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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又一次看到未來

“他脫下鞋子走進(jìn)水里……可能是想掩飾行蹤。”

杰洛特看出了縱火者的意圖。

他開始沿著河邊慢慢地走。

深夜縱火,那人一定十分慌張,他絕對不敢在河在久留,而他出水的地方,無非是河道兩岸罷了。

杰洛特走過了哀歌之橋,來到了橋的另一邊。

“找到了。”

杰洛特突然在不遠(yuǎn)處看到了一串雜亂的腳印,不遠(yuǎn)處還有一雙靴子。

他走近之后仔細(xì)看了幾眼。

“有什么東西從湍流里跳了出來……是水鬼,但他成功逃走了。”

曾經(jīng)有一個來自布拉維坎的名叫亞尼克的漁夫說過:在水邊一定要安靜,首先不會嚇到魚,其次不會招來水鬼。

水鬼就像從池塘底部撈起來的尸體一樣,具有的藍(lán)色或綠色的外皮,每一個毛孔都滲出粘液與爛泥,散發(fā)著腐敗的酸味。

因此大家常認(rèn)為水鬼以及它們更危險的表親,包渥德尼克、泥巴鬼與溺斃水鬼均由在淺水中溺死之人的尸體所化。

例如跌入沼澤的迷途旅人,游泳遠(yuǎn)離岸邊的孩童等等。

而渥德尼克則是從狹長小路上跌入沼澤的醉酒農(nóng)夫。

事實上,水鬼與食尸鬼一樣,都屬于食尸生物,這種生物是杰洛特最討厭的生物,他寧愿與更強(qiáng)大的惡魔打交道,也不愿意沾染一丁點兒它們的氣味兒。

杰洛特又走了幾步,他在地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血跡。

“嗯……流血了……但不嚴(yán)重。一點兒皮外傷。”

“足跡一路回到了村子里……”

杰洛特沿著足跡追到了村子里。

他來到一戶人家的門口。

“嗯……門上有血跡,應(yīng)該是這里了。”

“足跡到這兒就沒了……但只要我看到他的傷口,我就能認(rèn)出他來。”

他推門進(jìn)了屋子。

這間屋子很安靜,似乎里面一個人也沒有,但杰洛特敏銳的感官卻告訴自己,屋子里絕對有人。

他開始搜索這間屋子。

屋子很大,房間不少,當(dāng)他轉(zhuǎn)到第三個房間的時候,他終于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正靠在墻邊坐著,此刻他手上正包著一團(tuán)紗布。

“是水鬼的抓痕……肯定是他。”

那人似乎沒有注意到杰洛特的到來,可能是因為杰洛特走路時沒有腳步聲,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神智有問題。

杰洛特聞到了一股酒味,是伏特加的味道,與果園里的氣味對上了,這讓杰洛特更加確認(rèn)了此人的身份。

他對那名男子說道:“傷得挺重,碰上水鬼了嗎?”

那人聽到杰洛特的話,這才反映過來,自己家里來人了。

但他的腦袋依然有些不清醒,他叫罵道:“管……你屁事……”

“哇,我們的縱火犯脾氣還挺大。還吧,鐵匠想跟你聊聊。”杰洛特沒有在意縱火犯的話。

“我才不跟非人類說話——全是婊子養(yǎng)的,全是!其中矮人最操蛋!一群貪心的矮冬瓜,為了金子什么事兒都做得出來!黑衣人拿來殺我們的劍就是他們打造的!我說得沒錯吧?”

男子說著,眼中流出了淚水,這時候他的神智也漸漸清醒了,他意識到了自己犯下了多么嚴(yán)重的罪行,他開始向杰洛特求饒:“聽著……這件事我們可以私了。我給你金子,你別告發(fā)我。我媽媽前陣子過世了,我把她的東西都拿去賣了錢。花了一些……剩下的全給你。”

杰洛特眼中閃過一絲恍惚,他想了想說道:“好吧,我同意……但你必須發(fā)誓不再玩兒火了。敢反悔我就會回來找你,一頓好打你是逃不掉的,記住,你的把柄可還握在我的手里。”

縱火犯連忙點頭,“沒問題,獵魔大師!我以亡母的名義發(fā)誓!黃金拿去……敬您身體健康!黑衣人和非人類都去死吧!”

杰洛特接過黃金,將它們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又開口道:“我在找一個女人,黑色長發(fā),穿著黑白兩色的衣服,你見過類似打扮的人嗎?”

“沒有,沒見過。”縱火者搖了搖頭道。

杰洛特轉(zhuǎn)身,一邊走一邊說著:“其實鐵匠并沒有幫黑衣人打造武器,他只是被他們抓去修胸甲和馬蹄鐵,而且黑衣人一點兒錢也沒給他,如果你不信的話,或許可以自己去找黑衣人問一問。莫非你敢縱火,卻連與黑衣人說話的勇氣也沒有?對了,你還是盡快處理一下自己的手臂吧,要不然你很快就會倒霉了。”

說完這句話,杰洛特也不再理會那名縱火者,直接離開了這間屋子。

事實上,如果以他原來的性情,他絕對不會就這樣簡單地放過這名縱火者。

然而,就在他想要將這名縱火者帶去找威力斯之時,他的腦海之中再次出現(xiàn)了那各熟悉的感覺。

沒錯,那是未來的片段。

他看到怒火中燒的威力斯不顧情分地叫來了尼弗迦德守衛(wèi)。

他看到縱火犯被尼弗迦德人殘忍地殺死。

他看到未來的威力斯在無盡的悔恨中孤獨(dú)終老,最終帶著遺憾死去。

正是因為他看到了未來,所以,這次杰洛特并沒有帶縱火者去找威力斯,況且,雖然沒有得到威力斯的報酬,但也得到了縱火者的黃金,對比一下,威力斯應(yīng)該沒有縱火者給的多。

“嗯……又改變了一個未來……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了。”

杰洛特笑著揉了揉貓眼,再次回來了鐵匠鋪這里,他對威力斯說道:“我追蹤不到縱火犯,很抱歉。”

威力斯遺憾道:“真可惜……但黑衣人遲早會逮到他的。”

他搖了搖頭,隨后又道:“你需要什么嗎?我從大火里搶救了一些東西出來。鐵鉆還能用,還可以用來鑄造東西。你知道的,我現(xiàn)在得努力賺錢了。”

“謝謝,目前還沒有,如果我有需要的話,會回來找你的。”

威力斯點了點頭,“好吧。”

“對了,你見過一位黑色長發(fā),身穿黑白兩色衣服的女人嗎?”杰洛特開口問道。

威力斯搖了搖頭,“我這些日子一直在自己的作坊里工作,沒有出去過,除了你之外,我還沒見過任何外人。”

杰洛特嘆息一聲,離開發(fā)鐵匠鋪。

他又在村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

這時,旅館旁邊,兩位年輕人正在交談著。

“格伊德瑪!來跟我干一杯吧。”

“現(xiàn)在我叫德爾文了,不叫伊格德瑪。”

“怎么……什么意思?你一出娘胎就叫這個名字的啊!怎么會改成‘德爾文’這種怪里怪氣的名字?”

“是尼弗迦德語,我奶奶是那賽爾(曾名為那賽爾王國,如今是尼弗迦德的一個省)來的。”

“哼,這樣是吧。好哇,德爾文先生,我先走一步了,愿太陽引領(lǐng)你——滾出這里!”

……

又有一位農(nóng)夫在自家院子里喃喃著:“該死的鹿又把樹皮都啃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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