破在場所有人的疑惑,困頓,誰能想象危機萬分的平行世界里,幾個人還在分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