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辱斯文！
這幾乎是在場所有人對這場‘戰斗’的評價。
修行者之間，本該是你丟一個技能，我丟你一個技能的文明交手，怎么到這三個家伙這里成了街頭斗毆了？
對于被反干的那兩個黃銅，眾人非但一點都不同情，甚至還有點想發笑。
有了這樣‘顯赫’的戰績，戰競學府肯定不用想了，學府丟不起這個人。您二位干脆自廢修為，別修煉了吧！
至于這位黑鐵5的少年，大部分人都敬而遠之。
一來贏了他也沒什么成就感，二來萬一又被他給纏上，一不小心翻車呢？這個家伙有點邪門！
“看明白了嗎？”
襤褸中年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額，懂了。”
嚴小雀應道。
“一開始師弟被那倆黃銅的技能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可師弟愣是不認慫，纏著他們！耗著他們！”
“時間一長，兩黃銅的法力耗光，這樣一來他們幾乎失去了等級的優勢，雙方自此陷入拉鋸戰。”
“最后，師弟將對方帶入了打亂架的節奏。那倆少年明顯很不適應，因此才會落敗！”
“當然，如果是生死搏斗，師弟怕是早就被那倆黃銅給殺了。他們也就是想教訓下師弟，所以沒下死手。”
襤褸中年點了點頭，看向葉非：“小非，把他放了吧。”
葉非猶豫了下才照做。
他雖然討厭人類，可他同時也是一只重情重義的蜜獾。
在記憶中，他是一個孤兒，自小被師父收養。師父和師姐教他讀書識字，明理做人，宛如父親和姐姐一般。
這么一鬧，客棧也沒法待了，目標太大，嚴小雀強烈建議重新找個地。
很快，一行三人來到一棵大樹底下休息。
嚴小雀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物和繃帶，有些心疼地替師弟包扎傷口。
師弟畢竟面對的可是兩個黃銅，黃銅早已強筋鍛骨，就是普通的一拳頭打在還是黑鐵5的師弟身上都會很疼。
可他竟然一聲都沒叫。
嚴小雀不得不重新審視她這個小師弟了。
“小非，你修煉了這么多年卻一直停留在黑鐵5，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襤褸中年隨意地靠在樹上。
葉非搖了搖頭。
這點嚴小雀也不知道，她好奇地豎耳傾聽。
襤褸中年飲了一口酒緩緩道來：“在這個世界，一個人想要修行，法力是基礎——當然了，有那么極少數人是能量。”
“而你，”
師父淡淡地看著葉非。“是既沒有法力，也沒有能量。可以說古往今來沒有哪個人比你更廢柴了。”
“原來是這樣。”
嚴小雀輕聲道。怪不得她始終都從葉非身上感受不到法力或是能量波動。“沒有法力，沒有能量，那就是一個普通人。可師弟明明是黑鐵5，是一個修行者啊！”
襤褸中年抬頭望天：“所謂物極必反。一個極致的廢柴，從某種意義上講，同時也是一個極致的——天才。”
葉非的面色瞬間緩和了不少。這句說的還算中聽。
嚴小雀更糊涂了，不過她相信師父這樣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曾無意間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
說到這，襤褸中年的臉上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在我們修行者的世界中，除了法力和能量，其實還存在另一種。”
“另一種？”
聽到這，葉非也來了興趣。
“那是什么！”
嚴小雀難掩激動，她感覺自己似乎即將聽到一個天大的秘聞。
襤褸中年瞥了眼腰上的長劍：“就是無消耗。即，使用技能不需要任何消耗。”
嚴小雀嘴唇微張，難以置信。
“這樣的人豈不是可以在戰斗中立于不敗之地？”
她木然自語。
葉非雙目放光，原來我這么厲害？
襤褸中年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其實也沒那么夸張，臨場戰斗，很多時候并不在于你使用多少技能，而在于你能使用好幾個技能。”
“只要你對一個技能掌握的足夠嫻熟，殺人，只要那一個就夠。”
嚴小雀默記在心。
這么多年以來，師父平常很少講話的，就連教導她這個天才也是惜字如金，沒想到今天為了師弟居然說這么多。
真有點小嫉妒。
“那么師父，我到底該怎樣修煉呢？”
葉非問。
無消耗聽起來好牛掰，可好多年了，他一直停留在修行者的最低階段。這樣的他，根本無法發揮這個逆天的天資啊。
“一般的修行者想要提升修為，要么使用藥物，要么打坐冥想。”
襤褸中年左手不知從哪拿出一株藥草，右手捏成拈花指。“而這些對你來說都沒有半點效果。”
葉非點頭，這些他都試了上萬遍了。
“所以你得尋得一門合適的功法。”
襤褸中年說。
“功法……”
嚴小雀有些頹然。
功法的確是一種提升修為的途徑，更可以讓修行者事半功倍。
但問題是，這玩意稀缺得緊，動輒都是按鉆幣來賣，屬于高端的奢侈品，只有那些豪門大戶才能買的起。
而且經常有錢還買不到。
鉆幣是這個世界的一種特殊貨幣，修行者可直接通過吸收鉆幣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此刻，他們師徒三人全身家當加起來也就幾十個金幣，其中大部分還是考戰競學府的報名費用。
100個金幣等于1個鉆幣。
也就是說他們連一個鉆幣都沒有，買功法簡直是天方夜譚。
“師父，這……”
嚴小雀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您老也太殘酷了，先給師弟無限希望，再送給一個天大的絕望。
誒，不對。師弟這眼睛怎么回事？咋老放光？你不是該痛苦嗎？
葉非霸氣側漏地站了起來，他的右手緊握成拳。不就是功法么？總有一天我會弄到手，讓這個世界知道我葉非的威名！
“師弟，你輕點，我剛給你把繃帶纏好。”
嚴小雀急忙道。
襤褸中年滿意地點了點頭：“功法這個東西，在外面你們想得到基本不可能。只有進到戰競學府里，在那里爭，在那里搶！”
“我們？”
嚴小雀一驚。“師父你的意思是——”
“沒錯，除了你，小非也要去報考戰競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