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

警笛聲大作，直刺人耳，全場陷入緊急戒備的狀態。

…………

此時。

程素于心不忍，看著旁邊雙眸緊閉，一動不動的衛泓。

衛泓的后背傷痕累累，整潔的軍裝徹底碎裂成布條狀，里邊若隱若現的肌膚，出現嚴重的燒傷和撕裂傷。

緩緩流淌的血液，漸漸沾濕她周身的地面，使得空氣焦灼中摻雜上一股血腥的味道。

‘再怎么說，衛泓也是因我而死，救她是在情理之中。’

程素心中暗暗想著。

‘但倘若衛泓突破至第三境界，依靠身體的潛能，使自己蘇醒過來，肯定比瞬間恢復健康更容易接受。何況蛇的暗殺目標應該是我，或者是我和衛泓兩人，否則她不會特意讓我過來一趟審訊室。’

程素一想到自己可能被某些組織盯上，不禁皺了皺眉，生出一股煩躁感。

他雖然無法死亡，也能夠在受傷之時，自主屏蔽痛覺。

但隱藏在暗中的威脅若不解除，恐怕連睡覺都無法安穩。

‘看來，除了積攢心動值兌換壽命以外，也要進一步強化自身實力，至少面對威脅之時，擁有反擊對方的能力。’

“對了系統，能否協助衛泓突破第三境界？那樣的話，她能夠復活過來嗎？”

程素默默詢問一聲。

一秒過后。

系統給出確切的答復——

“可以。”

隨即它重復冰冰冷冷的語氣：“突破第三境界可喚醒全身細胞，并使人起死回生，宿主需支付18000點心動值。”

“好！”

程素咬咬牙，眼睜睜看著心動值縮水大半，心肌梗塞的同時，發現衛泓眉頭一動，于是悄然松了口氣。

從另一個角度考慮，心動值可以再薅，人沒了那就全都沒了。

與此同時。

一管藥劑懸浮于半空中，閃爍著晶瑩的藍色光澤。藥劑像果凍一般澄澈，仿佛化為液體的藍寶石。

藥劑在眨眼之間全部灌入衛泓口中，而后消失不見。

程素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發生，心中震驚的同時，用天眼觀察旁邊達姆，發現她神色如常，似乎沒有察覺藥劑的存在，才緩緩松了口氣。

就在下一秒。

“唔……”

衛泓口中發出一道淺吟，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神情還殘余痛楚之色。

很快她察覺到身體異狀，用力揉著鬢角，轉頭看了程素一眼。

“程……”

衛泓剛剛吐出一個字，忽然重新躺倒在地，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

“咚……咚……”

她隱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以及血液流動的“嘩啦”聲，就像融入細胞群之中，成為里面的一員。

但意識一片空白，神經也不受操控，身體一陣僵直，無法做出半點動作。

衛泓以一個上帝的視角，在觀察體內的細胞運動。

它們在不斷分裂……

死亡……

再誕生……

反反復復，上演著輪回的過程。

…………

“嗯？”

達姆走近兩步，發現衛泓身上的異狀后，驚疑出聲，神色不復之前的平靜。

“原本寂滅的生機，竟然因為突破第三層境界而僥幸恢復，這便是古人所言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嗎？”

就在衛泓周身三米的范圍，有氣旋在凝聚，生出一股極強的壓迫感。

達姆的銀發被氣旋吹拂，看著有些散亂。

她退后一段距離，回到衛箏的身側，沒有進一步打擾衛泓。

不多時。

刑獄司被軍隊重重包圍，水泄不通，程素沒能等到衛泓蘇醒，便被送回醫院檢查傷情。

衛箏兩人坐上一輛軍車，被請到軍營喝茶，暫時與他分開。

…………

入夜。

刑獄司人來人往，審訊室所在的樓層已經封鎖，除了調查人員之外，不允許外人私自闖入。

頂樓的司長辦公室。

兩名女子正在泡茶，眉頭緊鎖。

馮躍神色略微遲疑，望向旁邊禿頂的中年女人，語氣忐忑的問道：“羅姐，你確定在程素房間安裝攝像頭的采花賊，是娛樂圈如日中天的女星，趙無月嗎？”

“沒錯！”

一名穿著捕快制服，面容四四方方的女子，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腦袋暴露在白色燈光下，如皮鞋表面般光滑锃亮。

馮躍抿了口茶，感覺一陣頭疼，爆炸案件剛剛發生，而調查數日的采花賊，也同時浮出水面。

并且對方的身份，幾乎令馮躍感到猝不及防。

趙無月要顏有顏，要錢有錢，名利雙收的成功人士，倒追她的男生一抓一大把。

但她偏偏選擇做出偷窺的行徑，嚴重觸犯公民隱私，馮躍撓著頭，眼里一陣難以置信。

近幾年的“男權運動”，迫使朝廷修改律法，更加偏向保證男子的隱私。倘若趙無月坐實罪行，事業盡毀之外，恐怕還要面臨長達十年的牢獄之災。

“羅姐，咱要是抓錯人了，恐怕輿論方面不好消除影響。”馮躍抿嘴說道。

羅平拍了拍桌子，臉色越發嚴肅起來：“你要相信我多年的網絡刑偵經驗，十幾名姐妹徹查整整兩天，才鎖定到趙無月的身上，絕對不可能抓錯人。”

馮躍頓了兩秒，嚴肅的看向羅平。

“行，那我盡快安排時間，將趙無月逮捕審訊。”

“嗯。”

羅平點了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灌下去后勉強恢復一點精神。

“抓人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去好好睡一覺。”

“去吧！這幾天辛苦你們了。”馮躍擺了擺手，目送羅平離開司長室。

等到羅平的身影消失，馮躍緊抿著嘴，拿出手機點開威信，找到備注“小侄女”的頭像，直接選擇視頻通話。

“怎么會可能是無月呢！我從小看著她長大，她不會做出這種傻事才對！”馮躍握緊拳頭，焦躁的來回踱步。

很快。

威信視頻接通，畫面里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圖像。

“姑姑，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

趙無月剛剛沿著半山別墅跑完一圈，此時穿著一件寬松的運動服，坐在路旁的石凳子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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