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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街頭卻見鐵

“你徒弟踢了八家武館,我們連師傅帶徒弟的趕走,天下人會說我們天津人霸道?!?

“這便不霸道了?”陳識聽的心中好笑,冷著臉回應。

穿著白色西裝的女人走在前方,這個名叫鄒榕的女人揮斥間帶著幾分豪氣。

她的丈夫,便是曾經天津武行上一代行首。

十年前,挾刀揉手風行天津,正是她丈夫玩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在他過世后,這挾刀揉手便自此衰敗了下去。鄒榕繼承亡夫留下的館長之職,雖然是個女子,卻頗有擔當能力。其人威望甚高,置身于津門武行,深諳武行之理,心機更是頗為深沉。

陳識這話刺耳,她卻只如未曾聽見一般,視線落在了遠處,輕笑道:

“這是我們天津的規矩,你只能受著!”

頓了頓,她回過頭來,眼中含笑:“我們支持你開武館至少一年。”

穿過樓道,二人卻是站在了街頭建筑的二樓。

倚著欄桿,居高而臨下,正將下方街道上的嘈雜盡收入眼底。

陳識無奈的笑了笑,天津人的規矩又多又老。

這就像是壓在這座古城上方的烏云一樣,黑沉沉的壓得外人抬不起頭。

不過要在天津立足,這天津武界的規矩,自己卻不得不守著。不然便是會引來十九家群起而攻之,縱然是他也沒有底氣應對,自己是承了師父的遺命,前來天津推進南拳北進,而不是來踩場子拉仇恨的。

他望了望下方,耿良辰那小子正被人按著腦袋往車廂里塞。

四五人堵得嚴嚴實實,可在他手腳并用拼命掙扎下,看上去卻也好不吃力。

自己這徒弟,性子頑劣難馴,但卻從沒有讓自己失望過。

他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可想起師傅臨終前的囑托,終究是臉色難看的收回了視線,

毀掉一個很有天資的弟子,發展一個門派拳術,是值得的。

心中,不斷以這樣的說法來說服自己。

陳識的目光看向身旁這個老謀深算,像是個狐貍般的女人,問道:“那一年后,又是什么說法?”

“你走,不攔!”鄒榕臉上帶著笑,似乎是很喜歡看眼下這種以多欺少的局面。

她聳了聳肩,笑著說,“我們是武行,不是政客黑幫。”

“這就是武行的行徑?”陳識意有所指。

“先前擺茶便也說了,留下邊上的是朋友,留下中間的是敵人,對敵人可以不擇手段。”

女人回頭冷笑著,“幾位武行師傅都做了選擇,最后留下的是中間...”

“這只能說你徒弟命不好,惹了眾怒了?!?

暗暗的攥著拳,陳識堅持道:“行首鄭師傅還未表態...”

“沒有表態就已經是態度了!”鄒榕搖頭,絲毫不容置疑的樣子。

“現在的天津武界,我就是代表,我們的態度就是天津武界的態度,你也不用試探揣度?!?

“而這...”她指了指下方,微微抿嘴:“這就是天津武界的規矩...”

頓了頓,見陳識還想說話,她又補充了一句,“新的規矩!”

“他活著離開,有傷無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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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說話之間,耿良辰掙扎得已是愈發激烈,如同是剛上岸的魚,拼命的想要跳躍回水里。

驀然一記手刀砍在一人脖頸上,后者近乎是一聲不吭的便軟了身子,腦袋抵在了方向盤上,昏迷沒了反應。

稍得喘息,他雙腳蹬開了幾人,前半身便從車廂里抽了回來,身子立得直,便倚著車身站定。

不顧長流的鼻血,耿良辰目光似虎一般望著面前幾人。

“你們壞了天津武行的規矩!”

幾人一聲冷笑,規矩是活的,人是死的,對己有利的才叫規矩!

對自己沒用的,那就叫做陳年舊俗!

耿良辰側身躲過對方的重拳,一拳切他中路,肘部同時一抬,便重重擊打在對方下巴上。

迎面這人只來得及哼上一聲,便倒在地上。

可緊跟著,卻又有一人跟上,抬腳先踹他腿骨,被耿良辰挪步避開,勾在對方腿窩處,左拳已經朝著他左臉招呼上了。

“一齊上!”最初的那位看書客低低的喝了一聲,兩人便拿身子撞了上去。

但還未來得及動手,卻忽然感覺肩上被搭了只手。

他慌忙扭頭去看,下盤不穩,整個身子竟是轟然砸倒在地面。

方才那一剎間,江楚左手搭住他肩膀著力,右腳只輕輕一勾便掀翻了這人。

這會兒,耿良辰也借著片刻的喘息,從幾人的圍攻中搶了出來,隨即視線有些感激地落在了江楚身上。

“這不關你的事,一邊兒去!”那書客揮手叫道。

江楚不管不顧,退了幾步,站在和耿良辰并肩的位置,無聲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你的人?”居高臨下,不慌不忙看著大戲的鄒榕扭過頭來,視線望向陳識。

“不認識...”說話間下方幾人已經動起手來,陳識皺眉看了一會兒,道:“像是形意功夫!”

“北方的人?濟寧...還是奉天。”鄒榕喃喃說著,臉上的表情不禁變得難看。

自她丈夫死后,鄭山傲任天津武士會行首,在天津武行穩坐行首近十年,交友也是天南海北的。

東北奉天,山東濟寧,這另兩處北方拳術之鄉,都有他老友。

因此,鄒容第一時間便聯想到這方面,心中暗自思索是不是這兩處有人探知了消息,出了手。

“多謝了兄弟!”耿良辰躲開一人拳頭,挪步躬身,手刀落在對方肋部,變招時手肘上抬,重重擊打在對方下巴處,抽出空來叫了句。

“哪里話...”江楚笑了聲,行步如趟泥,不守反攻,一拳轟出。

當面那看書客頓時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頓了頓一言不發地仰面倒在地上。

江楚卻是毫不停留,轉身便是松拳并掌,斜向上猛然間一劈!

單手劈拳!

形意五行,劈拳屬金,剛猛強擊。

另一人只覺得自己手臂發麻,像是被擊斷了般,半晌抬不起來。

“天津武界水深啊,你踢了這么多家武館,怎地毫無半點戒備?”

甩了甩手,江楚環顧一周,這五六人都已經躺在了地上,他便朝耿良辰走去,抬手將他拉了起來。

最開始被這群人打了個措手不及,鼻孔里流出的鮮血,被耿良辰抬手抹去,卻糊了一嘴紅。

“天津地大,規矩最大。”耿良辰苦笑了兩聲,搖頭說著,“我就是著了這規矩的道了!”

說話間,他已經是穩住了身子,卻閉了嘴,雙目直愣愣地望著前方。

江楚也隨著他的視線扭過頭去,那穿著軍裝的男人正不緊不慢地走來。

身邊的腳夫抽下了汗巾,露出了裹在里面的鐵器。

“天津街頭不能見鐵器!”有人高聲叫道,耿良辰聞聲望了過去,竟然是他已經得罪了的腳夫伙伴。

以往他也是腳行的一人,但自從拜了陳識為師,自覺地已是高了一等,不屑的和他們打交道。

甚至,還同他們鬧了些不愉快,斗上了那么一場。

卻不曾想,還是他們義氣深。

“小耿,用不用幫忙!”縱然眼前這人穿著軍裝,但腳夫們卻渾然不懼,大聲的叫嚷著。

有些性子急的,已經開始附身從車下去抽棍子。

“不用!”耿良辰只感覺那迎面走來男人身上的軍裝扎眼,心里知道也不能將這些漢子牽扯進這件事中。

由是,他便高高的叫了聲,感覺到鼻孔里癢癢的,定然是又有血流了出來。

他不在乎的用袖頭擦了一把,犟著脖子望向眼前的兩個人。

一個車夫打扮,一個軍人裝扮,走在一起便是格格不入。

“這是天津人的事,外地人別來插手。”

軍官冷冷的撇了江楚一眼,丟下這么幾句話,披風將他身子攏得嚴嚴實實。

頓了頓,他轉而向耿良辰,問道:“比一下?用兵器!”

江楚卻上前了一步,擋在了耿良辰面前,視線盯著腳夫手里的短刀。

“天津街頭不見鐵器,這不是天津的規矩?”

著軍服的男人輕哼了一聲,像是有些不屑回答。

耿良辰笑了笑,知道對方拿捏住江楚外地人的身份懶得搭理,索性他便叫道:

“我是踢了八家武館,但這是天津武界內的事?!?

“這些人在街頭圍攻我,雖然手段下作,但也算是武界內的事?!?

“可眼下武館的人沒出來,倒是跳出了一個軍界的人,你又有什么身份來跟我比?”

軍裝男人微微抬了抬頭,臉上帶著幾分莫名的笑,倨傲道:“天津武行十九家打頭第一,行首鄭山傲是我師父,現在武館歸我接手?!?

“十九家你踢了八家,我便算那第九家!”

“我叫林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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