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昭雪自從上次被左戈雅淳親了之后,已經在家躲了多時了,這幾日自己都沒有往外面跑。
整的南宮少卿都不敢相信,這個是自己的女兒了,難道是上次百花宴之后,終于意識到自己的不足,開始閉關修煉了。
“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
房間內南宮昭雪正在數著瓜子殼,數一顆說一句
“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他喜歡我”
說完才發現已經是最后一顆了。
“他不喜歡我?哎呀煩死了”
然后就把瓜子弄的一團亂,桌子上地上撒的到處都是。
文子想進來陪南宮昭雪聊聊天,結果剛進來就被南宮昭雪趕了出去,說她自己想一個人靜一靜。
文子也只好嘟嘟囔囔的出去了
南宮昭雪想著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還有那個吻,難道左戈雅淳他,是為了報復自己親了他,所以他才親自己的?這樣想想倒很行的通,畢竟這很像他的性格,記仇的很。
可是他那晚為什么又說,很開心自己是個女生呢,難道他喜歡我?可是他沒說喜歡我啊。
想到這南宮昭雪,就瘋狂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內心已經開始抓狂了,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眼前一亮。
小聲嘀咕著“難道林希澈也喜歡男人,所以他知道我不是男人,對他沒有威脅,所以他很開心?哎呦,好煩哦”
想到這南宮昭雪自己又不開心了,捂著臉,滿臉委屈,惆悵了起來。
“小姐,剛剛聽說陳員外家的小姐在比武招親”
門外的是文子的聲音
南宮昭雪隔著房門聽著,有些不耐煩了
“比武招親就比武招親,有什么好玩的?瞎嚷嚷什么?”
文子小聲的說著“聽說是左戈家的公子中了,現在女方家正要和男方家商量婚事呢。”
隱隱的有些害怕自己再被罵。
“商量就商量唄,跟我有什么關系,等等你說是誰?”
南宮昭雪反應過來,趕緊把文子放了進來。
文子看了一眼滿屋的瓜子殼,有些驚訝,隨即搖搖頭,漫不經心的回道
“左戈家公子啊?”
說完就幫著清理起桌子來。
“左戈雅淳?”南宮昭雪開始著急了。
“不知道,我去的時候都結束了,不過說是長得文質彬彬的,但是好像不太愛說話。見陳小姐都沒有多說幾句話。”
南宮昭雪聽這描述,肯定是左戈雅淳這個冰坨子無疑,不過他為何要去參加比武招親啊?
“哪個陳員外啊?”
見文子還在收拾桌子,有些生氣了,立馬打了一下他的手,只見他疼的縮回了手,兩只手互相揉了揉,神情有些委屈。
“就是京城最大的富商陳員外之女啊,京城光他的茶樓都有二十多間,還不包括其他,跟將軍府也算是門當戶對,不然怎么都商量婚事了?”
“商量婚事了?在哪呢?帶我去看看。”南宮昭雪手忙腳亂的,差點將凳子踢翻了。
“在京城最大的酒樓金鶴樓舉辦的,現在估計還在里面。”
南宮昭雪跟著文子來到了金鶴樓,叫了一桌飯菜,忍痛的付了錢,在旁邊鬼鬼祟祟,藏頭藏尾的觀察著那陳員外的包廂,一直都沒有開門,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你果然在這。”
南宮昭雪抬頭一看,正好碰到了魏利辛,想著現在不能被他認出來,不然就尷尬了,而且本來自己是女兒身的事情,也一直誆騙了他,實在有些不好意思。趕忙低下頭,拿起手中的蒲扇遮著臉。
小聲的說道
“公子你是誰?你認錯人了。”
聲音很細。
魏利辛聽到這話慢慢的蹲下,左看看右看看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南宮昭雪只好來回躲,現在還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模樣,最后魏利辛也實在沒招了,坐到旁邊,慢慢打開自己手中的折扇,上面寫著四個大字有辱斯文。
“行了,南宮兄,不,應該說南宮小姐,你就別躲了,自從上次你在百花宴上名聲大噪,現在京都有誰不認識你啊。”
南宮昭雪聽完用手捂住臉,小聲嘀咕道“真是出門沒看黃歷。”
說完也趕忙找了個地方坐下,沖著魏利辛笑了笑
“魏兄,好久不見啊”
語氣中還是有些底氣不足,見他沒有表情,無地自容的低下頭,神色也很窘迫,實在擔心他會追問自己女扮男裝的事情。
魏利辛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后一本正經的,看了看手中的折扇的字,接著說道
“我說南宮小姐你一個女子,上次居然差點就去了那煙花場所,你這才是真正的有辱斯文啊。”
南宮昭雪微微抬頭,神情有一絲絲驚訝。
“啊?你找我就說這個?但是這個好像不是重點啊。”
魏利辛點點頭,其實上次宴會知道他是女兒身,自己驚訝極了,只是又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弄錯了,所以一直沒有上去打招呼,只是坐在遠遠的地方,時不時看看她。
“怎么不是重點,上次本來想跟你說的,結果宴會一結束,你就消失了,今日居然這么巧能在這碰到你。我跟你說啊,自古以來女子都以溫柔賢惠著稱,那地方實在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該去的。”
“我說上次宴會總感覺有人盯著自己,原來是你啊?”
“我也是著實驚訝了一番,一直不敢確認,沒想到南宮小姐果真是女中豪杰啊。”
南宮昭雪嫌棄的看了一眼魏利辛,看了看四周,還沒有看到左戈雅淳的身影,只能時刻警惕著,閑的無聊,拿了幾塊糕點就往嘴里送。
魏利辛見狀連忙搖頭,用教育的口吻說道:
“女孩家,要舉止端莊,食不言寢不語,坐姿也要端正,你現在吃東西狼吞虎咽的,坐還沒有個坐相。這怎么得了。”
南宮昭雪明顯有些不耐煩了,狠狠的瞪了一眼魏利辛
“你怎么這么啰嗦啊,以前我怎么沒發現呢。你再說我打死你。”
說著就揮起拳頭嚇唬了一下魏利辛。
魏利辛趕忙用手擋住自己的臉,身體向后移了一步的距離。
嘴里還小聲的嘀咕著“以前,你是男子,男子是不需要注重這些禮儀的,現在你成為了女子,日后要是嫁入我家,肯定是要遵守這些禮法的。不然我娘肯定會說我的。”
神情有些委屈
“什么?你剛說什么?”
南宮昭雪神情立馬嚴肅了起來,好看的眉微微湊到一起,很是詫異的盯著魏利辛,咬著牙嚼著自己嘴里的糕點。
“嫁到我家啊。”
“你放屁”
這話一出,南宮昭雪把剛剛吃進嘴里的甜食,全都噴了出來。
嚇得魏利辛立馬跳了起來。
南宮昭雪滿臉嫌棄的看著魏利辛,見他還是那副受氣包的模樣。
“我嫁到你們家,嫁給你?”
南宮昭雪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語氣很生硬,雙手緊緊的攥著拳頭。
“我家就我一個年輕男子,父親已經年老,自然是嫁給我。”
魏利辛一臉無辜,滿臉單純的模樣。
”我。。“
南宮昭雪聽完氣就不打一處來,左右尋找著打人的物件,看到旁邊的椅子,拿起來就往魏利辛面前走去,嚇得魏利辛連忙退了好幾步,文子也趕忙上前拉住南宮昭雪的手勸著。
“你要干什么?”
魏利辛說的小心翼翼的,聲音有些發抖,音量也壓的很低
南宮昭雪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誰說我要嫁給你啊?”
魏利辛慢慢的低下頭,唯唯諾諾的,聲音還有些害羞。
“我自己決定的,我看你那天晚上的舞劍表演,真是讓人嘆為觀止,而且平時咱們之間相處也是很愉快的,我文你武,一文一武不是挺合適的嗎?”
“合適你個大頭鬼啊,你是忘記了我之前打你的事情了吧?”
南宮昭雪聽著這無稽之談,想著這魏利辛又開始皮癢了,真的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類型。
魏利辛想了想,沖著南宮昭雪笑了笑,試探性的說道
“當然你要是能在稍微淑女一點就更好了。”
南宮昭雪也笑了笑,咬牙切齒的說道“淑女啊,你讓我淑女是吧?”
見魏利辛點頭,南宮昭雪掄起椅子舉到魏利辛頭頂,要不是文子拉住,估計都已經砸了下去了。但是她也只是嚇唬他的。
惡狠狠的看著他,暴躁的說道
“誰給你的勇氣這么自信,你信不信我打死你,以后你要是在敢說這話,我打不死你。”
魏利辛被嚇得直接蹲到了地上,抱著頭,身體哆嗦著。
老板聽說有人鬧事,趕緊帶著人跑了上來。
南宮昭雪聽到了雜役過來的聲音,看著瑟瑟發抖的魏利辛
說道“知道了點點頭,或者嗯一聲。”
“嗯”
魏利辛應完,又麻利的點著頭,南宮昭雪立馬收起椅子,對著魏利辛笑一笑,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衣裳上的恢復,裝出很擔心的表情,用力的抓著他胳膊,示意他回去坐好。
魏利辛想著這女子變臉比翻書還快,果然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老板過來,看著一片祥和的場合,有些擔心的問道
“公子剛剛可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南宮昭雪聳聳肩,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沒什么事啊,跟朋友鬧著玩。老板這是?”
老板看了一下四周,的確沒有打斗的痕跡,物件也沒有損壞任何,只是剛剛小二說看到包間有人在拿椅子砸人,自己才匆匆忙忙的過來的。
看著眼前三人也都相安無事,想著估計是小二看錯了。
作揖回道“剛剛聽到打斗聲,擔心客官出事,所以前來查看一眼,現在既然誤會一場,那就不打擾客官用餐了”
南宮昭雪點點頭,老板就先離開了,吩咐文子去打聽一下這左戈雅淳在哪里。
看著魏利辛在自己身邊乖的像個小孩一樣。
笑了笑,打趣的說道“魏兄,你如果這么著急娶親呢,我家倒是有一位表妹,長相出眾,身材較好,長得比我好看十倍以上,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武功比我還好,如果要論舞劍那自然我不如她的。你看需不需要我為你引薦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你都這么嚇人了,我要找她現在都已經被打死了。我覺得我不適合會武功的,明當戶對這個詞果然沒錯,書香門第適合我。”
魏利辛顯然嚇的不輕,平時雖然打打鬧鬧,但是這次的反應也太大了。
南宮昭雪聽完,慢慢的湊到魏利辛面前,魏利辛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結果就被南宮昭雪抓住了肩膀。
說著“要不說魏兄聰明呢,這覺悟果然是高。早不跟我開玩笑,我剛剛就不會那么沖動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
魏利辛說的很小聲
南宮昭雪瞪了一眼魏利辛
“你還說。”
然后看了看窗外,嘴角浮現了一絲壞笑,隨即說道
“不過我出門前聽我父親說尚書大人在宮中被拉住議事,現在都有一個多時辰了,想必這點該回來吧。”
魏利辛回頭看了一下日頭,自己出來時間是長了,要是被父親發現自己沒有在家看書,還出來亂跑那肯定死定了,連忙起身對著南宮昭雪行了禮
“南宮兄,哦不,南宮小姐,恕在下不能作陪了。告辭。”話音剛落,立馬迅速都跑出了客棧,留下南宮昭雪看著這一幕在旁笑的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