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057尾巴
- 機(jī)械少女的心動信號
- 玖耳兔
- 2021字
- 2020-06-12 23:57:41
“早啊。”
格雷瓦爾穿了一身連體的恐龍睡衣,身后還有一個小尾巴。加上他那金色的頭發(fā)和碧藍(lán)的雙瞳,整個人像是可愛的娃娃玩偶。
他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打開冰箱,拿出幾片面包,開火煎蛋,涂抹藍(lán)莓醬,一盤簡單的三明治就做好了。
“瀛兒,吃早飯了。”
格雷瓦爾懶洋洋地拖出椅子坐下,眼睛還是迷迷糊糊地半睜半閉。他一低頭眼睛閉上,猛地睜開后發(fā)現(xiàn)盤子里的四片三明治變成了兩片。
“誒,我記錯了嗎……”
一陣?yán)乓u來,他眼睛又閉上,等到再能睜眼,盤子里一片三明治都沒有了。
“有人,在偷吃我的三明治……”
他咬字模糊不清,像是還在睡夢中一般。
周瀛兒抽出一張紙巾,擦干凈嘴角的面包屑,眼睛一瞥發(fā)現(xiàn)衛(wèi)生間的門沒有關(guān)。
這個迷糊蟲。
她目光稍微一抬,和鏡子里的自己四目相對。
經(jīng)過一整天的顛簸,又沒有梳理,發(fā)帶已經(jīng)有些松散,發(fā)絲也略顯凌亂。
這樣犄角很容易就會暴露出來。
一旁的格雷瓦爾困得不住點頭,眼看著就要一頭撞在桌子上。
周瀛兒對著他輕聲說:
“困就睡吧。”
格雷瓦爾像是放下了最后一絲顧慮,砰咚一聲砸在了餐桌上,脊背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周瀛兒分析了一番發(fā)帶的松散程度,經(jīng)過計算發(fā)現(xiàn),除非有額外的力量干預(yù),否則不可能才過一天就松到這種程度。
她感受了一下頭部各處的壓力分布情況,然后準(zhǔn)確地把酣睡中的小蜘蛛角角從發(fā)帶邊緣拎出來。
它驚醒后拼命晃動著雙腿,扎掙的結(jié)果就是從周瀛兒的手中跌落到桌面上。
格雷瓦爾像是在睡夢中感受到聲響,微不可覺地皺眉。
角角揉揉疼痛的屁股,藍(lán)色的豆豆眼膽怯地望著周瀛兒充滿怖色的雙眼,戰(zhàn)戰(zhàn)兢兢。
周瀛兒本來想一拳頭捶上去,但想到還是要先解決發(fā)帶的問題:
“你會綁發(fā)帶嗎?會就抬起左腿,不會就抬起右腿。”
角角不假思索地把兩條腿同時抬起來,整只蜘蛛向后跌坐。
它當(dāng)然會綁發(fā)帶啊,但是如果就這么搶走了巴文清的飯碗,它被他拆解成一堆零件可怎么辦!
周瀛兒凝視片刻,心中很明白角角的想法,她于是說:
“你的右腿是抽筋了嗎?用不用我?guī)湍阈断聛恚俊?
嚇得角角連忙放下右腿,利索地爬到周瀛兒的頭上,六只手腳左右開弓,不一會兒就把周瀛兒的發(fā)帶綁好,發(fā)絲捋得整整齊齊。
當(dāng)然,它不敢做得比巴文清快,也不敢做得比巴文清好。
周瀛兒心情瞬間好了很多,覺得格雷瓦爾身上這件恐龍睡衣也順眼起來。
她禁不住拽拽恐龍尾巴,沒想到力度還是控制不好,一扯就把整條尾巴都拽下來了,棉花溢出來,格雷瓦爾屁股下方赫然露出了深藍(lán)色的褲。
本來回籠覺睡得香甜的格雷瓦爾突然怒號著站起來,雙眼噴著火,年齡不大卻大有統(tǒng)領(lǐng)整個社區(qū)的兇殘大佬模樣:
“誰把我的尾巴拽斷了,誰偷吃了我的三明治!”
面對著狼牙棒都要抄出來的格雷瓦爾,周瀛兒只是晃了晃手中的銀色小叉子,笑著說:
“我。”
這個“我”字如同一盆冷水,徹底把格雷瓦爾潑醒了。他這才意識到剛才是對著誰怒號來著,連忙補(bǔ)救:
“是這衣服質(zhì)量不好,三明治我重新做。”
周瀛兒望著格雷瓦爾急匆匆煎蛋的背影,淡淡說:
“你很喜歡尾巴啊,過幾天我送你一件,包你滿意。”
格雷瓦爾以為她只是玩笑話,就沉默著做了五個三明治,給周瀛兒留出三個,自己吃兩個。
白日的諾丁漢郡碧空如洗,空氣清新宜人,遠(yuǎn)處的倫特河蕩漾著輕柔的波,時而路過的行人驚起隱于樹叢間的飛鳥。整座城市都是寂靜的,安詳寧靜。
格雷瓦爾相當(dāng)重視這樣一天,可以和周瀛兒肩并肩走在街上的一天。他換上一件黑色的西裝,打了一個酒紅色的領(lǐng)結(jié),頭發(fā)難得梳理得整齊,黑色的皮鞋擦得锃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出席什么重要的會議。
周瀛兒還是昨天的那身衣服,簡潔的黑色長袖和破洞的深藍(lán)色牛仔長褲,腳上是一雙經(jīng)典款的匡威帆布鞋。
兩個人一個是典型的英國人的面孔,穿得正式,滿臉喜色;一個是東亞的黑發(fā)少女,衣著休閑,凝神思索。都是萬里挑一的出挑面容,在街上十分惹眼。
周瀛兒懷中抱著一籃子草莓,一邊走一邊咬著。雪白的牙齒,鮮紅的草莓果肉和雙唇,嬌艷欲滴。格雷瓦爾時不時偷偷看她一眼。
看起來真好吃。
周瀛兒以為他是饞了草莓,就遞過去一顆,問:
“吃吧。”
格雷瓦爾吃完后,還是帶著饞蟲的目光望著周瀛兒嘴邊的草莓。
他們在諾丁漢郡逛了逛,遇見了很多熱情的當(dāng)?shù)厝恕2葺褪且晃缓吞@的老奶奶送給周瀛兒的。她笑著說周瀛兒長得像她的中國兒媳婦給她生的孫女。
格雷瓦爾壯著膽子邀請周瀛兒晚上去酒吧玩,周瀛兒彈了一下他的腦門:
“你才14歲。”
格雷瓦爾于是不敢再提了,就拉著周瀛兒去車站坐電車到倫敦去。
“我們趕在落日以前到倫敦,走近路可以快一點。”
格雷瓦爾熟門熟路地帶著周瀛兒走近狹窄的巷子,看起來是貓道。又是爬墻又是翻欄桿,好在兩個人身手敏捷。
格雷瓦爾從一面較高的墻上跳下來后,對著還沒有過來的周瀛兒喊道:
“瀛兒,下來就行,我接著你!”
話音剛落,就感到一道高大的人影落在他的身上。
“Greywill,you’re here.(格雷瓦爾,你在這里啊。)”
五個長相兇狠的男子留著各色各樣的頭發(fā),齊齊把格雷瓦爾包圍住,高聲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骯臟話。
格雷瓦爾本來一副人畜無害的面孔,剎那間變得猙獰起來。
他也不說話,只是露出了小痞子一樣的神情,對著五個人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