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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4.結局(下)

江古田中央醫院。

工藤新一坐在走廊的座子上,雙手握成拳狀放在他的下顎,眉頭緊皺,眼睛閉上痛苦的思考,俊朗的側臉在燈光下一片陰暗昏沉。

從走廊的一側傳來漸近漸遠的腳步聲,待腳步聲停止后工藤新一睜開閉上的雙眼,站在他身邊的人喘息著氣,看起來是一陣小跑過來的。

服部平次,他們的朋友亦是戰友。

“夏目,她...怎么樣了?”服部平次喘息過后,靠在潔白的墻面上,雙手插兜,低聲的問到。

工藤新一沒有抬頭,過了許久才說:“...不清楚...”

他不清楚神奈夏目身上咒語的答案。

他不清楚黑羽快斗會不會解開咒語。

他不清楚她會不會回到他們的身邊。

他不清楚,什么都不清楚。

“但...”工藤新一抬頭,眼神帶著希望的看向服部平次,說,“我相信黑羽,同時也相信夏目。”

不是團隊之間的信任,不是朋友之間的信任,更不是其他的信任。

而是那種他們本身,靈魂深處的信任。是敢于托付,沒有一絲猜疑和顧忌的。

他相信,黑羽快斗會‘喚醒’神奈夏目。

工藤新一相信,從始至終都相信。

病房內,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著皋月澤鼻腔,睜開眼睛后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他依稀記得在儀式結束之后,救護車到來的畫面。

黑羽快斗把神奈夏目抱在懷中,就像一松開她就會消失一樣,不肯放手,讓在場所有人都頭疼。

直到他被抬進救護車里,好像依稀的能聽見工藤新一大聲訓斥的聲音。之后車外又是一陣忙亂的腳步聲,看樣子神奈夏目已經被抬進救護車中。

因為儀式的消耗再加上在這之前魔力還未恢復就強迫使用魔法,導致現在虛弱的身體更加的虛弱,眼皮受不住困意的煎熬便睡了。

他清楚身上的狀況,在醫院住上一晚,輸一瓶葡萄糖就可以了。

現在他最關注的還是神奈夏目的情況,那個時候他察覺到咒語是有時間的限制。

三天。

假若三天還沒有解開,那么神奈夏目便不在人世。

這個世上,就不會有神奈夏目這一人物的存在。

皋月澤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坐在床邊打算穿上鞋后去和他們說一聲,但是聽到門外有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后便停止動作。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凌亂的黑色頭發,湛藍的眼眸下方有厚重的黑眼圈,黑色的衣服上因為血凝固后便黑而不怎么明顯,但是一旦靠近就會聞見他身上的血味。在看到病床上皋月澤已經起來的動作后,有些吃驚但隨后陷入悲傷自責之中。

“黑羽君...我...”皋月澤還看到黑羽快斗第一反應就是把咒語的限制時間告訴他,還沒等他完全開口,黑羽快斗便在他的前一步說話:

“皋月,我想知道關于現在小夏的狀況,”深呼吸一大口氣,鼓起勇氣接下去說,“我還想知道咒語的詳細信息。”

不放棄任何希望,相信自己一定會成功,非常有自信心,眼睛炯炯有神猶如天上閃耀的寒星。

“好。”

我相信你,黑羽快斗。

同樣也是相信你,神奈夏目。

啊,神奈夏目,如果你能聽見黑羽快斗聲音的話,請醒過來吧。

不要再讓他擔心了,不要再讓所珍視你的人相信了。

所以,快醒過來吧。

隔壁神奈夏目的病房內,神奈夏目從那次開始就陷入了昏迷,病床上的她嘴上帶著呼吸器,身邊各種復雜儀器滴滴答答的響個不停。若不是旁邊的心電監護儀還顯示病人的心跳,無論是從蒼白的臉,還是那幾乎不怎么明顯的呼吸起伏,讓人第一眼覺得她是不是已經離開了人世。

神奈夏目此時處于邊緣。

一只腳已經踏入那個世界,另一半身體還在這個世界。但是隨著時間的移動,身體一半多已經踏入那個世界里。

“夏...我在...”

“...等...醒來...”

來自神奈夏目的身后,傳來讓她十分熟悉的聲音,仿佛不久之前聲音的主人曾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

是誰?

神奈夏目想朝著后面看過去,但是無奈身體無法朝著其他的方向轉動,只能直直的走向黑色的深淵。

“神...夏...”

是誰的名字?

“...奈...”

聽不清楚...

“夏目!”

一聲夏目,讓神奈夏目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是誰的名字?”神奈夏目對著面前的黑暗輕語到,不知為什么,她覺得自己的答案就在面前。

從黑暗的深處出現了一名少女,褐色短發,不常見的粉紅色眼眸,慢慢走到神奈夏目的面前,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子,輕笑說道:“好久不見,夏目。”

“夏目...這是我的名字?”我不知道這個名字。

“是的,”夏川緋繼續的說道,“你的名字叫神奈夏目,是我的朋友。”

“我等你。”身后繼續傳來那個讓神奈夏目熟悉的聲音,一瞬間一個身影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那一瞬間,她好像看到櫻花樹下,陽光燦爛,但卻不及那人的笑容,他笑著嘴上在說一個人的名字。

“神奈夏目,該回去了。”一句話,仿佛往她心里灌輸一種使人振奮的力量,讓她可以動彈。

那個聲音從未斷過,期間她還能聽見細小的哭泣聲。

她轉過身子,想要去看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身影時。

“我愛你。”

這句話傳入神奈夏目的身體各各部位,還未等她轉身時右手被人拉住,往后一拉,讓即將進入黑暗的神奈夏目逃出,進入光明。

從右手上傳來的溫度從手心散布神奈夏目的身體所有地方,她被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耳邊有她不能再熟悉的呼吸聲,熟悉的溫暖,熟悉的熱度,熟悉感撲面而來,讓她不能再熟悉。

是誰?

“夏目。”

一聲熟悉的“夏目”音線讓她腦海中飄進一個名字。

“快...斗...”

“快斗!”

神奈夏目轉過身體回報身后的溫暖,身上熟悉的洗衣液味道進入她的鼻腔。

“快斗,快斗。”終于見到你了。

“我等你。”黑羽快斗在神奈夏目的耳邊說完后,便消失在她的面前。

嗯,等我,快斗。

等著我回去。

等著我...

當她想到這個的時候,急忙的轉頭發現了那熟悉的面貌。

她還是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美麗。

褐色的短發,不常見的粉色眼眸,溫暖如春天的笑容。

“小夏...”

她是神奈夏目不肯回想的過去。

她是神奈夏目那次失敗的回憶。

她是神奈夏目此生唯一的遺憾。

“夏目,回去吧。”夏川緋在看到神奈夏目往這邊來的時候,開口說道。

聽到她話的神奈夏目停下腳步,眼前的人在那次活動中永遠停在最美的年紀。她的面貌,她的言語,她的眼神,她的身影,都讓神奈夏目的內心深處感到哀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就像皋月澤在醫院時的一樣,神奈夏目也充滿了自責。

她自責自己為什么那個時候沒有救她。

她自責自己為什么沒有保護好皋月澤。

夏川緋看著眼前早已哭的不像樣子,還在向她道歉的神奈夏目。她并沒有打算責備神奈夏目,她知道,她一直知道,神奈夏目為了和她的承諾,舍棄一切當她的替身留在皋月澤的身邊。

“夏目,謝謝你。”

謝謝你陪伴在他的身邊。

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謝謝你,神奈夏目。

夏川緋的話音剛落,神奈夏目的身體逐漸變透明,不像黑羽快斗一樣忽然的消失,而是逐漸透明消失。

“不要,不要,小夏我們一起走。”神奈夏目看著雙手和身體的四周,露出驚恐的表情,想要跑向她抓住她深處黑暗的身體時,身體的透明程度已經十分明顯。

夏川緋只是搖搖頭,對神奈夏目說道:

“他就拜托你們了。”

“不,小夏!”

神奈夏目伸出右手,快要碰到夏川緋的左手時,透明的身體已經達到了它的透明程度,使神奈夏目消失在她的面前。

“拜托你了,夏目。”

夏川緋說完轉身直徑回到黑暗的深處。

“不,小夏!”

神奈夏目猛地睜開眼睛醒來時黑羽快斗就坐在她的左邊身邊,緊緊的握住她的左手。神奈夏目醒來后伸出右手,想要抓住什么死的朝著天花板大聲的說這句話。

映入神奈夏目眼簾的知識雪白的天花板和周圍機械般的布置,還有她的摯愛。

黑羽快斗在看到神奈夏目蘇醒后露出開心的神情。

他害怕神奈夏目離開他,就像八年前黑羽盜一時一樣。

他十分的害怕,十分的害怕。

他握住她的左手,在內心祈禱著上帝。

自從神奈夏目進入病房時,黑羽快斗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除了那次去向皋月澤再次問清咒語后,他便再也沒有出去過病房一步。

這也讓同時一直在病房外的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感到頭疼的地方,他們害怕神奈夏目還沒有醒來,黑羽快斗的身體便先倒下。

病房內的黑羽快斗跟她一直說著自從失去她時候的事情,其中包括她身為赤川夏轉校過來的時候,還有最后見面時的事情。

無論黑羽快斗怎么說,病床上的神奈夏目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開始呼喚神奈夏目的名字,一遍遍的呼喚,最后說出了那句“我愛你”。

他想回復她最后留言的回應,不自覺的說出了,可能是因為之前一直沒有像神奈夏目說過我愛你,反倒是我喜歡你說了很多遍。

原來,這句‘我愛你’在說出來時的分量那么的重,重到黑羽快斗發現神奈夏目已經成為他靈魂的一部分,永生不能分離。

“小夏,你醒來了,感覺怎么樣!”

黑羽快斗開心的說著,不知道他的聲音已經被他放的很大,就連病房外的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都聽見了。

其實在神奈夏目大聲的喊叫時他們便已經開始注意病房內的情況,在聽到黑羽快斗那充滿開心的聲音后,便進入病房內。

“夏目你醒了,感覺怎么樣?”服部平次推開門后開心的說道,沒有第一時間弄清楚房內的氣氛,還打算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便被工藤新一踩腳。

“神奈你...”一進房內,工藤新一感覺到房內的氣氛不一樣,還未說完便聽見距離神奈夏目最近的黑羽快斗的聲音。

“小夏...?”

“你怎么哭了?”

黑羽快斗話音剛落,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完全怔忪,趕緊跑過去看向看向病床上的那人。

他們看見的是病床上的神奈夏目眼中充盈的淚光,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浸濕了白色的枕頭,留下了淚水的痕跡。

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黑羽快斗只能握著她的左手,安慰的話被他咽回口中,病房內只有神奈夏目的哭聲,來自內心的呼喊聲。

那是一種撕裂人心的哭,靈魂深處在痛苦的吶喊。

黑羽快斗知道,神奈夏目除了在她父親的葬禮上哭過后,無論受到什么傷害都不曾在別人面前哭過。

如今,能讓她這么撕心裂肺的吶喊,哭泣的,只有是那位少女。

那名,為了保護珍視之人失去生命的少女,

夏川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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