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花姐有了一定的名氣,找她看病的越來越多,不過她還是堅持每天只看三人。“看多了就沒時間享受生活了,那入世干屁啊?”花姐是這么解釋的。
當天晚上,飛飛和小小緊鑼密鼓的把一間辦公室收拾出來。略加裝飾之后,確實有了點世外高人居住的意思。
第二天我按照他倆的要求穿了一身頗具山風道骨的衣服,盤坐在一個放有香爐的案前,確實有了那么一點飄飄欲仙的仙氣兒。
正當我覺得腿已經麻了,想伸展伸展的時候,小小畢恭畢敬的走進來,身后跟著一個形容枯槁的男人。
“大師,人來了。”
我連忙擺好架子,眼睛都沒抬起的伸手一指下面的蒲團。
一旁的飛飛立馬說“大師賜座。”
“怎么一股子太監味兒~”我心里暗暗的誹謗著他。
“大師,求你幫幫我!”那男人一下子跪在地上,用嘶啞的聲音哭喊出這句話,能聽出他在盡力隱忍自己的感情。
他跪的太過用力,噗通一聲,像是砸進了我心里,我不得不抬眼看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他已經雙手緊抓著頭發,蜷伏在了地上。為了不哭出來,身體都有些顫抖了。
過了一會,他才慢慢平復了心情,起身跌坐在蒲團上。
“華醫生說您是已經入道的仙人,輕易不給別人看事兒,這次是華醫生看我可憐幫我求得情,您才肯幫我看一看,華醫生說,能不能幫到我,也是看我的造化。大師,我求求你,一定幫幫我,幫幫我老婆。”他虔誠且凄慘的看著我,生怕一個惹我不悅就趕他出去。
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隨即看了看飛飛。
飛飛立馬心領神會的說“大師和華醫生頗有些淵源,這才肯幫你看一下,剛才大師已經算過你的命格,知道你非大奸大惡之人,你有什么難事,但說無妨。”
“這件事還要從一年前說起。。。。”男人隨著講述,慢慢陷入了回憶。
男人叫劉池,有一個青梅竹馬的老婆,叫陸佳.兩人感情那叫一個如膠似漆。但是天妒紅顏,陸佳在結婚第二年就突然查出得了絕癥,可就在已經回光返照的那天,她又突然陷入昏迷,成了植物人。
要說劉池也是個癡情人,不管別人的勸說,散盡家財也要繼續維持陸佳的生命體征,每天班也不上了,天天就是守著陸佳,給她擦身梳發,聊天剪指甲。
陸佳在床上倒是沒有什么變化,原來的絕癥似乎也一直沒能奪取她的生命體征,可是劉池卻越來越瘦,慢慢地,別人都以為得了絕癥的人是他。
幸好劉池的家底也是豐厚,這樣再折騰上個十年八年的也不是問題,可怪就怪在他做的夢上。
“佳佳剛開始沉睡的時候,我每晚都睡不著覺,一邊是怕她永遠也醒不來,一邊是開心她并沒有那么早離我而去。這樣悲喜交加的情緒,讓我只能在快天明的時候,身體撐不住才昏睡一小會,因為睡的太沉,做了什么夢也不太記得,可每次醒了,都一身的冷汗,我以為是我太累了,身體有些虛弱導致的。”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頭慢慢擰在了一起。雙手也慢慢握緊成拳頭。
“佳佳沉睡的第二個月,我也算慢慢接受了現實,在她病房支了一個床,打算晚上好好睡覺,白天也好更好的照顧佳佳。”停頓了一會,他又慢慢講起來。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慢慢覺得不對了。”說到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雙手顫抖著摸索出一盒煙,幾次打不起火才像是突然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又顫抖著把煙放了回去。
“一開始我以為只是巧合,沒想到那只是開始。。。。”
隨著他的講述,我大致明白了他的困惑。就是從他老婆植物人之后,他就每晚夢到自己媳婦被困在一個很恐怖的地方,痛苦,但是又身不由己,走不出來,他一直想救她但是一直不得其法。
一開始他也以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有一次他不小心在夢里把陸佳的手抓傷了,醒來發現陸佳的手上同樣的位置也有一道一樣的傷痕,他這才慌了神。這一年中他也是找了很多人,可都無功而返。
后來他又以為是自己神經出了問題,或者夢游。他怕自己失控傷害到陸佳,這才輾轉找到花姐。
其實聽了這么多,我完全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是大師的身份不能破,于是眼睛依然是半闔的狀態,微一點頭表示了解,然后抬眼看了一下飛飛。飛飛立馬給力的表示“大師已經知曉你的難處,你且回去,待我們準備好破解之法,自會去尋你。”
劉池似乎是被人拒絕慣了,冷不丁聽到有人可以幫他,有些驚喜又有些無措的看著我,雙手緊張地擦了擦衣服,想上來跟我握手又覺得自己身份不合適的前后擺動一下。終于平靜下來的他,說“大師這是有破解之法了?那需要多久?大師有我的電話嗎?”
我依然沒有看他,心里暗想,廢話,花姐介紹你來的,我能沒有你電話嗎?
飛飛沒有多言,只是說“一切大師自有安排”就抬手把他請出去了。
確認他下電梯了,我抓緊時間把腿伸開,雙手撐地的擺出一個嬰兒坐姿。
“一一,咱能不能注意下形象?”飛飛有些鄙視的看著我。
“我去,他太能絮叨了!”我撐了一會覺得腿緩解了不少,手臂又有些疼了,于是強撐著起身,準備一瘸一拐的去椅子那里坐下錘錘腿。
結果剛站起來,腳就一陣刺痛。“啊~??”我這個痛的啊還沒喊完就變成了驚嚇的啊??
焰突然出現在我身邊,一把接住要跌倒的我,一個挺身,我又被他抱在了懷里。
“??這是咋回事?我發誓我沒喊他的名字。連想都沒想。”坐在椅子上,一臉懵逼的我機械地轉頭問飛飛。
“你沒有喊我的名字,”焰看上頗為失落,柔聲說,“是我感受到,正好又聽說你在這里,就趕過來看看。”
他一邊說著,一邊熟練的單膝跪地,把我的腿抱在懷里按摩了起來。
嗯?怎么這么熟練?我開始懷疑他在外面兼職按摩了。不過不得不承認,他的手法很專業,像是以前經常給別人做這個。
“其實也沒那么疼,就。。。不用按了吧。”我邊說,邊偷偷地把腿往外撤。太尷尬啊,我的心跳地簡直想單獨出道。
“別亂動,一會就好~”他像是哄孩子是的說。絲毫不理會飛飛和小小還在這里。
實在不好說什么,我抿緊嘴巴,身體僵硬地一動不敢動。
氣氛實在尷尬,一片寂靜。
“咳咳。”飛飛假模假式的咳嗽兩聲,雙手環抱摸索了幾下胳膊,“按理說也不冷啊,怎么突然覺得涼颼颼的。”他轉身看了眼小小“汪秘書,你陪我去添件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