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拳講究以快打快,其力兇狠,屬中短格殺之技,敵人動手,每次擋回半寸之勁,待對方攻勢一頓,便是一拳揮出,專打眉心,中者非死即傷!”
“之前是打的興起,收不住手了,幸虧你當時躲開了,否則我可沒辦法和漁相生交代了。”
陳長文把白猿接箭式演化給蘇長寧看,同時舞拳,對于那兩個警察,則是讓他們退了出去。
五指并攏卻又各自分開,如龍爪一般,只是看著便心生危險。
陳長文舞動著拳頭,開口道:“你看著,這如同龍爪叩起的指頭正是白猿的手,一指就如一掌。一掌可接一箭。”
“楚王之氣為蛟龍,白猿降伏楚王,自然有擒龍之力。”
“傳說那只白猿是通背猿猴,長拳無鑄,是以能收能發,我們手臂沒有猿猴長,于是去其長巧,留其剛狠。”
一通拳式打完,陳長文長出了口氣,他看向蘇長寧,后者眉頭微皺,拳頭比劃,在思索這套拳的真意。
啪!
一聲脆響,蘇長寧揮出拳頭,打的空氣波動了起來,心中正在思量,開始打起這套拳法來。
之前自己能夠避開陳長文一拳,還是因為有前車之鑒,當初唐青峰已經用過打眉心的狠辣招數,讓自己有了防備,自己現在怎么可能還會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呢?
還有一點就是,蘇長寧自從那天晚上以后,清晰的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身體的行動力和反應力有了質的飛躍,與之前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拳出如電,臂出如雷,蘇長寧將白猿接箭式的架子打完,腳步一踏,忽然轉身,一拳揮出,迅猛無鑄!
嗡!
只是這一拳,居然發出如劍般的震顫之音,雖然很短,但確實是出現了!
蘇長寧收回拳頭,渾身沸騰的氣血緩緩平靜下來,一氣貫穿全身,至口中長呼而出。
“不錯,真是不錯。”
陳長文點頭夸獎道:“你現在的身手,尋常之中,也沒多少拳師能打過你了,明勁暗勁只是說明勁的運用程度,你技巧高于敵人,力量比他強,他就算渾身暗勁,也不是你的對手。”
“國術院的規模并不小,這世界上也不是隨便提出個打拳的都是化勁高手,南洋那邊高手挺多,內地就不一樣了。”
“當然人口基數擺在這里……”
蘇長寧心中歡喜,這拳法迅捷剛猛,可攻可守,重要的是落入下風不會再被動。
聽完陳長文的話,蘇長寧點點頭,確實是這樣,大部分武人還是在明勁的程度打轉,當然,明勁暗勁并不是什么境界的提升,只能說是對勁的應用達到了一個更好的層次。
換而言之,明勁練到極致的人,一拳下去,就算你是化勁高手,渾身無處不可打人又怎么樣?這拳頭砸的結實了,直接送你歸天!
無論什么勁,力都是基礎,是重中之重!古時所言,一力降十會正是如此!
所謂的武術“境界”與勁的掌控程度息息相關,掌握了這種勁自然掌握了這種所謂的“境界”!
等過了兩個小時后,蘇長寧離開了警局,而一直到走的時候,那兩個警察都在一直打量著蘇長寧,就像是在看什么珍惜動物一樣。
沒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因為之前蘇長寧和陳長文表現的太強了,幾乎讓他們不敢相信。
坐上車,被兩位警察帶著,蘇長寧覺得自己不像是去國術院工作的,倒像是被押著的嫌疑人。
哦,并不是國術院,只是國術院開辦的拳館。
過了有半個小時,蘇長寧下了車,面前一棟挺復古的大樓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怎么看著和市美術館似的?”
蘇長寧吐了吐槽,難怪自己從來不知道這個地方,一來是有點遠,二來是整的實在不像拳館。
帶著介紹信,蘇長寧一路暢通無阻,見到了負責人。
“你就是新來的那位拳師?”
負責人是個女的,孫長寧看看,年紀大概有二十幾,將近三十,總之不大。
“是的,是陳長文介紹我來的。”
她哦了一聲,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是這里的負責人,姓劉,單名一個月。那么,可以請問一下,您擅長什么拳法嗎?”
她話說完,心中卻暗自嘀咕:“怎么這么年輕……這還不到二十吧。”
“擅長的拳法?”
蘇長寧微微一愣,再想起來,自己好像真沒啥擅長的拳法。
漁相生教的都是大眾拳法,包括尋常的八極把式、太極把式什么的,而白猿拳只有兩招,算上接箭式也不過三套,而且都是殺人用的。
青衫道長教導的拳法剛猛無比,更是不能擺在明面的。
“硬是要說的話應該就是峨眉的白猿通背吧……”
蘇長寧開口了,劉月點點頭:“峨眉的白猿通背拳是吧,好的我明白了。”
“什么?峨眉的白猿通背拳?”劉月顯然是吃了一驚,手里的筆尖都因為太過用力而折斷了。
“那么,請您可以在這里演示一下嗎?”
“我們這里有專業的拳師,您可以先和他搭搭手。”
她話說完,門外一位高大的壯漢走了進來,對蘇長寧一抱拳。
“在這里打?”
蘇長寧有些咋舌,看了看那個大漢,伸出手去。
這是行當中的規矩之一,也就是俗稱的搭手,兩個拳師這樣互相一握,勁力一交鋒,基本上就知道對方幾斤幾兩,勝算幾分了。
當年握手禮儀出現的時候,不少武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因為他們總是以為這是搭手,鬧了不少亂子。
大漢眉頭微微一挑,手掌伸出去和蘇長寧互相一握,只這時候,他頓時用上十分的力量,要把蘇長寧的手給捏爆。
“和我搭手,真不知所謂。”
大漢心中冷笑,同時對蘇長寧根本不放在心里,這種毛孩子,手上能有幾兩力氣?
手掌發力,大漢面色原本有些嘲諷,然而接下來就變得有些精彩,因為自己使了那么大的力量,對方居然面不改色,和沒事一樣。
他心中震驚,而蘇長寧卻是微微皺起眉頭,雙方手握在一起,大約五個呼吸后分開。
蘇長寧轉頭,對那劉月開口,說著:“抱歉,我不能和他打。”
“為什么?”
劉月很奇怪,眉頭也蹙起來,對蘇長寧詢問:“可以請您說下為什么嗎?”
蘇長寧點點頭,看了那個大漢一眼:“他的力氣很大,是個外家拳的好手,但是不會用勁,還沒有叩開門戶。”
“我剛剛學拳,不過半年的光景,拳法還未練到精深處。”
“我打拳是不會收手的,我怕把他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