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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流浪最后歸程

最近再次遇到程安的時候,焦灼的九月,遠遠的她摘下很厚的頭套,滿頭大汗卻笑得很燦爛。

我站在原地被她吸引的整個身子都站不直,不知為什么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想讓我嘗試去了解她。

河北的城市依舊是車水馬龍,在每個街道都會傳來人群的嬉笑,而在另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我和程安點了兩碗湯面,對視一笑。

“許一越!你稿子背熟了嗎?”劇組突然的一聲喊叫讓我立馬站直了身子,我喊了一句:“背熟了!”

程安坐在我身邊看到我迅速的站起來,嘴角上還掛著面條的模樣,瞇著眼笑了起來。

我和程安總會越走越進,往往在劇組錄制結束時,我們會背著包一起往車站走,也引來了不少的注目。

某個清晨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劇組打過來的,我坐了起來接到了電話,導演說我可以嘗試當主角后,我開心的把手機摔在床上,打開了窗戶用著最亢奮的聲音喊了出去,整個街上都能聽到有個精神病大早上吶喊。

下一個電話,便是程安。

“前輩,恭喜升級成主角了。”

我裝作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也就是主角而已,這個是早晚的事。”

“可是現在我們的收視率還是很低。”

“慢慢來吧,總會有幸運的事情降臨的。”

掛掉了電話,我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思緒,手里拿著被我抓得不像樣的稿子,陷入了沉思。

過了兩天,我在劇組中出現了很多差錯,也許是因為這次的臺詞和場景有些不搭,也或許是我不在狀態。

面對導演的每次卡鏡頭,我都會保持沉默的被罵,程安站在原地很著急的看著我,而我卻一絲不動。

“許一越,你到底行不行?”導演已經忍無可忍,甚至打算讓其他人換掉我,我抬起頭看了一眼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能行。

再一次的鏡頭還是那么狼狽,明明自己已經背了很長時間的臺詞卻面對著鏡頭表現不出來,導演已經對我失望了,他讓我回去休息讓下一個人來充當我的主角。

我回到家后,心情非常的低落,我老媽也會問我怎么回事,我搖了搖頭不說話,躲進了房間。

場景是埃菲爾鐵塔,主人公是我和程安,即使自己在鏡頭前把稿子一字一句的背出來,我都只會張張嘴,一聲都沒有再發出。

我請了幾天假,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我已經開始在思考如果因為自己某段感情而導致錄制時的不適應,那要不要再次退出這個理想,重新回到公司趕文件。

頓時一個電話把我的思緒全部打亂,上面備注著陳果,她說自己已經來到了河北,讓我陪她去兜風。

我答應了,等我見到她的時候,她一身黑色的運動裝,帶著一個墨鏡和一頂白色的帽子,她向我揮手,我們坐上車的時候,她說自己已經在演藝圈里很出名了。

我恭喜她,她又接著問我:

“聽說你也踏入演藝圈了是嗎?”

我笑著回答:“對,但是我不適應,只能再退出來。”

“為什么?”

“因為有很多情節對我都不是很理想。”

陳果沒有再說話,打開了遮陽板照了照鏡子,從包里翻出了一根口紅,在自己的嘴唇上涂了起來。

周圍都是很熟悉的風景線,這一段路我不知道自己已經走過了多少回,總會忘卻了自己在開車,很迷戀的觀望起來。

“去喝咖啡吧。”陳果開口道。

我想了想才點頭,然后把車開到了一家更熟悉的咖啡廳,下了車后發現規模比之前更大了許多,四周的空氣很好,我們走了進去。

進門后的第一眼就看到悠悠在擦桌板,而林嘉木很安詳的坐在推椅上,我打了一聲招呼,悠悠轉頭看到我后,很高興的招呼我。

我走在林嘉木旁邊蹲下身,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說:“你小子還是這樣,想我了沒有?”

陳果摘下墨鏡看到林嘉木第一眼后,很疑惑的看著我,她以為林嘉木只是殘疾,我小聲回答她:“植物人。”

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很敬重的看著林嘉木,等悠悠幫我們做好咖啡的時候,笑著向陳果打了一聲招呼,然后招待好了我們才離去。

“那..這個小姑娘是?”

“是林嘉木的妻子。”

陳果默默的端起咖啡沒有再問別的,我喝了第一口咖啡只是覺得苦澀,第二口的時候莫名的發甜,等再入第三口時,卻發現咖啡竟然柔了起來。

我挺佩服悠悠居然從一個心理學家徹底改變成一個合格的咖啡師。

陳果放下了杯子,似乎對這杯咖啡很滿意,她笑著問我:“你是不是最近出什么事了,總覺得你不在狀態。”

我也放下了杯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什么事情,她盯著我看了半天才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追問。

半晌她才自言自語的說:“你說過你適應不了劇組的某個情節,因為那應該是你自己親身面臨過的感情,但是你只會逃避以防它再次從你的生命中再現。”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看著她,她重新戴上了墨鏡,往桌子上放了五十塊錢說:“咖啡就當是我請的,我只是想讓你真正的明白,一樣的故事不代表是一樣的結果,你自己都快忘記了當初你是怎么教我的了。”

她轉身離去,桌上的五十元被風吹起,悠悠很關心的看了一眼我,我舉起杯子一飲而盡,把五十元裝進兜里,用自己的錢結完賬才離去。

也許陳果說的對,有一些感情雖然是一樣的但結果大多都不會再相似,我只是在單純的躲避而已,想到這里,我腦海里頓時浮現了程安的模樣,她很著急的看著我。

我轉過車頭就奔向劇組,一路上我都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原來有很多事光躲避是沒有用處的,我只是擁有了普通人缺少的重頭再來的勇氣,而沒有真正在乎過下一個路口地點一定會特別美。

我停下了車,劇組里所有的人都已經準備就緒,程安的表情并沒有之前那么的開朗甚至還有一些失落,我奔跑了過去,喊道:“我來演!”

所有人都很驚訝的盯著我看,我跑在她面前,蹲著身凝望著她,她措手不及的看著我。

我的心里突然像風吹過一樣的安靜,攝像頭在我們周圍很專注的拍攝了起來,那一天,我們很意外的通過了這次的場景,在我走時,所有人都拍不出來,在我來后,所有的場景都變得一如現實。

過了兩個月,電影《向往全世界的你》票房大賣,所有人都知道一個叫許一越的男孩握著程安的手,鏡頭中的他眼里像星海一樣的對那個女孩說。

我走遍了無數個世界,才知道自己原來向往的歸程此刻在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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