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一和洛澤結(jié)婚十年之后。
夜色沉沉,家里燈火通明,洛澤一家都在客廳里窩著,壁爐里的火燃地正旺,整個客廳都暖和的很。
里格舒適的窩在它的窩里,靜靜看著他們一家人。
“老公,我這邊有一個采訪節(jié)目在下周,你有時間嗎?”秦依一翻看著自己的文件,隨意問著。
洛澤正在幫洛雨欣輔導作業(yè)。
這丫頭明明每次考試都考第一,偏偏回到家就纏著自己爸爸教她寫作業(yè)。
每每這個時候,秦依一都會看佳藝的文件,處理工作。
說白了,就是吃自己女兒的醋,又不好意思直接說明,干脆找點事情做,轉(zhuǎn)移注意力。
“有?!甭鍧蓽芈晳?,“只要把下周的日程提前,這個星期做完就行了?!?
洛澤將視線轉(zhuǎn)移到秦依一身上,他的夫人還是這么好看,現(xiàn)在多了些女強人的氣質(zhì),一個人不但撐起了佳藝,而且把秦氏也打理的井井有條。
十年,把他懷中的小公主磨練成了女王,足以讓世界為她臣服的女王。
“嗯,是最近比較火的一檔明星夫妻訪談節(jié)目,邀請我們一起去。”
秦依一仔細看了看文件,又對著自己的日程表,確認沒有其他工作重合住。
“媽媽,是不要我和妹妹一起去嗎?”
洛哲文跑到自己媽媽身邊,一屁股坐在她旁邊的沙發(fā)上,頭靠在秦依一肩上。
“帶你們一起,到時候你和妹妹要在臺下坐著,不準亂跑哦?!鼻匾酪蝗嗳鄡鹤拥陌l(fā)頂。
這倆孩子真是秦依一和洛澤的優(yōu)點結(jié)合體,長得好看全遺傳了,智商方面也沒得說。
兄妹在不同的班,偏偏都占據(jù)了班級第一的成績,接著,就是比拼誰能考到全市第一。
他們的名號都傳到其他學校去了。
原因就是兄妹兩人每次考試,一個全市第一,一個全市第二,從來沒有其他學生能撼動他們的地位。
這不是最重要的。
秦依一覺得,最可怕的是,洛雨欣總粘著洛澤,洛哲文就黏著她,整個就是兩人的縮版。
這么一來,夫妻二人的親熱時間也不多。
白天大人上班,小孩上學,晚上就都回來了,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
當然,除了兩個孩子都休息之后。
“洛哲文,不要因為你比我大了十幾分鐘就總是喊我妹妹!”洛雨欣怒道。
她本來寫作業(yè)寫的好好的,聽見洛哲文這句話,立馬就不高興了。
她一直有個當姐姐的夢,以至于她一直恨自己當年還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沒把洛哲文往進踹點,她先出來。
“就算比你大一分鐘,那我也是你哥哥!”洛哲文不甘示弱的跟洛雨欣生懟。
“爸……”
洛雨欣一句“爸爸”還沒喊出口,剛一發(fā)聲,就看著自己爸爸挪到媽媽身邊去,然后把媽媽打橫抱起來,往他們的房間走去。
“嘁,想告狀,這次告不成了吧,略略略……”洛哲文自以為得意的朝洛雨欣吐舌頭,滿臉高興。
“哼,既然爸爸媽媽要休息,那我們就來一決高下!”說著,洛雨欣從書包里拿出一套試卷,撕下一張遞給洛哲文,“來??!”
“嘁,小菜一碟!”洛哲文接過試卷。
兩兄妹拿起筆,定好時間,一起下筆開始刷題,等結(jié)束了看看誰對的多。
秦依一剛才被洛澤一下子抱起來,手中的文件也落在沙發(fā)上,她見洛澤沒說話,也就不作聲。
聽著兩個孩子在客廳里暗自較量,深切懷疑他們是不是自己生的,這較量方式也是夠奇葩的。
雖然她小時候在班里成績是第一第二,學習可沒瘋魔到這種地步。
不過也好,只要不動手打架就行。
“夫人,該休息了?!甭鍧砂亚匾酪惠p輕放到床上,單膝跪在床上看著她,滿眼真摯。
秦依一卻在他這眼神中看出了什么東西,連忙往后縮縮,雙手環(huán)抱住自己,連連搖頭。
“我不想要二胎,還沒買?!?
想到自己九年前生產(chǎn)時候的疼痛,秦依一就慫了,她真不知道后來哪里來的力氣生下洛雨欣的。
當時生完一個洛哲文,她就覺得自己體力幾乎耗盡了,像極了缺水的魚渴望海洋。
“明明以前是夫人?!甭鍧上裰恍∧坦芬粯?,努力往秦依一身上蹭,語氣還帶著一點點埋怨。
秦依一沒辦法,只好反客為主,抱著洛澤的脖子,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輕聲說,“老公?!?
秦依一慌亂之間隨口扯了一句謊。
“一周之前才走的。”洛澤說。
秦依一感覺自己完敗。
想當年。
說好的全是假的!
“好吧好吧,敗給你了。”秦依一放棄抵抗。
她自己其實也是一個人,在洛澤面前,她從不掩飾。
她一直覺得,否認它存在的意義是毫無價值的。
看似是從原始社會向現(xiàn)代乃至未來進步,少了原本應有的東西,到也不能算是人類社會。
“謝謝夫人?!甭鍧善鹕?。
“……”她無語了。
合著洛澤就是故意逗她玩的!
果然,近墨者黑,他們夫妻倆是越來越像了。
匆匆洗個澡就回到床上睡覺。
“老公,你這么些年都沒怎么變,我都變胖了?!鼻匾酪豢粗鍧傻逆i骨發(fā)呆,半晌才吐出這么一句。
他還是和自己第一次看見的一樣,除了更有成熟穩(wěn)重的氣質(zhì),身材容貌一點也看不出這是個三十五歲的男人,像是個二十幾歲的男人。
她到現(xiàn)在都記得,Dessert girls二巡時期,她在街頭遇到危險,洛澤牽著她的手逃跑,她生出一種想被這雙手牽一輩子的感覺。
那天洛卿卿給她看洛澤的鎖骨照片,和現(xiàn)在眼前的一模一樣,絲毫沒有變化。
“夫人,都怪我,我都用愛把你撐得膨脹了。”
洛澤把秦依一往懷里又帶進了一些,緊緊的環(huán)住她,像是怕自己一松手,她就跑了。
“你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鼻匾酪秽凉值?。
也不知道這些騷話都是跟誰學的,有事沒事就來撩她。
誰說夫妻久了就沒有一開始的激情感了,他們認識十一年,做了十年夫妻,現(xiàn)在依舊是洛澤一句話,就能讓秦依一感到被撩。
嚴重的時候,甚至會讓她臉紅。
“夫人,你一點也不胖,體重還沒過百呢。媽總說我虧待你,人家媳婦兒進家門,越長越圓潤,你還是一樣瘦?!甭鍧尚Φ馈?
就因為秦依一這個怎么吃怎么補都不胖的體質(zhì),當年洛母沒少嘮叨他,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不愿意給秦依一吃好的。
看過秦依一的食譜,外加他十分真誠的解說,洛母才勉強相信。
“我的體重要是過百,我在圈里就不用混了。”秦依一撇撇嘴。
洛澤昏迷的那三年,她息影三年,和林梧他們一起處理公司幫會的事務,等他身體完全恢復之后,她也開始正式轉(zhuǎn)入幕后工作。
偶爾會出演一些電視劇電影,作為友情客串,再就是一些節(jié)目的邀約,比起在Dessert girls的那幾年,她的曝光率少了太多太多。
當年一手捧紅的Fiee男團沒讓她失望,繼承Dessert girls的衣缽,成為粉絲口中的“天團”,從推出到現(xiàn)在,紅了整整十年。
之后公司也推出過其他藝人和男團女團,除了Shirocho女團之外,沒人撼動Fiee的地位。
Shirocho女團作為師妹團,也只是在師兄團旁邊沾沾光,人氣還是要比他們低。
原本的Dessert girls解散后,被粉絲們戲稱為“早婚女團”。
從秦依一和洛澤公布戀情結(jié)婚之后,蘇秋水和她的軍人竹馬結(jié)婚,她的孩子就比洛哲文和洛雨欣小一歲。
接著,剩下四位姐妹,三位都依次結(jié)婚,只有最小的洛卿卿現(xiàn)在還是單著的。
她一直在不停拍攝電影電視劇,劇組殺青了她也不參加什么綜藝節(jié)目,而是投身于下一個劇組,連續(xù)兩年拿下華語影后稱號。
大家都在進步,都在發(fā)展。
“沒事,我養(yǎng)你?!甭鍧刹洳淝匾酪坏陌l(fā)頂,低聲說,“睡吧,晚安,我親愛的夫人?!?
時間過得很快,錄制當天,澤依夫婦帶著兩個孩子抵達節(jié)目現(xiàn)場。
安置好孩子之后,兩人到后臺準備和主持人對臺本。
導演組告訴他們,不需要臺本這種東西,等會兒到了臺上,主持人問什么,他們答就可以,問題不會涉及太隱私。
臺上的鎂光燈很亮,照著整個現(xiàn)場都十分明亮。
秦依一感慨,她都多少年沒受到這么多的鎂光燈的洗禮了,還是很想念當年作為Dessert girls隊長時,和成員們一起在舞臺上的時光。
聽著粉絲為她們吶喊,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她們的。
主持人踩著穩(wěn)穩(wěn)的步子走上臺,面帶笑容,普通話說的十分標準,臺風也很強大,從容不迫,看得出來,是位老手。
“我們今天請來的來賓,是十年前轟動整個娛樂圈的澤依夫婦,讓我們掌聲歡迎?!敝鞒秩苏f著,秦依一和洛澤很自然的將手挽在一起上臺。
兩人在嘉賓位置坐下,準備接受主持人的發(fā)問。
兩人的手還是緊緊牽著,仿佛誰都別想把他們分開。
“看來兩位很恩愛呢,剛才出來的時候,我看兩位是手挽手出來的,請問你們有什么愛情保鮮秘籍呢?”主持人笑瞇瞇的,看著十分親切。
秦依一本來就沒什么緊張感,現(xiàn)在更不覺得緊張,好像兩人只是朋友,在一起閑聊罷了。
“沒什么特別的,跟當年網(wǎng)友們熱議的一樣,我秦依一嫁給了愛情。”秦依一看著洛澤,笑得很幸福。
對啊,她嫁給了愛情,只忠于她一個人的愛情。
“媽媽笑的好開心?!甭逵晷狼那母逭芪恼f,生怕自己聲音大了會打擾到旁邊的叔叔阿姨。
“當然了,我們可是愛情的結(jié)晶。”洛哲文笑得更開心。
他現(xiàn)在滿腦子只有一句話:媽媽笑起來好好看!我要當媽媽的頭號迷弟!
“不不不,我們的存在是礙情,阻礙的礙?!甭逵晷朗智宄约旱亩ㄎ?。
她從來不會跟洛哲文一樣盲目樂觀,反而是把一切事情看的特別透。
面對自己老爸那種寵妻屬性,連自己孩子喜歡什么都不記得,偏偏記得媽媽哪個時間段喜歡吃什么,他哪天跟媽媽見面的,什么時候牽過手,什么時候第一次親親……他都記不混。
用小姑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個妻奴,妥妥的妻奴,雷打不動的那種。
主持人的發(fā)問進行了好幾輪,該到嘉賓表達愛意的時候了。
“聽說洛太太為洛先生準備了一首歌,今天是第一次舞臺獻唱呢?!?
“嗯,是一首記錄了我們之間點點滴滴的歌。”秦依一點點頭。
洛澤牽著秦依一的手稍稍緊了緊,他不知道她還準備了歌。
秦依一看著他,眼睛里的笑意溢了出來,攝影師抓緊時間,給秦依一的眼神一個特寫,這樣后期剪輯出來,更能吸引觀眾。
“請問這首歌叫什么呢?”主持人笑著發(fā)問。
“Will never change until death,中文意思是《至死不渝》?!鼻匾酪恍χ?。
當年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她挑戰(zhàn)了比較小眾的黑色婚紗,黑婚紗的含義就是至死不渝。
在西方,婚紗還有一種含義,它代表葬禮。
寓意著穿上婚紗的女孩,在她的婚姻之中,只有喪偶,沒有離婚。
“這個名字分量很重啊,那么有請洛太太為我們帶來一首Will never change until death。”主持人笑著,請秦依一交換場地。
她和洛澤對視一眼,松開他的手,起身到另一邊的舞臺上準備演唱。
臺上擺著一架白色鋼琴,秦依一試了兩個音,音色正好,便優(yōu)雅的入座,準備彈唱。
溫柔的前調(diào)慢慢喚起洛澤的記憶。
這個前調(diào)和他第一次見秦依一的那個夜晚,在后臺聽到的調(diào)子很像。
仔細品味,這個調(diào)子更加溫和委婉,令人沉醉,像是一位少女在緩緩傾訴自己的故事,聲音輕而甘洌。
音節(jié)自她指間流露出來,仿佛淙淙泉水一般順暢靈動,緩緩開口,甜美的嗓音一如從前,引起臺下一片尖叫。
“I will always be grateful for the first misunderstanding【我永遠感謝初見的誤會】
like you in the arms of the red rose【就像你懷中的紅玫瑰】
sweet smell provoking drunk【馨香惹人醉】
The honey water in drunkenness【醉酒后的蜂蜜水】
the aftertaste of holding hands in danger【危險時刻執(zhí)手的余味】
the bud in silence【靜默后溫存成花蕾】
……”
這個調(diào)子,秦依一的老粉比較熟悉,這是Dessert girls第一張專輯里,她的個人曲。
當時出這首曲子的時候,背后有一個故事,這是秦依一自己寫的,曲子是祭奠她夢中的少年。
臺下有些觀眾因為這首歌而落淚,一是重新聽到秦甜甜重返舞臺,并帶來這么好的演奏,二是聽懂了詞的大意。
后部分歌詞,寫的是她在洛先生昏迷的三年里都做了什么,她是如何一步步走出困境的,幸好,她的洛先生醒了。
這首歌,記錄的是秦依一的成長史,也是她和洛先生的戀愛史。
她夢中的少年原本存于夢中,遇到洛先生,就成了真。
“原來爸爸媽媽以前這么不容易啊?!甭逵晷篮吐逭芪囊彩掷?,眼角泛著淚光。
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為什么爸爸媽媽總是喜歡待在一起。
如同歌里所說,他們是彼此的依靠,也是唯一可以依偎之人,為了對方才變得強大,為了對方才愿意被磨煉的可以一手遮天。
強大,只是為了守護彼此,守護這個家。
錄制結(jié)束,他們帶著兩個孩子回家。
“媽媽,對不起,我以后不跟你搶爸爸了?!甭逵晷佬÷暤馗匾酪坏狼浮?
之所以之前一直纏著爸爸,就是希望媽媽多注意她一些,也想努力霸占爸爸的關注。
“沒事,父愛和愛情不沖突,只是以后不準霸占爸爸霸占的太厲害?!鼻匾酪怀脵C警告洛雨欣。
這可是她老公,總是被女兒霸占著怎么行?
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誰知道他那個小情人會不會這輩子繼續(xù)霸占他,她這位正宮是絕對會吃醋的。
“嗯嗯!”洛雨欣開心的點點頭。
“爸爸,我以后也不特意跟媽媽親近了,你們好好在一起,把那三年的時間補回來。”洛哲文也很禮貌的跟洛澤保證。
“乖兒子?!甭鍧扇嗳嗦逭芪牡哪X袋。
四人迎著暮光走在路上,秦依一把自己用圍巾圍著,洛澤就牽著她的手,一家四口,看起來和諧極了。
“夫人?!甭鍧蓽惤匾酪坏亩?,小聲喚著她。
“怎么了?”秦依一轉(zhuǎn)頭看著洛澤。
“我愛你。”洛澤輕輕在秦依一額頭落下一個吻。
“我也愛你?!鼻匾酪恍χ?,牽著他的手更緊了。
就像當初想的一樣,這雙手,我要牽一輩子,不光是這輩子,下輩子也不愿意放開,愿我們生生世世都能夠以夫妻的身份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