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你還敢囂張不!
- 劍武裁天
- 芝麻糖包子
- 3252字
- 2020-02-28 08:00:00
陸野邁步前行,同時氣隨心發,輕輕一震之下,全身血痂如蛋殼般碎裂,然后簌簌掉落。
等他走到放有戰利品的那棵大樹后,身無寸縷的他,露出一身緊致潔白的肌膚,光潔如少女,嬌嫩似嬰兒。與之前相比,整個人的氣質又大是不同。
陸野拿出一張火豚獸皮,往身上一裹,再搓根草繩系好,只要暫時能遮住屁股蛋就行;另外又編織了一雙草鞋穿上。
做完這一切,陸野才施施然往藍山寒那里行去。
此時一夜已過,天色漸亮。
剛來到藍山寒跟前,忽然自一旁閃出一個人形怪物,全身血淋淋的,臉上也是血污滿面,手上還捧著一個鴨蛋般大小的圓珠狀物體,“嘿嘿嘿”的咧嘴傻笑。
“你……你是個什么東西?”陸野剛剛驚問了一句,隨即認出來了,正是風虎。
就在陸野、藍山寒二人與炎蟒廝殺之時,風虎按照藍山寒的交代,跑到剛死不久的青面紫睛獸那里,對著汩汩流出的獸血,張開嘴巴“咕嘟咕嘟”的喝了個飽,然后就地打滾兒,像莽豩獸洗泥水澡般,渾身涂滿了獸血。
因此,差點兒被撐壞了的風虎,也順利地晉級淬體八境,同時還順手取了青面紫睛獸的內丹。
在莽域中,只有元境實力的莽獸才有可能在體內結有內丹。
強大莽獸的內丹,在北蒼大陸中供不應求,不同品種的內丹都有不同的用處,但多數是用來入藥、煉器和制符。
“你個小白臉兒又是誰?”
面對陸野的驚問,風虎收斂傻笑,反擊了一句。
此時的陸野,皮膚白嫩,而“體有真氣質自華”,晉級氣境的他,自帶一種脫俗的氣質,卻也當之無愧的可稱之為“小白臉兒”了。
“小瘋子,你說誰是小白臉兒?信不信我揍你?”
陸野有些惱怒,忽又笑道:“我明白了,你這是羨慕嫉妒恨,因為你沒我帥!哈哈哈!”
風虎搖頭無語,再沒有出聲譏諷,可能是真的怕陸野來橫的。剛才陸野破境的情景,他都看到了,以前打不過,現在更不是對手。
“野小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藍山寒再次發問。一旁的風虎也是一臉的好奇之色。
陸野笑道:“還記得我掰斷了的三把刀嗎?”一指炎蟒尸體的后方,“你們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
草叢中,三把斷刀均相隔丈許倒插在地,刀尖朝上,刃口向后,只露出半尺,全都沾滿了蟒血。
在其四周泥土踩實后,刀便很穩當的倒豎在那里,只等炎蟒經過,便可讓它自剖其腹。
絕大多數蟒蛇之屬,除了“七寸”要害,其相對柔嫩的腹部,也是它的一大弱點。
暴怒中的炎蟒,自是想不到陸野還有如此陰險的一著。而之所以三把刀全用上了,自然是為了穩妥起見。
不知是陸野的幸運,還是炎蟒太過倒霉,三柄剖腹的逆刃,在陸野的特意引導下,炎蟒是一把都沒躲過,直接被開了膛。
風虎口中不說,心中對于陸野也有些佩服。
盡管三把刀再無大多的用處,風虎還是擦拭后收了起來,然后又取了炎蟒的內丹,一顆大如拳頭的火紅色珠子。
不用細看,風虎就知道炎蟒內丹遠比青面紫睛獸的內丹珍貴難得。
除了這些,風虎在陸野的幫助下,還收取了獸爪獸牙,以及蟒皮、蟒膽、蟒牙、蟒筋等物。此番的收獲,大大超出了風虎的意料之外。
“你看,咱們回去再分配行不行?”
風虎簡直樂傻了,后來總算想起這些戰利品大多數都算是陸野或藍山寒的,于是很罕見的用商量的語氣問了一句。
“不用麻煩。”
得知藍山寒什么也不要,陸野想了想說道:“三張火豚獸皮,風鈴鳥再加一只。我只要這么多,其它的都歸你了。”
風虎沉默了一陣子,然后用力的一點頭,什么都沒說。
捆扎好此行的收獲,三人踏上了回去的行程。哪知剛剛行出了數里,卻又遭遇到了莽豩群的圍攻。
這個莽豩群的數量,比以前陸野所見到的更為龐大,竟多達三百余頭,腥臭撲鼻,吼聲震天,一方莽林,幾乎都被莽豩塞滿了。
“又是這些該死的大野豬!”
陸野憤怒中又有些無奈。
與風虎相視一眼,二人不約而同地怒喝一聲,沖向豩群,開始大開殺戒。
陸野的雙拳白光瑩瑩,比之尋常兵器威力更大,一拳砸下,便是一頭莽豩喪命;而風虎則依舊拿著一對斷柄的彎刀,所到之處刀刀見血。
一時,只見一片血雨腥風,莽豩紛紛倒地斃命,而其性蠢笨,竟悍不畏死的前仆后繼,戰況在呈一邊倒的屠殺中,猶見慘烈。
陸野也是心里憋屈,沒想到晉級氣境后的首戰,竟然是“殺豬”。那怕殺的再多,也沒有半點成就感。
于一旁觀看的藍山寒,此時的目光中帶有一絲憂色。
莽豩也是生靈,其血也是鮮紅的,至少從表面上看,與人血一般。
所以藍山寒的擔憂并非是杞人憂天。
因為此時的陸野,在瘋狂的殺戮中,被無形中產生的一縷煞氣影響了心神,眸子中泛有一絲淡淡赤色,也令他的殺戮更兇狠了,以至于剩下不到一半數量的莽豩終于開始退卻逃離,而陸野卻仿佛視而不見的追殺不休。
就在藍山寒要出手制止陸野之際,一股驚天的威壓自遙遠的莽域禁地轟然降臨!
如同天威,無形而有質,又似天劫般帶著沖天的殺意。
包括藍山寒在內的三人,無差別的在這股威壓下集體趴地,整個臉龐也緊緊挨著地面,如被一座山死死壓住,動彈不得,難以呼吸。
與此同時,位于北蒼大陸中的一處山巔屋子內,一位白衣中年男子緩緩睜開眼睛,隔著無盡距離望向莽域,左手輕輕一抬,轟隆隆的如雷悶響中,一道磅礴無匹的森然劍氣蓄勢待發,只待驚天一擊。
銀霜國的一座傲立天地間的高大城池里,一名青髯男子看向城外,其城樓最高處橫放著的一柄大刀,此時也是發出一聲久久不絕的清鳴,刀光耀日,刀氣沖天,像是在歡呼,更多的卻是警告。
而在南平國的一所書院內,一名貌相清雅的中年儒士,其書案上的一支紫毫毛筆,自筆筒中緩緩浮起,柔軟的毫尖,也是對準了莽域方向……
此情此景,在北蒼大陸的多處上演,而牽動整個北蒼的那一根毛發,就在陸野三人所在的這片莽域內。
不過數息時間,三人感覺威壓消失,殺意盡退,這才灰頭灰臉的站起來,均是帶著一臉的驚駭面面相覷,不知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
三人打量著四周,除了滿地的莽豩尸體,不見有其它的莽獸,四處一片寂靜。
不復多言,三人拍拍身上的泥土,急急似漏網之魚,惶惶如喪家之犬,直奔莽林邊緣地帶。
“小瘋子,你什么眼神兒?是在嘲笑我嗎?”
“野小子,你不要沒事找事!我嘲笑你什么了?”
“你的眼睛告訴我,‘叫你小子得瑟!怎么剛才被壓成狗?看你還敢囂張不?’”
“廢話!我不也是被壓成狗了?嘲笑你不是等于嘲笑我自己,嘲笑藍山大祭司嗎?”
“呵呵,這倒也是。我說老藍頭兒,剛才到底是咋回事?”
“你小子剛才不是挺囂張嗎?殺豬都殺得挺痛快嗎?別問老夫,老夫也無可奉告!”
三人就這樣拌著嘴,漸行漸遠,消失在莽林深處。
或許是因為陸野與風虎身上帶有炎蟒和青面獸的氣息,再加上還有藍山寒散發的氣機,三人的返程,倒是出奇的順利,終于在晌午時分,回到了天風寨。
“少族長回來了!”
看到陸野和風虎背著大大的包裹,藍山寒悠然跟在后面,眼尖的天風寨哨兵轉身沖著寨子吼了一聲。
峭崖處的竹屋外,四道身影正靜靜地看著三人到來。風弧、風木二人在后,前面風秋祭司的身旁,是一名身形瘦削、高鼻凹目的中年人,正是風影族族長風無痕。
看來,風秋等人動作夠快,人已經撈出來了。
“臨荒都護府提出了什么條件?對于他們失蹤的十幾名騎兵,又怎么說?”
竹屋內,眾人坐定后,藍山寒沖著風無痕問道。
聞言,風無痕一聲冷笑,道:“得知我們的一個村子被屠,那十幾個騎兵,不見便不見了,還能說什么?條件?哼!要我們拿出兵馬兩百,武器自備,每年還獻上二十個族中少女。最遲三個月后交貨,否則大軍壓境,兵臨風影族。”
“還有呢?”藍山寒的聲音寒意更盛,似乎整間竹屋內的溫度也驟然下降。
風秋祭司開口道:“繼我風影族之后,藍山族出兵兩百,戰馬五百匹,各種靈草靈藥合計三百斤;火羽族出兵四百,同時還保證供應戰時所需的猛火油;雪族同樣出兵兩百,然而還需提供二十只雪鷲,作為軍情傳達和封鎖敵方通信的工具。”
說到這里,風秋頓了頓,又道:“本來他們只給我們一個月的準備時間,但老夫以事情重大、五族這次可謂是傾盡所有、物資籌備相對艱緩等為借口,又要來了兩個月的時間。而且不如此,他們又怎會痛快的放出族長?”
“那么空族呢?需要付出什么?”
“空族?他們也知道空族行蹤難覓,而空蒼族長更是多年未露面,整個族群,尚不知座落在綿延空山的哪一處。所以,南平國提出,必要時會接管空山。他們早對鐵礦石垂涎三尺了。”
“風秋祭司做得很好。”藍山寒輕輕撫摸著手中竹杖,“三個月,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