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地下室
- 我有一間古著店
- mjt
- 2019字
- 2020-02-28 18:50:39
“親愛的,我必要走了,這是我的工作?!绷_子衿含情脈脈地對徐晃說:“別生氣了,明天我好好給你賠罪,讓你看看我新買的衣服……等等,你別這么興奮。”
“行,你去吧,忙完了記得發個短信,我也好放心?!毙旎闻牧讼滤钠ü?,眨巴眨巴眼睛。
“mua!”
“mua!”
易不凡讓羅子衿晚上過去一趟,雖然已經夜深了,可她身為助理,這是分內之事,沒辦法拒絕。況且,這種情況很少發生,一定是有什么特別的事吧。
徐晃和羅子衿分開后,又麻溜回店里了,他覺得老秦今天情緒不太對,需要再安撫一下。羅子衿則專門回家換了職業裝,易不凡在這件事上有很高的要求。
羅子衿在他手上干了有快四年了,在她心中,易不凡不僅僅是每月按數發工資的老板,有格局有本事也有手段,所以她是打心底的敬重。
不過易不凡在東林打出名氣,也就是近年的事,早年間他名不見經傳,過得貧困潦倒,后來跟變了個人似的聲名鵲起。不過這些閑話也是聽人說的,她不敢親口問,自然不知真假。
易不凡的別墅在高新區,準確來說是更偏僻的地界,距離市中心很遠,要不是河西這塊開發了,他那塊地應該還在種田。溪湖項目開發后,商品房如雨后春筍拔地而起,樓價也是屢屢開創東林新高。
他的別墅在溪湖邊上,同時依傍溪湖公園,每天晚上來這閑逛的人們,看著這些獨棟別墅,總會露出艷羨的目光。于是,換一個角度,住戶們也成了被關在籠子里的猴子,任人駐目觀賞。
羅子衿當然不會想這么多,易不凡給她開的薪水不低,在房價平易近人的東林,她憑一己之力搞定首付沒問題。東林在晉升新一線后,房價沒有水漲船高,這在諸多一線城市中實屬一枝獨秀。
別墅門口,羅子衿有些忐忑,猶豫再三還是輸入了密碼。易不凡先前在電話里說了,讓她自己進來,具體是什么事卻沒有說。
走過一道冗長的玄關,可能是光線昏暗的關系,兩邊懸掛的人物壁畫有些瘆人,她感覺走了很久才到入戶電梯。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可每次都覺得這戶型設計得太奇怪了。明明是很大的內部空間,卻被刻意分割成了多個重復的功能區,像在刻意隱瞞什么,簡直是座迷宮。
進入客廳,羅子衿想以為是聲控燈,叫了兩下沒反應,她覺得有點尷尬。在墻上摸索了一陣,也沒有任何收獲,她只好借用手機的光線。
大概太緊張了,她甚至忘記有手電筒功能。
可能有一段時間沒來了,客廳又重新布置了一番,直觀上很陌生。她漫無目的地走著,夾著嗓子喊了一句:“易大師,您在嗎?”
沒有回音。
她嘗試撥打易不凡的電話,卻被提示關機了。
怎么回事?易大師可不是會干惡作劇的人,他今天把她喊過來,到底是做什么?
羅子衿開始強烈的不安,她想離開這里,于是希望原路折返,卻發現電梯停了,顯示層數的屏幕漆黑一片。
“易大師,您別嚇我了,我可膽小了?!绷_子衿聲音顫顫巍巍的,希望黑暗里有哪怕半點聲音,也能夠讓她暫時心安一點,
該死,怎么這個時候沒信號了,羅子衿本來想和徐晃打電話的。通訊信號的中斷,意味著她與這個世界失聯了,這時候從黑暗里冒出任何一個人,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她。然后,她的尸體可能幾周后才被人發現。
腦中胡思亂想,羅子衿打了個寒噤,無比后悔自己的盡職盡責,這個時間點過來,實在是個過于倉促的決定。
黑暗里忽然有了一絲光亮,可能那會給她一些安全感,她像尋光而去的飛蟲,不由自主地靠近,呼吸逐漸急促。
她看到了一個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從上往下探,無法看到盡頭,可見這段階梯縱深很長。也不知道是什么思想驅使她走了下去,明明對于未知的恐懼如洪水猛獸。
她如同在窄小的礦井里艱難下行,兩邊掛有油燈,光源很不穩定,如螢蟲忽明忽暗。原來并沒有很深,她單腳著地的那一刻,感受到一絲寒意,她裹了裹身子,還是覺得很冷。可能因為通風不佳的關系,有股潮濕發霉的氣味,鼻子聞著很不好受。
眼睛逐漸適應了地下的光線,視線跟著豁然開朗,她的身體如觸電般痙攣了一下,隨即癱軟跪在了地下?;蛟S曾有人幻想過親臨地獄的猙獰畫面,可腦海里一閃而過,終究不及身臨其境來得真實,羅子衿很確定她看到了生命的終點。
甚至以為她已經死了。
棺材、數不盡的棺材羅列規整,有序排列成方陣,顯然是有人刻意為之,邊邊角角對應的分毫不差。如果忽略本身,從高空俯瞰,本質上應該極具對稱美感。
每具棺材上都點了一支白色的蠟燭,放有靈牌、死者遺容,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仿佛一座安葬死人的靈堂地宮。
羅子衿從未來過這里,她也不清楚,為何易不凡別墅地下,會是這樣一個死靈的禁忌之地。如果視線繼續往前,可以看到地勢在不斷上升,制高點是一處類似祭臺的地方。
她看過不少盜墓題材的電影,這些場景讓她聯想到陵墓的分布。一般王侯將相的棺材會放在比較顯眼的位置,彰顯身份的尊貴。
那具棺材里躺著什么人?
易不凡?
羅子衿晃了晃頭,這想法太荒唐了,易大師怎么可能有這種古怪的癖好??墒牵矍暗倪@一幕又該如何解釋?
一支蠟燭熄滅了。
羅子衿繼續向前,她沒有戰勝恐懼,是恐懼徹底支配了她。
又這樣走了很久,她的腳踝被高跟鞋磨出血了,她沒有帶創口貼,索性踢掉了鞋子。然后,踏上了通向祭壇的臺階,足下堅硬、冰涼的觸覺,是似青銅金屬般的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