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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四十三:為屏蔽加更一章

王巖看著伸過來的一碗黃酒,想也不想就喝了下去,別說是這么一碗黃酒,就是一碗毒酒,他也只能這樣喝下去。

再醒來的時候,他感覺身上輕松了不少,傷口好像重新縫合過,密密匝匝勒緊的繃帶下,糊了一層水泥似的厚厚藥膏。唯一遺憾的是,他完全不知道這些是怎么完成的,他很想知道這個老人究竟在自己身上都做了些什么。

喝了那碗摻過藥粉的黃酒后,他立刻就迷暈過去,不省人事,連誰把他抱上床的都不知道。睜開眼就發現屋子里剩下盧大雙一個人,扶著床頭正在打盹,發現他醒了,立刻揉著疲憊的雙眼,驚喜地說:“你終于醒了。”

王巖望望窗外,已經是深夜,一輪明月懸在半空,寧靜的夜色里,秋蟲在輕聲悲鳴。他仿佛做了一場無知無覺的夢,一夢醒來已經物是人非,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有些不可捉摸。

“我睡了多久?”他的聲音冷漠而平淡。

盧大雙望著他,望了很久,臉上出現一絲難堪的微笑:“你怎么了,睡糊涂了,是我!”

王巖也望了她很久,眼神漸漸溫暖:“我知道是你,我在這睡了多久?”

盧大雙怔怔地說:“已經三天。”

燈亮了,石頭從門外進來,點亮了屋里的燈。王巖看到石頭走到床前,想支撐著坐起來,石頭把他按回床上說:“你現在應該多休息。”

王巖說:“我現在一想到金南溪,就一點也睡不著,他說了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

盧大雙說:“你都這樣了,還要去找他?”

王巖說:“我的朋友,你的妹妹,她們兩個失蹤都和他有關系,我當然要去。”

盧大雙囁嚅著說:“你這不就是去送死?”

王巖說:“這個金南溪真的有這么厲害?”

石頭點點頭:“他是韓國的武神,就像日本的大山倍達,據說他在武術上的造詣已經達到‘無我’的境界。”

王巖躺在床上樂了:“你們韓國人就喜歡夸大其詞,我只知道日本的劍圣宮本武藏,還有中國近代的意拳宗師王薌齋有這樣的造詣,這個金南溪也敢吹這牛逼?”

石頭很認真地說:“十年前他就在韓國武術界提出了一個‘現代武學’的理念,希望所有武術界人士都認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武術發展到今天,它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王巖聽了,收起臉上的笑容,變得嚴肅起來:“結果呢?”

石頭笑笑說:“好像掀起過一陣熱潮,也有不少追隨者,但是漸漸的沒什么消息。”

王巖說:“這也難怪,現代社會,有幾個人會以求道為人生目標,誰不知道及時行樂才是人生意義。”

石頭說:“他當時提出要摒棄一切形式,找到武術背后的共性內容,用這共性的內容反過來指導各門派的修煉。他當時有一個比喻我記憶很深刻,他說各個門派的武技其實是不同的實現人生價值的途徑,就像所有人都在爬一座高山一樣,每個人雖然路不同,最后的目標卻只有一個,那就是武術的最高境界。”

他又說:“曾經在一次記者招待會上,有個記者提問,一個人練武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王巖說:“他怎么說?”

石頭說:“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這個記者,人活著是為了什么?”

王巖笑了:“他說的沒錯,武術就是實現人生價值的方式,如果一個人連活著為了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明白學武的目的,更不可能忍受學武過程中寂寞和艱苦。”

石頭看著他說:“你現在相信我說的了?”

王巖點點頭說:“我開始有點相信了。”

盧大雙說:“這么說,這個人是不是很厲害?”

石頭說:“這個人不但厲害,而且在韓國武術界的威望還非常高,他的弟子數不勝數。”

盧大雙滿臉憂慮:“那你們去找他麻煩,不是很危險?”

王巖說:“不只是危險,而且很麻煩,誰知道他的那些弟子里,都是些什么身份的人,上次在海邊的漁村我就碰到兩個人,就是跟蹤你的那兩個人,其中那個馬臉就警告我這個金南溪不是我應該找的人。”

盧大雙說:“你和他動手了?”

王巖點點頭:“他沒動手,但是動腳了,我相信他的那幾下腿法,韓國沒幾個人能躲得過。”

盧大雙說:“那你呢?”

王巖沒有回答這句話,他從來也不愿回答這種話,因為他覺得比武較技,偶然的因素比較多,勝敗其實并不能說明什么。

但盧大雙卻決心要問個究竟,又說了一遍:“你那天躲過去了?”

王巖還是沒有回答,只是嘆了口氣說:“他是我見過的功夫最好的人之一,另一個就是我在部隊時的教官,他是真正在戰場的血與火考驗中活著走出來的戰斗英雄。”

盧大雙忽然也嘆了口氣說:“這么說你也沒把握能躲過去。”

石頭說:“你說他們是兩個人,另一個是誰?”

王巖想了想說:“這件事我也覺得奇怪,另一個人是中國人,地道的BJ口音,而且我看他對我并沒有惡意。”

盧大雙靜靜地聽著,片刻,忽然說:“你說他是BJ口音?”

王巖笑著說:“沒錯,地道的BJ口音,韓國人是絕對學不來的,他們連中國話都說不利落,更別說BJ話。”

盧大雙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凝神沉默,坐了一會說:“他跟你說了什么?”

王巖說:“他說讓我不要管閑事,找個地方好好找份工作,簽證到期了就回家,別在這惹是生非。”

盧大雙嫣然一笑:“我覺得他說得對,你應該聽他的。”

她忽然又收起笑容,沉默了一會說:“但是我知道你不會聽,你要是肯聽,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王巖說:“我現在就是想聽也晚了,這件事我已經摻和進來了,就算我肯罷手,新世界的人也不能放過我,別忘了,樸善月已經讓我們給埋了。”

盧大雙說:“那我們就躲,躲得遠遠的,我帶你回中國,我就不信他們還敢追到中國來。”

王巖嘆了口氣說:“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躲得過別人,躲不過自己。”

盧大雙氣呼呼的說:“你都這樣了,還在乎什么別人?”

王巖的情緒很沉重:“在這異國他鄉,身陷絕境,你不是她們,你不會知道她們現在有多絕望,我如果不管她們,她們可能死了都沒人知道。”

盧大雙說:“那你就準備陪她們一起死?”

王巖只好笑了笑,他不想再討論這件事情,想閉上眼靜一會。他剛把身體在床上放平,忽然眼神一亮,瞥了石頭一眼,石頭看著他笑了,轉身去把門拉開,把那位擅長漢醫針灸的老人攙扶進來。

盧大雙扶著王巖從床上坐起來,王巖彎腰伸手,也準備扶老人坐下。老人擺擺手,坐到床邊的椅子上,看了王巖一會說:“我剛才在門口聽了一會,你不會生氣吧?”

王巖笑著搖頭。

老人說:“你說得很對,人這輩子有些事是不能躲的,到了我這個歲數你就會明白,人要守住人生的道,無愧于心才能善終,人最慘的不是找不到葬身之地,而是死得時候不敢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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