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往，程素每每提起林硯，臉上都會布滿柔情蜜意，幾乎濃到化不開。

如果那時候追求程素，哪怕抗住姐姐的壓力，也會處處碰壁。

而剛才林墨清楚的觀察到，程素再也沒有半點依戀，甚至言語中夾帶明顯的惡感。

她等待許久的機會。

終于降臨。

…………

晚間七點。

別墅餐廳內。

林幼岑正襟危坐，面容無比肅然，眸子微微瞇了瞇，看向左右邊的兩名女兒。

她們明顯各懷心事，時不時看向對方兩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張姨……”

林幼岑招招手，不遠處走來一名中年女人，正是照顧過程素一陣子的張倪。

“家主有事吩咐嗎？”張倪微微躬身，一臉尊敬的說道。

“幫我約一下秦家的家主，就說對方提出的合作，我忽然來了點興趣，找她當面洽談?！?

林幼岑放下碗筷，拿出一方手帕，輕輕擦拭嘴角。

目光若有所思，淡淡的掃視兩名女兒，幾秒后才走出餐廳。

氣氛重新陷入沉默。

餐桌之上，只能聽到銀筷碰撞瓷碗的清脆聲音。

半分鐘后。

幾乎同一時間。

兩人心有靈犀的放下筷子，眼神碰撞在一起。

“下午你擱下工作，是去見他了？”

林硯口中所說的他，自然是指的程素。

說話之間。

林硯看到眼前的妹妹緩緩點頭，很干脆的承認下來。

“對！”

林墨面無表情，取出一方手帕，優雅的擦拭嘴角。

林硯瞇著眼睛，指向她的肩頭，冷聲問道：“你肩膀上的一塊污痕，怎么來的？”

順著姐姐所指，林墨轉頭瞥了眼肩頭，淡淡一笑。

“怎么來的？你不妨猜猜！”

林硯瞬間神色轉冷，忽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審視林墨。

“你抱過程素，他趴在你肩頭哭過！對嗎！”

“哦，猜是猜對了。”林墨仰起頭，就這樣盯著姐姐，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但那又如何？程素愿意讓誰抱，讓誰親，又與你何干呢？”

“看來妹妹哄男人的手段，同樣高明莫測。不過，程素一個將死之人，你這般對他上心，卻令我感覺很奇怪！”林硯繞了一圈之后，緩步走到林墨的身旁，指間對準干涸的淚漬，隨手輕輕一按。

林墨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之色，果斷拍開姐姐的手心，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容道：

“說到底，還是你的占有欲在作祟。程素明明已與你斷絕關系，哪怕他將身子交托與我，你難不成會含怒之下，雇兇暗殺我們兩人嗎？”

兩人對視，淡淡的火藥味升騰。

“會！”林硯呼吸一重，似乎想到某個畫面，忽然抓住林墨的肩頭，“哪怕他至死，也只能屬于我林硯一人！”

林墨冷笑一聲，緩緩搖頭道：“不，你不會。別在我面前裝腔作勢，浪費表情和時間?！?

這時林硯忽然笑起來，有些放肆的味道。

“妹妹，確實是我言重了。不過，哪怕你全力追求程素，他也不可能成為你的男人。”

“依照你的意思，是想說程素已經走投無路，唯有一死嗎？”

林墨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當著林硯的面前，點開一則錄像。

從進度條上可以看到，錄像僅有五分鐘，不長不短。

“嗖……”

林硯皺著眉頭，直接抄起手機。

“我倒要看一遍，你錄的是什么幺蛾子！”

錄像的背景在監獄拘留室。

下一秒程素上鏡，看到他憔悴的容顏，林硯抿了抿嘴角，目光微微閃爍。

她原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狠心，但見到程素之時，心中仍舊難以抑制的，生出一絲絲的愧意。

錄像的前幾秒畫面模糊，林硯摁下暫停鍵，轉頭語氣生硬的說道：

“你是在錄下他的懺悔詞嗎？他既然謀劃殺人，便早該做好入獄的準備！”

看到林硯逃避的模樣，林墨不由得嗤笑一聲。

“臨走之前，程素鄭重交代我，不要讓你見到錄像，看來他說的在理，把手機還給我吧?！?

林墨握住手機，卻發現拽不動它，被姐姐牢牢的握在掌心。

“放手！”林墨稍稍使了點勁，但由于擔心手機損壞，她沒敢用太大力氣。

爭執半分鐘后。

林硯忽然力道一增，屏幕直接凹陷，出現蛛網狀的紋路。

“滋滋……”

刺耳的聲音響起。

林墨頓時間臉色驟變，拳頭握緊。

“你！”

她無言以對，眼神中蘊含的怒火幾近溢出。

林硯面無表情，沉默以對。

“啪……”

下一秒鐘。

林墨直接揚起手掌，對準林硯的臉頰，重重的扇了下去。

“林硯！你除了家世優越，長相貌美以外，哪一點配得上程素！”

林硯擦掉嘴角的血跡，長發略顯零亂。

“哼……”

輕哼一聲后。

她沉著臉，轉身走上二樓。

…………

刑獄司內。

程素躺在床鋪，百無聊賴之下，他開始瀏覽系統商城。

忽然之間。

一個新穎的設定吸引他的注意。

“天眼：裝備該設定之后，宿主將開啟一只無形的眼睛，盡覽周圍景象。注：天眼可無視墻體阻隔，看到視野范圍的任何景象；視野范圍可花費心動值進行升級。”

“售價：1500點?！?

“系統，降價500點心動值，我馬上兌換。”

方才與林墨一番互動，程素賺取到一千來點心動值。

但對比售價高昂的設定。

程素仍舊感覺心動值杯水車薪。

等了十來秒。

系統用沉默的方式，告訴他沒得講價。

“哼……”

程素陷入糾結之中。

但一陣深思熟慮之后，還是選擇兌換“天眼”的設定。

心動值瞬間縮水一半。

程素微微后悔，但很快沉心靜氣，開始實驗新設定。

開啟天眼之后。

程素心中一陣驚訝。

他感覺自己多了一只眼睛。

以往只能看到面前的景象。

現在身后的地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程素繼續嘗試，還發現天眼能夠穿墻，看到拘留室外走動的捕快。

“這不就是在頭頂安裝一臺360度無死角，而且分辨率高達2k的攝像機嗎？”

程素暗暗感嘆一句，而后繼續嘗試。

他發現天眼的延伸距離僅有十五米，超越這個距離之后，視線會重新變得一片黑暗。

就在此時。

程素通過天眼發現，衛泓提著一份晚飯，走進刑獄司之內。

而且她的目標十分明確，直接來到拘留室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