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跟著兄長走出金安殿,龍卿才算松了口氣。
“你倒是放心了,我還要熬到明日才算完。”太子拍了拍弟弟,言語間流露著羨慕的意味。
“父皇也說了,兩位皇后的心意他都回顧及,當初母后和上官夫人為你們二人指腹為婚,想必鷴兒姐入東宮是毋庸置疑了。”龍卿反過來又拍著兄長,安慰起他來。
這些年來,他們兄弟二人也就是這么相互安慰著走過來的,即便多年不見,來往的書信也是相互的支撐。
夷陵侯府里這個時辰也剛剛吃過晚飯,而且下人們剛把桌上的菜撤下去,上官惜鷴和上官惜鳶兩姐妹就躲進了房里嘀嘀咕咕起來。
“姐,我有事不明,早上那個姜垣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姐姐不喜歡太子殿下了?”上官惜鳶悄聲道。她摟著姐姐的肩,兩個人都將頭埋在桌上。
“你別胡說,只是……”上官惜鷴一聽這話,猛力想要掙起來,奈何她的力氣不及妹妹十分之一,只能又被按了下去。
上官惜鳶一聽就是有故事的,她猜姐姐也不敢胡來,趕緊催著姐姐繼續說下去。
上官惜鷴沒辦法,索性向妹妹坦白了:“這事其實爹娘是知曉的,當初爹娘說東宮不是那么容易進的,太子終歸是要有三宮六院。我一時想不開,就去街上瞎晃。那些時日姜垣對我照顧有加,我不懂朝堂上的事,當時只覺得找人托付終身便可安穩度日。”
“所以姜家當時也提親了,可是爹娘沒同意?”上官惜鳶激動地一下直起了身子。
“我知道爹為人正直,不欲與姜家同流合污。后來才知曉那時輔國公也有意想拉攏爹。拒婚之后兩家的關系更是急轉直下,爹怕我放不下姜垣,就將我鎖在府上兩年。”上官惜鷴憶及往事,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這兩年里她總聽府上的家丁時常談論,才總算清楚了咱家與姜家的恩怨,自此也下決心不再見姜垣了。
“朝中各家的事我都是從前聽龍卿……臨潼王說的,如今說起來,京中能與我們家相配的人家也不過姜氏、舒氏、榮氏、蕭氏,南宮氏和步氏早些年就被圣上貶斥,舒氏和榮氏都沒有適齡的兒子,蕭氏就算了吧,看蕭適息也不是能嫁的主。跟姜氏比起來,你還不如入東宮,畢竟太子殿下和你兩情相悅,以后的日子很定不會難熬。”上官惜鳶為著姐姐,把自己聽說的事一股腦全倒了出來,分析得頭頭是道的。
“難熬不難熬都是后話了,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只盼著我投身進去還能浮得出來。”上官惜鷴握住妹妹的手,只見妹妹一頭撲進了自己的懷中。
“姐,我們就聽天由命吧,我見今日蕭適息說得也不假,便等著明日見分曉吧。”上官惜鳶也被姐姐說怕了,心想著龍卿怕是也免不了三妻四妾的規矩,越想心里越發怵。
就這樣徹夜地聊著,門外守著的酸梅和白梨都靠著門睡著了,屋內的嘰嘰喳喳聲還不絕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