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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想你

暑假過后,迎來了秋天開學季。秋風微起,樹上的葉子還有著大片的綠,偶爾有著不幾片黃葉從樹上旋轉著飄落下來。

校園里人聲鼎沸,簡丹這些大二同學們則開始了軍訓,持續訓了一個月,簡丹感覺自己黑了好幾個色號,回到家肯定媽媽都不認識。軍訓完結束的最后一天,簡丹和余瑤正在寢室整理軍訓換下來的臟衣服。

“可算完事了,這些天可算累死我了。”余瑤躺在床上拿扇子扇著風。

“是啊!明天開始上課了。”簡丹坐上桌前收拾著書包,拿抹布擦了擦桌子,又把桌上凌亂的東西擺了一擺。

簡丹去浴室沖了個澡,拿著吹風機把半長不長的短發吹了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出神。

余瑤開門進來了,拿起牙刷,擠著牙膏,“愣什么呢?”

“你想過畢業的事嗎?”

余瑤照著鏡子,拿著牙刷上下刷著,弄了一嘴牙膏沫,“我嗎?考研或者回家吧。你和羅揚怎么樣了?論壇里的高樓可是還火著呢,大家等結果呢。”

簡丹轉過身來,眨了眨眼,低頭想了一會兒,“我不知道,這輩子我只想談一次戀愛結一次婚,所以現在我不能確定。“余瑤聽罷,暫停了刷牙的手,嘴里含著泡沫,眼睛睜大。“什么!只談一次戀愛,結一次婚。簡丹,你知道想找個結婚的人多不容易么,還只談一次戀愛!”。

簡丹把吹風機線卷起來放好,浴室柜子里。“算了,還是先想大學畢業吧!愛情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不是全部。有了是錦上添花,沒有也并沒有什么大不了。”余瑤拿毛巾擦了擦嘴,贊同道,“是啊,就該這么想!”

兩人早早熄了燈,上了床。簡丹拉過身上被子,閉著眼睛,恍惚中,她變成那勇闖暗夜的使者,手里拿著鋒利的匕首,大汗淋漓的她,一刀刀劃開擋在眼前的黑幕,朝遠處的光亮飛奔而去。

清晨,教室里,上課鈴聲還沒有響,羅揚和劉夏手里拿著豆漿和包子沖了進來。

劉夏把書包往簡丹后面的座位上一扔,“差點遲到。還好!還好!”羅揚跟著劉夏坐在了他的旁邊,“誰叫你大晚上不睡覺,看電影來著。還看什么恐怖電影,嚇得我一晚上沒睡好!你看看我的黑眼圈,還有這憔悴的臉!我現在已經不是陽臺上的花---人見人愛了!”

劉夏正喝著豆漿,忍不住嗆了一下,笑出聲來。“還花呢!我看你就是狗尾巴草!”

“那我也是有顏值的狗尾巴草!”

余瑤回頭調侃道:“狗尾巴草!上課了。”簡丹也回頭盯著羅揚。

“你看我干什么?”

“我看看狗尾巴草長什么樣!”簡丹說完,彎了彎嘴角,轉過頭去,拿著書準備上課。不大一會兒,只見簡丹書上多了一個從后面扔來的小紙團。打開,只見上面寫著:長的是喜歡你的樣子,落款LY。

不知何時,窗外外的天,開始陰沉起來,白云已經披上墨色的黑袍騰云駕霧翻滾而來,帶領著千軍萬馬,仿佛一場大戰即將來臨。秋雨沒有驚雷,只有那密密綿綿的雨絲,淅淅瀝瀝不停,雨滴從樹葉上,教室上的玻璃上滾落下來,滴在地上,發出“吧嗒“地”吧嗒”地聲響,這聲響好像鼓點,使人的心跟著雨滴的節奏一顫一顫的。

簡丹的心情也跟著低落下下來,莫名其妙的有些慌,有些心神不寧,仿佛下的不是雨,而是心里流淌的淚,而這帶著咸的淚水仿佛要把她淹沒,腳踝,小腿、膝蓋……一點點漫延而來。她的胸口開始憋悶起來,教室也仿佛成了桎梏,讓她喘不過氣來。

這時兜里手機“”嗡嗡“”聲,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在課堂這樣的安靜場景下,她本能地想掛斷電話。但那是鄭辰宇打來,鄭辰宇不會這時給她電話,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簡丹所幸手指按了接聽,也不管臺上老師訝異和指責的目光,把手機舉到了耳邊。

寂靜的教室里,只見簡丹電話沒等著接完,“咣當一聲”,椅背撞擊的聲響在教室驚悚般響了起來。簡丹直接從座位上彈起來,直接跨過余瑤的腿,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沖出了教室,邊跑邊回頭:對不起老師,我請個假,家里有事。臺上老師被這一幕嚇了一跳,沒等回過神來,這位女學生便已經沖出了教室。

羅揚看著簡丹沖了出去,也嚇了一跳。他猜想:一定是出了大事了!他二話不說也緊跟著跑了出去。老師拿著書本敲著桌面:“這位同學!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也跟著跑出去了?趕緊回來!”

鄭辰宇拿著把黑傘在教室門口站著,雨滴順著傘骨滾落下來,細密的雨絲看不清他的臉。

見簡丹出來,忙把傘撐過去。“你爸爸出事了,車禍,我過來接你,咱們趕緊去醫院。車已經停外面了。”

“簡丹!”簡丹剛要說話,聽見羅揚在后面的喊聲。回過頭,只見羅揚從教室里跑了下來,衣服有些濕了,大口喘著氣,滿眼焦急。

“辰宇哥,你等我下,一分鐘!”

簡丹轉身小跑幾步,沖回雨里,“羅揚你先回去,回去等我,電話聯系。”說完,簡丹跟鄭辰宇直接上了車,車輪把地面上的雨水壓的四處飛濺,最后車消失在茫茫的雨幕里。

羅揚無奈,即使心急如焚,只能回教室等著,衣服濕了都了無知覺,呆呆愣愣的,只看見老師在講臺上嘴唇一張一合的翕動著,卻沒有聽進去一個字。

車上,司機是交警支隊的同事,上車就跟簡丹介紹了下情況:最近我們和市局刑偵破獲一起案子,嫌疑人駕車從高速公路逃跑,簡隊帶著我們開車攔截,哪知道我們攔截下來停車之后。簡隊剛要拉嫌疑人車門的時候,嫌疑人突然踩了油門,簡隊為了抓住犯罪嫌疑人,被拖行了一百米。命保住了,腿受傷嚴重。

簡丹瞬間大腦空白,血液都從心臟倒流回到了頭頂,眼前仿佛被紅色蒙住了視線,眼淚控制不住的奪眶而出,身體僵硬的如木雕一般,一動不動,自己仿佛聞到了嘴里的鐵銹味。鄭辰宇看著流著鼻血的簡丹不知所措,手忙腳亂的擦著,鼻血和眼淚混合在一起,那眼淚怎么擦也擦不完。鄭辰宇的手開始抖了起來,哆嗦的像一片秋天里即將掉落的樹葉,顫顫巍巍的。

一張紙巾擦完又換一張。“別哭,有我呢。簡丹”。看著簡丹哭得不能自已的樣子,這時讓鄭辰宇那么長時間的糾結全部釋懷了,什么喜歡你,喜歡他,都不要重要了。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快快樂樂的,她要喜歡誰都可以,我只守護著她就行,別無他求。

醫院里,手術室門前,站了許多人。簡海峰的領導和同事都來了,手術室門還沒有開。唐敏坐在椅子上,正擦著眼淚。簡丹趕緊跑了過去,喘著粗氣:媽媽,我來了!

唐敏一把撲過來,埋在簡丹肩膀哭了起來。“簡丹,讓媽媽哭一會兒。”

“媽媽!只是腿,人還在。媽媽別擔心,我們都在呢。”

“阿姨!一會兒,我媽媽也過來,您別擔心,得保住身子。”鄭辰宇安慰道。

“唐敏同志,生活有困難,跟我們提。我們也沒啥好說,嫌疑犯已經抓住了,多虧海峰同志。簡海峰是我們的好同志,一心國為民……”老領導話沒說完,開始哽咽成聲,周圍來的幾個同事也默默擦著眼淚。

“謝謝領導關心。大道理我也明白,只是真的心疼啊!”唐敏坐在椅子上低聲地垂淚。

和平年代也有看不見的逆波暗流,也有隱藏在陽光下的罪惡。總要有那么一部分人站在前面來像盾牌一樣守護著這鮮血換來的和平,可能是軍人、警察,也可能是拿著手術刀的醫生,可能是街頭的環衛工人,更有可能是那些沒有名字默默奉獻的人。

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了,一窩蜂的人迎了上去。“還需要在重癥ICU觀察幾天,醒來看看情況。腿的受傷比較嚴重,可能后期要發燒,家屬要做心理準備。來吧!把病人轉到ICU。”

病房里,寂靜無聲,一個護士忙著上儀器,另外一個護士忙著配藥。鐵器,玻璃等碰撞發出的聲響,讓簡丹覺得格外刺耳,每一個聲音都像扎在肉里的針,讓人疼的說不出話來。簡海峰還在昏迷,帶著氧氣罩,閉著眼,臉色蒼白無一絲血色。

唐敏讓交警隊的領導和同事們先回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了她和簡丹,鄭辰宇三人。唐敏坐在病床前,雙手扶著床邊,眼睛紅腫,盯著床上躺著的人,眼睛一動不動,仿佛要看出一朵花來。

“簡丹,你爸爸當年還是警隊一枝花呢!”唐敏盯著人沒有動,自顧自的說。簡丹被唐敏的話說的一愣,拉起媽媽的手說,“媽媽,爸爸會好起來的!”“嗯,會好起來的!”唐敏低著頭拍了拍簡丹的手。

翌日,天氣晴朗,陽光透過病房窗簾直射進來,簡丹被陽光晃開了眼,她站起身來,伸了伸胳膊,看了眼儀器,又看了眼藥瓶里的藥,都正常,便放下心來。“爸爸,你快醒來吧,看看我和媽媽。爸爸,我偷偷和你說,媽媽還提你是當年警隊一枝花呢。”簡丹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原來父母的愛情也像天邊的彩霞一樣,璀璨的刺眼,美的像夢里的黃粱。

簡丹站起身來,準備倒杯水,驀的感覺衣服被輕輕拽了一下。她往床上一看,只見病床上的人已經微微睜開了雙眼,目光慢慢開始聚焦,“簡……丹..”.

“爸爸!你醒了!我是簡丹,爸爸!”簡丹的手在他眼前揮了揮,隨后匆忙地跑出去喊大夫,順帶著撞上了床角,碰歪了床前的椅子,。

不一會兒,大夫跟著簡丹進來了。唐敏昨晚回家休息去了,走到病床門口就聽見了聲音,趕緊跑了進去。‘’醒來了就好,一會兒我們給病人重新做下檢查。在后期治療里面,調養時間比較長,家屬也不要著急。”大夫囑咐著。

唐敏坐到床前的椅子上,揉著干澀的眼睛,“醒來了就好,醒來了就好。”

“別哭,這不是醒來了么。我也舍不得你和孩子啊。不哭了,不哭了,孩子該笑話咱們了。”簡海峰安慰著,輕輕地說道,聲音輕的像煙,整個人又困倦又疲憊。

簡丹滿含笑意的臉,看著他們,誠懇的說,“不笑話,爸爸媽媽的愛情美的像花一樣,很是羨慕。”

病房里洋溢著三張笑臉,冰冷的、蒼白的病房瞬間變得溫暖起來,室內滿眼的白色也顯得不那么刺眼了,仿佛那是梔子花的白,白的潔凈,白的芬芳。

羅揚這幾日過得非常糟糕,夜幕降臨,寢室也快熄燈了,只聽見走廊人來人往的嘈雜聲,這些更加讓他心煩意亂。他不敢給簡丹打電話,怕給簡丹填亂,嘴角急的起了好幾個水泡。劉夏看著羅揚的樣子,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明天周末,要不我們去看看吧。叫上余瑤。怎么樣?”

羅揚從床上伸出腦袋,抬起頭憂心忡忡地問,“行嗎?”

“怎么不行,你知道她家在哪里不?”劉夏接著問道。

羅揚手把著床邊,手臂撐在枕頭上,“知道城市,但不知道具體。”

劉夏拿手機,給余瑤發了個微信視頻。“沒事,到了再問醫院具體地點,我先問問余瑤。”

“好了,別擔心了,明天我們一早就去。”

第二天早上,羅揚買了東西,帶著劉夏和余瑤直接趕去了高鐵站。三人手忙腳亂的找到了座位,把東西放在行李架上。劉夏靠窗坐下,拿著礦泉水喝了一口,看著羅揚:“一會兒,你見了簡丹,不會直接撲上去吧!”

羅揚用手使勁拍了劉夏的腿,“去你的,想什么呢!”

余瑤手里拿著手機,看著羅揚一本正經的說:“羅揚,簡丹說過,她一輩子只想談一次戀愛,結一次婚。你是認真的嗎?考慮過以后嗎?”

“雖然現在考慮為時尚早,但是我覺得她說的對,以前我也沒考慮這個問題。但是現在想來人生短暫,我們還有很多目標和夢想,外面世界那么大,我們應該看一看,走一走,不要困囿于一方天地。如果人生能得一人陪著一起走到老,看到老,也是人生幸事一件。”

劉夏看著余瑤半天,砸了砸嘴:“余瑤,從來沒見你說過這么深刻的話,令我醍醐灌頂。”

羅揚點點頭,想起自己父母失敗的婚姻,嘆口氣道。“是啊,我又何嘗不是想和一人一直到老呢!”

三人沉默著,都默默看著窗外,誰也沒說話。坐在車里,仿佛高速列車走過的不是鐵軌,更像是腳下走過的漫漫人生之路。

病房里,簡丹手機的微信提示音響了起來。

羅揚:“你們在哪個醫院?”

簡丹:“你來了?”

羅揚:”嗯,還有劉夏和余瑤。”

簡丹:醫科大學附屬一院,住院部,到了,我下樓接你們。”

簡丹手起手機,簡單收拾了下病房,“爸爸,我同學來了,要來看看你。”簡海峰臥在床上端著水杯,喝了口水,又遞給簡丹,“男同學?”

簡丹接過簡海峰遞過來的水杯,放在床頭柜上,“不是。還有女同學,一起來的。”“有情況啊!姑娘啊!來吧!我來看看啥樣的同學,哈哈!”簡海峰同志感覺每天枯燥的病房生活,終于有了點樂事可以瞧。雖然是自己姑娘的戲,但也照看不誤。

唐敏笑著怕了他手一下,“你這怎么當爹的!”。簡海峰把身子往后靠了靠,手臂枕在頭下面,開心地說道:“怎么當爹!我對國對家都是一片赤誠!”

不一會兒,病房門被推開了,簡丹帶著三人走了進來。只見走在前面的男孩子,身高一米八多,皮膚白的像玉,眉目舒朗,丹鳳眼眼尾向上飛著,大大的眼睛,黑黑的瞳孔,滿目流光。

“乖乖!這來的是朵花吧!長的跟明星似的!”簡海峰坐直了身子,低聲跟唐敏說道。

唐敏正喝著水,聽著這話,水一下噴著出來。“你說什么呢,老簡!有點正形。”趕緊拿紙巾擦了下嘴。

簡海峰眼睛望著來人,又偷偷歪過頭對唐敏說:“你看看,看咱姑娘那眼神,眼睛都冒光了!”

唐敏抬起頭來。只見眼前男孩子,露著一口整齊的白牙,微笑著走過來,已然到了眼前,“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叫羅揚,簡丹的同學,這是劉夏和余瑤,聽說你們的事情,我們過來看看你們,還有這些東西你們收下,不知道你們喜歡什么,隨便買的,不要介意。”

“快!快坐下!來了還買什么東西,你們都是學生,還沒賺錢呢,太客氣了!快坐下來喝點水。”唐敏把東西接過來,招呼著。“我去給你們拿水果,你們先聊著。”

羅揚走到床前,“叔叔,你怎么樣了?”簡丹給三人分別倒了一杯水。

“手術完事了。現在就是調養,你們這么遠還跑一趟,真是辛苦你們了。既然來了,讓簡丹帶你們玩一天再走。我這已經沒事了。”簡海峰盯著羅揚笑著說道。

“不用,我們就是不放心來看看。看見就放心了。”羅揚看了一眼簡丹,又看了看簡海峰說道。

“叔叔,我們倆主要是陪他來看。”劉夏厚著臉皮,揭露道。余瑤聽見了,則捂著嘴,笑出聲來,簡海峰也跟著笑了起來。羅揚的臉瞬間紅了,瞪了劉夏一眼。

簡丹耳根也紅了起來,低著頭,用手輕微摩挲著衣角。五人又在病房里扯了會兒閑磕,把簡海峰同志逗的哈哈大笑,多日來住院的抑郁心情一掃而空。簡丹帶著他們在附近吃了飯,又把他們送到了高鐵站,“下周我就回去上課,你們不用擔心,謝謝你們!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給我電話。”

羅揚低下頭看著簡丹,湊近了些,帶著不舍,注視著眼前人,聲音輕柔。“簡丹,我想你。我要走了。”

“嗯。”簡丹答道。

余瑤在旁邊等著,劉夏看了眼時間,“長亭十里相送也該完事了,走了走了,來不及了,”

“再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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