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叩開門戶
- 權頌
- 風花月下
- 2227字
- 2020-10-08 12:00:00
幾個月前,斜陽街里的城隍廟老道的話,一串號碼被他回憶起來,猛地驚醒,于是抱著一絲希冀,對林勸學道:“老魔....把手機....打個號碼....”
林勸學愣了一下,連道:“好,好。”
現在蘇長寧在林勸學眼中簡直就是絕世的高手,幾乎成了偶像一般的存在,此時聽著蘇長寧的口述,在自己手機上撥通一個號碼,短暫的接通后,其中傳來一道低沉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您好,請問是哪位?”
這是私人手機號,不是公家的,蘇長寧喘息著:“漁相生。”
“恩?你是?”
那人的語氣微微一變,有了反應,蘇長寧不知接下來會怎么樣,只能打賭斜陽街城隍廟里的那道人應該不會騙自己吧,但保留還是要有的,只是把事情說了一半出去。
手機那頭的人沉默了半響,用一種沉悶的語氣開口:“我知道了,這事情我來搞定,行當里的規矩,請放心吧。”
“你應該沒有說完,但對我來說都一樣,去醫院吧。”
這話說出,蘇長寧頓時心中一驚,然而對面那人又開口了:“你是漁相生的徒弟是吧,呵呵,行了,不要亂想,養傷要緊。”
話語落下,對面便掛了手機,蘇長寧至此終于有些堅持不住了,對著林勸學說了一句之后,便開始有些昏沉,腳步虛浮,身軀不穩。
見此情景,林勸學連忙把蘇長寧帶出巷子,在路上打了個出租,在司機師傅狐疑的眼神中,送去了京市第一人民醫院。
兩人都受了傷,但是林勸學的傷勢和孫長寧比起來,那就是太微不足道了些。他看著醫生護士把蘇長寧醫治,安頓好后,便覺得眼皮都在打顫,這時候已經是凌晨四五點了,大腦中有個聲音在時刻告訴他,該睡覺了。
林勸學靠在床鋪不遠處的椅子上昏睡過去,身上也只是簡單包扎了一下,他多是皮外傷,都是擦著磕著的傷而已,早已沒什么大礙了。
一夜過去,林勸學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胳膊輕輕一動,頓時一股又酸又麻的疼痛感傳入身中,他倒吸口冷氣,一抬頭,就見到蘇長寧盤膝坐在病床上,雙眸微闔,就像是在打坐一樣,可讓人有些感到滑稽的是,那點滴的針頭還插在他的手背上。
“猴哥,你感覺怎么樣?”
林勸學詢問,而蘇長寧只是眼皮子動了一下,忽然胸膛起伏,口中緩緩吐出一口氣來,這才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看了看手臂,又扭了扭脖子,身子猛的一聲震響,緊接著就是林勸學忽然聽到得輕微的咔嚓聲音,蘇長寧面色有著訝然,想了想,又回頭,對林勸學笑道:“還可以,基本上不疼了。”
蘇長寧心中有著驚訝,自己大概是早晨七點的時候醒過來的,當時迷迷糊糊,只覺得全身有一股熱流在滾動,從頭貫穿至腳底板,有些燥熱,于是就坐起來,想著曾經青衫道長教的那些打坐法子,自顧自的坐下去,這一下就坐了有兩個小時,再次被林勸學喚醒,發現自己原來疼痛無比的地方都已經恢復正常,也沒什么隱患,再抬頭看看,正好點滴也要滴完了。
蘇長寧下了床鋪,一只手拿著那點滴瓶,想走走,正好這時候門被推開,一位護士走進來,見到蘇長寧下床,頓時連道:“同學,你傷還沒好,現在還不能下床的。”
“謝謝,但我已經沒事了。”
蘇長寧笑著搖搖頭,在地上來回走動著,那護士有些急了,對林勸學道:“同學,你同學現在還不能下床,他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昨天我們診斷出的結果,他的骨頭已經有些錯位,而且肌肉多處拉傷,有淤血積攢,需要較長時間的恢復性治療。”
林勸學連連點頭,對在邊上走動的蘇長寧開口:“猴哥,咱還是聽護士的,先別動了。”
“我沒事情。”
蘇長寧搖頭,語氣堅定,這時候點滴已經滴完,蘇長寧看了一下,手伸出去,自己把那針頭拔了出去,護士看的眉頭一皺,連忙上前,可這時候,孫長寧卻是把那醫用膠布也給從手上撕扯了下來。
針頭被拔出去,也沒按,于是血開始朝外流淌,蘇長寧看了一下,握了握拳,忽然一用勁,那血朝外流的,頓時停住了,蘇長寧拿指頭往上面一抹,那針孔已經閉合,便不再流血了。
練武的人都可以自己閉鎖氣血,像是針孔這種大小的傷口,只要調動手上的肌肉就能封住,過了十幾分鐘,血小板將皮下血管破損處凝固,就可以不再加勁了。
“勁...這就是勁嗎?我這算是叩開了門戶嗎?這勁力未免也太小了,沒辦法用在實戰里,過幾日去尋那老道一問。”
這對于蘇長寧來說是第一次嘗試,同樣是青衫道長告訴他的訣竅,這拳頭不再流血的場景,疑似叩開了門戶,這讓蘇長寧的心中有些開心。但這種情景讓拿著點滴瓶的護士瞪了瞪眼睛,呆了一下,隨后眼神就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你學過醫?”
護士問了問,孫長寧點點頭:“有學過一點。”
“學的什么?”
蘇長寧握著拳“中醫。”
“中醫?”護士的語氣帶著疑惑,想要再次發文,蘇長寧卻閉目養神了起來,只得沒了下文。
當天發生的事情并沒有造成什么影響,甚至都沒有什么消息傳出來。林勸學更是堅定了蘇長寧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在學校低調異常,在其心里,已是整個學校最為神秘的人物。
蘇長寧終是把心放了下去,腦海中又回想起當時的情景。
“殺人了.....”
那大漢倒下,被自己砸中天靈,死不瞑目,而那臨死前一聲大吼,喊得是“好拳”兩字。
蘇長寧看了看自己的雙拳,握緊了,緩緩吐出一口氣來。
武乃殺人技,當真是打法打法,一打就犯法。
現在自己在醫院,雖然已經說了沒有大礙,但那個護士仍舊執拗的堅持著讓蘇長寧在這里修養,當然,這事情也不是她說了算,當然報給了主治醫師。
在看過蘇長寧的恢復程度之后,這位老醫生也是震了一下,連稱不可思議,但出于穩妥起見,蘇長寧還是接受了醫生的提議,在這里多修養幾天。
林勸學沒敢走,他現在已經不回家了,那一天晚上的出來,就代表著與過去的徹底決裂。
電視里播著新聞,這個病房里沒有其他的病人,他自己一個也樂的清靜,抬頭看,新聞里播報員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從手上抽出張文件,不知上面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