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之后,左戈雅淳果然輸給了南宮昭雪,這把南宮昭雪開心的,哈哈大笑了起來,自己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下棋上贏了這個冰坨子,嘴里還一直在夸贊著自己的厲害。
左戈雅淳看著南宮昭雪這么開心的樣子,滿眼溫柔,微微一笑
一邊收著棋子,一邊說道“重新認(rèn)識我一次怎么樣?”
“啊?什么?”
南宮昭雪這邊笑的正開心,突然聽到這么一句,立馬停了下來。
“給我個機(jī)會重新認(rèn)識我一次,不想那么無禮,傲慢,冷血的出現(xiàn)在你面前。”
見左戈雅淳一字一句說的那么認(rèn)真,還一直看著自己,南宮昭雪頓時只覺得剛剛心跳加速的感覺又出來了,眼睛撲扇撲扇的看著左戈雅淳,嘴里卻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咬著自己的嘴唇,時不時吞咽著口水,緩解一下緊張。
左戈雅淳一本正經(jīng),接著說道“對不起”
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很清晰,態(tài)度很柔軟。簡直是撩撥人心弦的節(jié)奏,南宮昭雪想著,天啊,他在跟自己道歉啊,怎么辦啊,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什么?對不起,他要對不起什么?重新認(rèn)識又是什么意思呢?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呢?為什么自己這么緊張呢?
不過這么一直不回答人家也不合適,但是回答什么呢?南宮昭雪的兩個眉頭都快皺到一起了,支支吾吾的說道
“沒關(guān)系,只不過你以后別再那么兇了。就可以。”南宮昭雪不停的呼著氣,這比自己第一次打架的時候還要緊張。
只見左戈雅淳笑的很甜,看著桌上的棋子問道“再來一局?”
南宮昭雪有點佩服左戈雅淳這收放自如的能力了,那么他剛剛說在撩我嗎?不過他剛剛好像笑了。
我的天啊,南宮昭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沒看錯吧,他居然笑了。萬年寒冰融化了?
南宮昭雪坐了下來。湊到左戈雅淳的面前有點得意的說道“我要沒看錯的話,某人剛剛笑了。”
見左戈雅淳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南宮昭雪接著說道“來啊,我又不怕你”
陽光下的畫面,歲月靜好。
慈寧宮內(nèi)太后聽的很認(rèn)真,上次百花宴的女子自己也聽宮人提起過,舞姿卓然,英姿颯爽,又是將門之子,對江山社稷也有自己的見解,跟那些賣弄風(fēng)情的女子都不一樣,太子也需要一個這樣的女子來幫他管理后宮。
只有這種豪氣的女子才能鎮(zhèn)得住太子房內(nèi)的那些鶯鶯燕燕。
“你真喜歡這個女子?叫什么來著?”太后的聲音很和藹可親。
“太后她叫南宮昭雪”
瑤平趕忙上前答道,聽到太子說想要娶南宮昭雪她自然是一百個樂意的,太子哥哥一娶她,她就再也勾搭不了林希澈了。
“既然你都已經(jīng)有了主意,為何來找我,直接跟你父皇說不就好了。這么好的親事他定然是會同意的。”
太后看著內(nèi)務(wù)府剛剛送來的新的朝服,這繡工倒是精細(xì),說是采用了江南秀女的繡法。自己也是江南的,所以看見這針腳,倒有些懷念過去了。
太子微微一笑,帶著一絲撒嬌的口吻
“兒臣這不是希望太后幫我跟南宮將軍說說嘛,這樣也顯得我重視啊。”
太后笑的合不攏嘴,想著許是這小子真的收心了,便也答應(yīng)了下來
“好,我過幾日就傳召這南宮夫婦進(jìn)宮,不過我們可得說好了,這娶了南宮將軍的女兒,以后就好好給我收斂身心,不要再出去花天酒地了,要多把心思放在朝政上才好。畢竟你是未來的一國之主。”
“是,孫兒知道了”
太子笑的很開心。
南宮府內(nèi),南宮昭雪已經(jīng)準(zhǔn)備入睡了,突然聽到門外的文子,在使勁敲門,穿好外衣趕忙去開門,嘴里還念念叨叨的
“這么晚了,敲什么門啊?找死啊?”
文子看了一下周圍,沒有人了,這才放心下來
小心的說道“小姐,我剛剛經(jīng)過大廳的時候,看到咱家院內(nèi)的那棵樹上,掛著一個人”
“掛個人?你是大半夜撞鬼了吧,那么我恭喜你,行了吧。“
南宮昭雪說著,就打了哈欠,準(zhǔn)備關(guān)門了,實在不想搭理這神神叨叨的文子。
“不是,小姐,不是鬼,是左戈三公子。”文子急忙推著門。
南宮昭雪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文子
”你還不如說說看到鬼呢,這可信度還高點。”
文子有些急了
“真的”
南宮昭雪用力的敲了敲他的頭
“真的什么真的?我今天剛跟他下完棋,眼睜睜的看著他走的,而且他怎么可能會做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呢?大半夜爬樹,他會爬樹?你說她爬樹干嘛?你說啊?”
“想給你這個”
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南宮昭雪回頭一看,立馬嚇了一跳。“媽啊,大變活人啊?你怎么在這?”
說著拿出手指在左戈雅淳和文子兩個人身上互相比劃了一下。
“難道,你真的爬樹了?”
南宮昭雪還是不敢相信,見左戈雅淳沒有說話,南宮昭雪趕忙把他拉了進(jìn)來,怕過路的丫鬟看到影響不好。
“說話啊?你怎么在這?”
南宮昭雪眉頭緊緊的皺著,眼睛死死的望著左戈雅淳,這關(guān)鍵時候不愛說話真的是急死人。
左戈雅淳倒是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文子,給了他一個眼神。文子立馬想領(lǐng)悟到什么。
“哦,小姐是這樣的,剛剛我在庭院碰到左戈公子,他說他有東西讓我?guī)兔Ыo你,但是我覺得還是讓他自己給你比較好,所有我就把他帶進(jìn)來了。安排他在旁邊的走廊上,我先來找你。”
“就這樣?”南宮昭雪滿臉疑惑的看著左戈雅淳
左戈雅淳微微點頭
“那你要給我什么?”
說著南宮昭雪略微羞澀的低下了頭,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內(nèi)心深處充滿了期待。想著難道是珠寶,頭飾,發(fā)簪?
“雄黃”
左戈雅淳不緊不慢的說著,表情沒有任何波瀾。
南宮昭雪被口水嗆的咳嗽了兩聲。
“什么?雄黃?”
南宮昭雪故意復(fù)述了一遍,見他點頭,這才確定自己不是聽錯了。想著果然是自己高估了左戈雅淳,他果然與眾不同,送禮都能送出自己的風(fēng)格。
“之前看你怕蛇,今日回去的時候看到有賣的,就都買了送給你。”
“都買了?”
南宮昭雪很是詫異見左戈雅淳點頭,有些心疼那些銀子了,抿著嘴尷尬的笑了笑,接著說道
“你知不知道這東西我家有的。“
“哦,那我拿走。”左戈雅淳語氣淡淡的。
見左戈雅淳就要走,南宮昭雪立馬拉住了他。一把搶過他手上的包袱
“好吧,我要了,謝謝哈,不過下次如果你還想買雄黃的話,可以直接給我錢的。”
說完沖著左戈雅淳甜甜的笑了笑。
“嗯,那我走了。”
南宮昭雪點點頭。看著手上的包袱,往自己的房間周圍撒了一些。想著這個呆子。
次日
南宮昭雪剛睡醒,洗簌好,就看林希澈和左戈雅淳帶著燕兒一起過來了。
燕兒的腳步很輕快,跑過來抱住南宮昭雪的大腿,甜甜的笑著
“哥哥哥哥,你怎么變成姐姐了。”
南宮昭雪貼心的蹲下身子,慢慢的抱起燕兒,滿臉寵溺的望著她問道
“那你是喜歡哥哥呢?還是姐姐呢?”
說著撓了撓燕兒的胳膊,燕兒咯咯的笑了出來。
“都喜歡”聲音很稚嫩可愛。
“你們怎么一起來了?”
南宮昭雪看著旁邊的兩個人,有些好奇的問道,大清早的一同過來,莫不是昨晚住一起了。
想到這嘴巴就張大了些,慢慢放下燕兒,跑到他們二人身旁,指指點點了起來,嘴角浮現(xiàn)一抹壞笑。
“你們?”語氣很戲虐,說著將雙手搭在二人的肩膀。
“無聊。”左戈雅淳輕輕聳肩,就將南宮昭雪的手推開了,臉一下子沉了下來,走去了別處。
“喂,我開個玩笑嘛,那你們怎么這么巧?”南宮昭雪說著也追了過去。
“我是想帶你去逛街的,結(jié)果在門口就碰到了雅淳兄,便一起進(jìn)來了。”
林希澈在后面追著南宮昭雪,慢慢解釋著。
“那你呢?”
南宮昭雪嘴角抬起一絲邪魅的笑容,她還是想聽左戈雅淳怎么說,畢竟昨日才剛見面。
“燕兒想找你玩”左戈雅淳的聲音壓的很低。
“是燕兒啊?”南宮昭雪在湊近了一些,轉(zhuǎn)身看了看旁邊的燕兒,和文子玩撥浪鼓玩的正歡。
“嗯”左戈雅淳淡淡的說著,沒有抬眼看南宮昭雪。
“哦”
南宮昭雪也學(xué)著那晚左戈雅淳取笑自己的語氣,將聲音故意拖的很長很長,嘴角不自覺的笑了笑。
林希澈站在一旁,隱隱有些難受,隨即咳嗽了一聲。
“那我們一起出去吧?”
“好啊”
南宮昭雪應(yīng)完,大家就一起走了出去,文子抱著燕兒走在最前面,南宮昭雪死死的跟著左戈雅淳,林希澈站到了南宮昭雪的旁邊。
今日集市上倒是來了一些小玩意,都是女兒家喜歡的。不過南宮昭雪都只是看看,并沒有買。不一會兒又帶著燕兒去了下一個攤位。
林希澈上前問道“你為何不買?”
“沒錢啊”南宮昭雪撇撇嘴。
“上次陛下不是給你賞銀了?”
“哦,那錢我都給災(zāi)民了,前些日子,我見郊區(qū)來了好多難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所以我就找人建了粥棚,每天給他們施些粥。現(xiàn)在銀子都快吃沒了,你們誰有錢要不要救濟(jì)一下?”
說完就看著林希澈和左戈雅淳,兩手?jǐn)傞_,笑的很諂媚。
林希澈寵溺一笑,輕輕拍了拍南宮昭雪的手
“你啊你,不過京都有難民?為什么沒有官員去處理?很多嗎?”
左戈雅淳見到林希澈和南宮昭雪兩個人相視一笑,睫毛微微下垂,將眼睛看向了別處,自己一個去轉(zhuǎn)悠了一下這些攤位,看到一只白玉簪子默默的掏錢買了下來。
南宮昭雪看了看自己身旁攤位上的首飾幾眼,又默默的放了下去。
“當(dāng)然很多啊。要不我?guī)銈內(nèi)タ纯础!?
說著就往前面走,文子抱著燕兒跟在后面
“你們先走,我一會兒就來。”
林希澈看了一眼剛剛的首飾鋪子,挑了一個好看的發(fā)簪揣到了兜里。
來到郊外,果然看到成群結(jié)隊的難民。很多都是老少婦孺,各個衣衫破縷,食不果腹,好在還有南宮昭雪的粥棚頂頂事。
“是南方過來的”左戈雅淳慢慢的說著
林希澈微微點頭
“是的,今年莊稼收成不好,又遇干旱,所以才會這樣。”
林希澈眼底有些許惆悵,他也是真的為民考慮,只是這些官員一個個都不做實事,災(zāi)民都到了城墻外,卻被堵在門口,任由它們自身自滅,想想都覺得可氣。
“這次吏部尚書查的百人名單,看來影響還是不夠大,不能將這些蛀蟲連根拔起。朝廷撥來那么多款救濟(jì)災(zāi)民,為何還有這么多?”
林希澈說著有些義憤填膺了。
“南方的災(zāi)民救濟(jì)這應(yīng)該是丞相管轄范圍,我想他不會不知道吧。”
左戈雅淳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晚上回去我同家父說一下,讓他明日奏稟一下皇上,災(zāi)民涌入京都的事情。”
聽左戈雅淳這么說,林希澈微微點了點頭,眉眼微垂。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南宮昭雪嘟囔著就往旁邊走,而且看著好像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一行人剛走了幾步,雨點就一滴一滴的落落下來,林希澈和左戈雅淳一人舉起一個胳膊,想幫著南宮昭雪擋著雨,文子則是將燕兒的頭埋在自己的懷里,前面有個小茅草屋,大家一起跑了過去。
“這雨怎么回事,說下就下,陰晴不定。”
南宮昭雪的還好并沒有濕的太多,臉上也只濺了些許雨滴,倒是左戈雅淳和林希澈淋的夠嗆。文子也濕透了。
南宮昭雪見狀從兜里掏出方巾,剛想遞出去,就看到左戈雅淳和林希澈同時朝自己伸出手來。眼睛都巴巴的望著自己。
南宮昭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沖著二人笑了笑,只好走到文子面前,將手帕遞到了他的手上。
“給,你都濕透了擦擦吧。”
文子接過手帕一臉懵逼,看著二位公子同時盯著自己,有些難為情的笑了笑,趕忙給燕兒擦了擦臉。
嘴里還說著“燕兒,你擦。你都濕透了。”
二人只好從懷中掏出自己的絲巾,突然聽到咯噔一聲,細(xì)細(xì)一瞧,從左戈雅淳懷中掉落了一個白玉簪子。
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這是?”南宮昭雪好奇的撿起來,看了半響。
林希澈也死死的盯著左戈雅淳,想聽他怎么說。
“剛剛見著好看買的,你要喜歡送你了。”
“真的啊?送我啊,雅淳大哥你也太客氣了。”
南宮昭雪一下子就開心了起來,從文子手中搶過絲帕,幫左戈雅淳擦了起來。連稱呼都變成了大哥,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林希澈看著兩人的互動,本來不想再說什么了,但是想到自己懷里的發(fā)簪,還是有些不死心,從懷里慢慢掏了出來,是雕刻成海棠花一般的粉色玉簪,剛剛就是見南宮昭雪看了許久。
“這個也是買給你的。”
南宮昭雪聽到立馬跑了過來,接過發(fā)簪
“真的嗎?”
見林希澈點頭,拿著發(fā)簪便看了起來。
林希澈和左戈雅淳相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燕兒也跑了過來,看了看發(fā)簪問道“姐姐,姐姐,我?guī)湍愦魃习桑阆矚g哪個?”
南宮昭雪點點頭,看了看發(fā)簪,自己今天穿的是粉色的,想著應(yīng)該配粉色,拿起林希澈的那支,遞給燕兒。
“這支吧。”
見燕兒將粉色玉簪插到了南宮昭雪的發(fā)髻上,林希澈瞬間笑了起來。
左戈雅淳剛剛有些期盼,現(xiàn)在卻失望了起來,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一絲色彩,睫毛微垂,直直的看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