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初閉上眼搖了搖頭，抱緊了狼狽不堪的自己。

插在封北城心頭上那根刺似乎要穿透他的心臟。

他掀眸，冷冷地看著江亦銘，“看來江大少對我丟棄的破鞋很感興趣。”

“封北城，你給我閉嘴！”顧如初是他一直看著長大，冰清玉潔。

封北城冷冷一笑，涼薄道：“也對，可能是我一直在撿江大少的破鞋，強差人意，難怪江大少舍得。“

江亦銘緊握的拳頭松開，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顧如初的身上，緊緊擁著她，像是宣泄主權一般，壓下心頭的怒火道：“封北城，這件事不是初初的錯，你有什么怨恨沖我來，你又何必這樣說，你還是不是男人？”

封北城冷冷地盯著他們，準確來說，是盯著江亦銘擁在顧如初肩膀上的那只大手。

菲薄的唇涼涼開啟，“你算是什么東西？”

男人天生有股盛氣凌人的氣場，即便江亦銘其實矮不了他幾公分，也有種被他俯視的錯覺。

封北城勾著唇角，冷笑，“我是不是男人，你可以去問你的初初，她最清楚不過。”

“夠了，封北城！”

一貫溫和的男人抵受不住封北城這樣接二連三的挑釁，“是我一個人的錯，與其他人無關，有什么怨恨沖我來便是，我未婚妻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用不著挑釁。”

顧如初很想說點什么，也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可身體難受，喉嚨像是被火燒一樣，只得抿唇巴巴抬頭看著封北城。

可封北城根本就沒有在看她。

未婚妻……

這三個字比往封北城臉上呼巴掌還難堪。

他微揚的唇角更是涼薄，“顧如初，你好得很！”

說完便轉身拉開了邁巴赫的車門，“我封北城最后碰過的東西，即便棄之如履，也不喜歡別人再碰，否則……”

他到底回眸冷冷地掃了顧如初最后一眼，“后-果-自-負！”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的牙縫里崩出去的。

邁巴赫極速從江亦銘身側幾公分的位置駛過，濺他們一身臟水后揚長而去……

江亦銘下意識地把顧如初護在懷里。

封北城從倒后鏡里看著相擁在一起，越來越模糊的男女，握著方向盤的大手越收越緊。

顧如初咬緊自己凍得發紫的嘴唇，視線越來越模糊，伸出手想抓住一點點東西，卻什么也抓不住。

直到邁巴赫完全消失在雨幕里，她才倒在江亦銘的懷里，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