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僅是北冥赤炫疑惑,就連鬼王也不解,他身上什么也沒有,哪有地寶的影子,奇染嘆氣拉起他的衣袖,鬼王突然明白“惡魔之眼”,北冥赤炫更驚訝“怨靈”,奇染點頭。
北冥輕落看看手臂上惡魔之眼,“這不就是個手鏈嗎?奇染,你別糊弄我。”
奇染手指一點靈力刺向他,北冥輕落還沒來的及反應,只見手腕惡魔之眼睜開,藍色瞳孔血紅的眼白,怨靈突然向奇染襲來,眼還沒來的及眨,奇染的手臂生生就被撕扯一塊肉,血肉模糊,這突然襲來的力量,讓鬼王和北冥赤炫硬生生后退一步。
北冥輕落緊張的問,“你怎么樣,剛剛那什么鬼東西。”
奇染隨手一把彼岸花,口中咬碎敷在手臂處“無事,過幾天就好了,現在還小瞧你的這個小小手鐲嗎?剛剛我是沒有害你之心,如果我動的是殺你之心,就不止這一點點傷了,估計又要躺個月余了,這要是個弱的,估計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北冥赤炫咽下口水,不敢置信“什么鬼,純正海之藍希竟然是怨靈之主。”
鬼王也是不解“亦正亦邪都在一人之身,真是奇了。”
北冥輕落擺弄著手中的惡魔之眼“這是歡兒送我的,盡然最后成了我的武器,呵呵,我只為我會有一個很拉風的武器,沒想到竟然是個手鐲,太小家子氣了吧。”
奇染輕笑“你還嫌棄,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世間有多少光就有多少陰影,有多少善良,就有多少齷齪,你說世間多少怨靈,你成為他們的主,就有毀天滅地的黑暗力量,可偏偏你卻練就可海之藍,光明力量,明明不可能有交集的兩種元素竟然同時在你身上,就像你幻出的彼岸花,開在陰陽交界處,行走在兩極,你就是矛盾的載體,不過一點也不突兀,還覺得很舒適。”
北冥輕落這才明白他們的驚訝,“奇染,這話我聽著很是順耳。”
奇染深深看著他“三皇子,逆轉天命,三瞳重開,惡魔之眼的主人本不是你,是安世歡的血為你開啟了他的力量,三世誓言強行改變了這一切,白慕助你半身修為,你自身又是陰鬼之命,這才成就了你今天的一切,看似荒唐,其實都是宿命,你就是跳出命盤重新走過,也逃不出你自己的心,至于如何使用,自己明白就好。”
鬼王擔憂“怨靈之主已定,九重天會不會有所行動。”
奇染搖頭“應該不會,三皇子心中無邪念,又有海之藍護體,如果他們有所行動,不是也在打自己的嘴巴,鬼域之子陰鬼命格盡然有光明之力,哈哈哈,真是活的久什么都能看到,難得難得,鬼王,你這回可拉風了,這樣一個兒子以后誰敢來范啊,哈哈”
奇染的笑聲傳遍鬼域,鬼王卻沉默不語,奇染好奇“還擔心什么,干嘛這副表情。”
鬼王看著北冥輕落,眼中不舍,“如果這身修為,加上日后修煉,定然無人敢欺,可他要破除誓言之咒,必須找到舍利之神,能否有命回都是一個未知,我怎么高興的起來。”
奇染震驚,看向北冥輕落,“你真這樣決定。”
北冥輕落點頭,“如果不是心中有愿,想必也不會有這般境遇。”
奇染不知為什么每次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小白的影子,“你已經永生,又有這樣的天賦,就這樣跟著他三世,只要三世已過,你們也許會有另一番天地,只是時間罷了,何必非要這樣強求。”
北冥赤炫也贊同奇染的意見“是啊,三弟,你在考慮下。”
北冥輕落看著手腕上的惡魔之眼,似乎那個他最在乎的人就在他眼前,他曾想把世上他認為最好的東西都給他,“三世太久了,如果經歷的人是我,我愿,可是是他我就不愿,看著他歷經磨難,不得好死,還不如讓我死,更何況,我害怕,害怕在苦難中他愛上別人,又怕他愛而不得,如果非要選擇,我希望他事事圓滿,哪怕身邊的人不是我,這就是我必須前行的理由,也是我活著的理由。”
奇染愣在原地,是說他癡,還是說他傻,說他貪心還是罵他幼稚,可這顆心,愛的這般干凈的心世間又有幾顆,到點愛的多深才非要如此,用自己最后的力量保護著自己要護的人,就在此刻,他覺得看懂了白慕最后消散時眼中的苦澀,“奇染,我原諒你了”,他一直以為小白是為他的三弟選擇的不歸路,現在突然覺得也許不是,也許自己才是那個儈子手,要不怎么解釋他空白的記憶,單單忘記他的記憶。
“小白”奇染口中突然念叨,轉身像白慕住處跑去“小白,你告訴我,我忘了什么……”瘋癲的背影,讓眾人錯愕。
鬼王嘆息“這也不知道要瘋癲到什么時候。”
北冥輕落看著遠去孤單的背影“他想起時,他們的故事才是開始或者結束。”
北冥赤炫宣布,鬼域三皇子歸位,聲音傳遍鬼域,子民同慶。
龍華終于睡了安穩的一覺,感受到北冥輕落強大的重生之力,為之高興,開心的滿院喊“辰哥哥,辰哥哥…”
窗前踩著凳子,為安世歡掛風鈴的謝天辰聽到龍華的呼喚,心中一頓,腳下不穩,跌坐在地上,安世歡,幺妹嚇了一跳,“你沒事吧,”安世歡拉起他緊張的問,白色的衣袍上染了一片塵土,謝天辰顧不得這些,忍著痛起身,跌跌撞撞接住飛奔過來的龍華,看著龍華喜笑顏開的笑臉,激動問“平安嗎?”
龍華使勁點頭“平安,平安,不僅平安還有了不起的所得,毀天滅地力量的,曠世奇聞。”龍華說的喜笑顏開,開心的樣子感染了謝天辰,他似乎都看到了北冥輕落的風采“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定會平安,定會平安。”許多天壓在心頭的抑郁一掃而空,懸著的心終于落地,喜極而泣。
安世歡不知道說的什么,能讓他們牽掛如此的人,只有那個他吧,看著他們的樣子,他現在應該是很好的吧,心頭突然松了一口氣,也從心底里冒出開心,不知道是為他們還是他,“扶桑,你這樣子若是讓嫣然看到,肯定笑話你一年。”
“是啊,像個沒吃到糖的鼻涕蟲,哈哈哈”唐嫣然進門回答。
謝天辰不在乎此時有多可笑,多狼狽,他只想找個人分享他的開心,抱住唐嫣然轉起圈,此時他忘記了他是一個女孩子,忘了院中還有幾雙眼睛,就連平時大咧咧的唐嫣然自己都傻了眼,羞紅了臉“謝天辰,你發什么神經,快放我下來。”
謝天辰太開心了,什么都顧不得了,只有大哥平安的開心,放下唐嫣然,向后院跑去“我去叫大廚加班,哈哈哈,做一桌好吃的,今天是個好日子”。
龍華也緊跟其后“辰哥哥等等我,我要吃多寶魚,烤鴨,紅燒肉……”
他們的快樂感染著院中人,唐嫣然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口中埋怨“真是神經二人組。”
安世歡笑著看跑遠的兩人“今天天氣真好,又有好吃的嘍,哈哈”似乎這院中的樹在他眼中都變得異常可愛,天也藍了,白云也美了,幺妹看著這樣的安世歡,被他的風采感染,朱唇慢慢靠近他上揚的嘴角,安世歡身體想跑,強行自己沒動,美人在懷,他該開心不是,雙唇就要碰觸,“歡兒,你在干什么”,嚇得安世歡一個趔趄,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急忙解釋“落落我什么也沒干,沒想親她”。
幺妹輕喚“安公子,你怎么了。”
安世歡看著院中,那有那人的影子,順口而出的落落也驚呆了自己,看著唐嫣然愣在原地,和有些委屈的幺妹,自己都在心中罵自己,“安世歡你個熊包,還能不能行了,這么掉鏈子呢?”,這個場景似乎有些尷尬,“那個幺妹,我剛剛腦袋銹到了,呵呵,你別生氣,我去看看今天有什么吃的。”說著一溜煙跑了。
幺妹氣憤的繳著手中的手帕,唐嫣然笑道“有些人,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他腦袋什么都忘了,可靈魂身體都在幫他記得,你說是不是。”
幺妹不甘示弱“才不會,這只是一個例外,他說喜歡我娶我的,只是需要時間罷了。”
唐嫣然笑著道“你確定他說的出自真心,就怕時間越久,他就會越來越發現喜歡的不是你。”
幺妹瞪著眼,氣的發白的臉“我們走著瞧,我一定會證明,安公子是喜歡我的。”
唐嫣然無所謂的擺擺手“那就走著瞧吧,不過還沒開始你就輸了。”
幺妹看著抬腳離開的唐嫣然,不服氣問道“為什么,一定是你胡說的,你就看不得我好。”
唐嫣然回頭冷笑“愛需要證明嗎?你要證明給誰看,像你們這種本就不懷好意接近的人,有什么資格說喜歡,配得上他的真心嗎?哼”冷冽的眼神似乎把幺妹凍住了,她只覺得她是這些人中最頭腦簡單的一個,可她似乎忘了,她是尚書之女,從小就是街頭霸王,看遍了情愛中的人心,年紀輕輕坐到今天的位置,怎么可能只是一個愣頭的丫頭。
東方彧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不知他看到了多少,又聽到了多少“主人”,幺妹有些底氣不足。
東方彧開口“不必著急,慢慢來。”
幺妹施禮“是,主人”。
東方彧早就看到了院中的他們,當幺妹要親上安世歡時,他心中都有緊張,希望親上,心里又不想,直到安世歡無意識躲避,輕語落落,落荒而逃,他也松了口氣,有些事真的不會變嗎?你明明忘了,卻好像又什么都沒忘記。
鬼域的北冥輕落在殿中三瞳微動,看著凡間朝思暮想的人,當他看到謝天辰和龍華因為感知他的平安,激動那一幕,心中溫暖,嘴角不自覺上揚,仔細看著安世歡,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酒窩,他的一切,他不在是一襲白衣,也不在是哪個眼里只有他的少年,當他看到幺妹紅唇就要親上他時,心中氣憤難當,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拍死那輕薄之人,最后只能委屈的隔著空氣喚了一聲歡兒,不知是他真聽見還是自己心中所想,那句無意識的反應,一聲下意識的解釋,和那聲讓他魂牽夢繞的落落,瓦解了他的一切,他心中滿滿的歡愉,滿滿的期許,無論嘴上心中對自己說多少遍成全,心里還是放不下,一聲落落,他恨不得飛奔到他面前擁他入懷,“歡兒我該拿你怎么辦,我希望你忘記,又盼著你記起,我想成全你,卻又自私的想把你藏起來,我希望你重新生活,又只希望你只屬于我一個人,這樣的你,這樣的我,到點該如何是好。”他能看透世世,卻怎么也看不清自己的路,他們的路。
時間安靜流逝,北冥輕落日夜修煉準備進入無極之淵,謝天辰,安世歡也開始忙碌起來幫助葉修大婚,而從無妄海回來的墨家眾人,突然崛起,特別是墨文重振雄風,親自領命出戰,短短半月就收復了邊境,贏得戰神的美名,百姓都編歌稱頌,麒麟有將,墨文天降,保吾國土,護吾百姓,墨候府門廳金扁皇帝親賜,候府再次崛起,門庭若市,軍權重握,而且讓人稱奇的是年近古稀的墨文竟然越來越年輕,英氣十足,墨家產業陸續興起,墨文提攜旁系親眷,廣收門徒,一時間成了麒麟國鼎盛家族,從前謹小慎微的墨府,如今大開大合,像是雨后春筍,一夜成林,這讓樂正凌志心中不快,寢食難安,他們曾經是一條船上的人,為了無妄海的東西,脅迫北冥輕落,可沒想到最后這老東西擺了他一道,不但北冥輕落沒攥在手心里,就連他也跳出了自己的算計,最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蠱蟲竟然在安世歡體內,才讓他的竹籃打水一場空,多年的籌劃,因為墨文的崛起而怕根基動搖,這讓他很是不安,脾氣也是陰情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