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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潛御膳房

“你會講什么好故事,比夫子講的好聽?”小明月有些不屑。

“哈哈哈,小丫頭,我講的故事那可是俠肝義膽的江湖事跡,豈是那又教書先生臭又長的酸故事可比擬的。”老頭子說著,還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

“哦,真的?那你快講!”小明月滿臉好奇,面帶喜色追問道。

“小丫頭,你叫我講我就講,豈不是太沒面子。”老頭捋了捋胡子,賣起了關子。

“我是公主!你再不講,我就揪你的胡子。”小公主也亮起了身份牌和殺手锏——揪胡子,這招對父皇可靈了。

“你這小丫頭,和她真是如出一轍啊,哈哈哈~”老頭子聞言,笑著指了指小明月,便開口講起了故事。

“江湖中有個人,姓蕭,人稱蕭大俠,專門劫富濟貧,路見不平……”

小明月從雙姨那得知,此人姓邱,別人都叫他邱老,雙姨似乎也很尊敬他。

雙姨還說,我要叫他邱老或者邱爺爺,不能叫老頭子。

就這樣,一個故事的開頭,吸引住了天真的小明月。

日后,只要有機會,小明月就會往御膳房跑。

一個講故事,一個聽故事,兩人亦師亦友,結下深厚的友誼。

這友誼,令明月受益匪淺,生活更加豐富多彩;這個小女孩的到來,也讓一個燒火老頭子的生活變得有趣,有滋有味,不再孤單。

西祁國一百九十年,皓月當空,繁星點點,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灑下點點光輝,陰影斑駁,明暗交錯。

公主的明月殿內,也早早的就熄了燈火,外屋只留了一盞以便起夜,內屋已是一片漆黑。

現在大概是亥時,躺在床上明月突然睜開了眼睛,轉了轉圓圓的眼珠。

估摸著這個時候,偏殿的那些侍女們都睡熟了。

明月輕輕的掀開了被褥,小心翼翼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黑暗中摸索了一會,細細碎碎的聲響在寂靜的夜中略顯嘈雜。

不一會,只見明月便穿好了鞋子,披了件外衣,躡手躡腳地走到了窗邊,拉開窗戶,準備出去。

多年下來,貼身侍女雙兒也知道公主“吃夜宵”這個小習慣,便十分自覺地替公主望風。

皇上知道明月往御膳房跑,但是小明月回的太晚,睡的也晚,皇上擔心明月的身體,就說了一兩句,卻也不見效。

皇上苦口婆心,明月也不聽,打那以后,皇上好像也不怎么管這明月,任明月自己玩。

從此,小明月去御膳房,雙兒不跟著,待在明月殿看著,以防皇上突襲。

未等明月說什么,雙兒就走了過來,給明月把衣衫整了整,然后輕聲說道:“公主,這次一定要快去快回,不能像以前一樣那么晚了,不然被皇上知道又要不高興了。”

小明月聽了,嘴里囔囔著“雙姨,知道了”之類的話語。卻頭也不回,從窗戶縱身一躍到了室外,又往身后和四周巡視了一番,沒人發現!正是溜出去的好時機。

這些年,小公主偷偷潛入御膳房吃糕點,肉沒長多少,這飛檐走壁的輕功倒是精湛了不少。

小明月車輕路熟,來到了御膳房。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上演過千百遍。

也虧是皇上寶貝這個小公主,不想太管著,換了任何一個人,哪能如此放肆卻不被侍衛發現,每天安然無恙的“偷吃”。

父皇不管,小明月也樂得自在,自顧自的我行我素。

小明月飛檐走壁,遠遠的,就看見御膳房還留著一盞燈,定是那燒火的邱老還沒走。

小明月心里覺得喜滋滋的,很是高興,每次自己看到御膳房的那盞為自己而留的燈,都覺得心頭一暖,比吃到糕點還高興。

撤了輕功,慢慢落在站在墻頭,然后就跳了下來,一蹦一跳的向御膳房門口跑。

門還是虛掩著的,定是邱老為我留的。不疑有他,小明月就推開了御膳房的門,走了進去。

剛進御膳房,看見桌子上放了一碟糕點,于是乎,小明月就忽視了那個坐在板凳上的鶴發老人。

聞味道,明月就斷定這是自己最喜歡的糕點之一——桂花糕!

趕忙拿了一塊塞進嘴巴里,閉著眼睛咀嚼,享受那美味的桂花糕,真是唇齒留香啊,嘴巴里含糊不清“真好吃”。

拿起第二個桂花糕,剛想放進嘴巴里,突然頓住,看了看坐在一旁笑瞇瞇的邱老,拿著桂花糕的小手拐了個彎,桂花糕被塞進了邱老嘴巴里。

“可好吃了,嘗嘗!”小明月分享了自己的桂花糕后,把盛有桂花糕的碟子拿了起來,護在懷里,走到了邱老旁邊,坐下。

把碟子放在腳邊,搖了搖邱老的手臂,撒嬌道,“邱爺爺,我要聽蕭大俠的大結局。”

“你這個小丫頭,不聽故事的時候,也沒見孝敬我這老人家……”

明月為了避免自己的耳朵長出繭子,連忙打斷了邱老的話。

“哎呀呀……吃飽了,我吃飽了。”說著還揉了揉自己的小肚皮。

“邱爺爺,我就是要聽蕭大俠的故事嘛!”

“丫頭,今天有點晚了,快子時了,回去睡覺吧,不然明天又起不來。”邱老說著還拍了怕小明月的頭,一臉慈祥。

“哎呀,沒關系的嘛,父皇不會怪我的。我想聽故事,我要知道大結局!”小明月向邱老撒嬌,就是不愿意走,纏著邱老給她將蕭大俠的故事。

“丫頭,今天是真的太晚了,不回去睡覺的話,我就再也不給你講故事了。”邱老一臉嚴肅,不似開玩笑的樣子。

“邱爺爺……”小明月的聲音軟了下來,看樣子也是心底也是有些怕怕的,頓時沒了底氣。

看邱老今天的態度,有些嚴肅,也不知怎么了。

小明月撅了撅小嘴,好吧,我是個聽話的孩子,為了能聽到蕭大俠的故事,我還是乖乖回去吧。

“那我走了,邱爺爺,明天我早點來。”小明月朝著邱老擺了擺手,三步一回頭,那可是一個不舍。

突然,走到門口的小明月又折了回來,撲到邱老懷里,“吧唧——”對著邱老的臉親了一口,然后又笑瞇瞇的說,“那我真的走了哦,拜拜。”

看著小明月這個小丫頭如此這般,邱老也是笑開了花,樂呵呵的樣子煞是和藹可親。

邱老捋著胡子,慈眉善目,笑著看那小人影兒離開了御膳房,才吹滅了最后一盞燈,關了門,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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