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莊捂著自己的臉，屁也不敢放，忙用力點頭。

洛小小甩甩打疼了的手，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腳：“聽清楚了就滾！”

在沈莊連滾帶爬要跑出去的時候，洛小小又開口：“站住。”

她懶懶道：“這家人，我罩著呢。你要再敢來找事，外面十幾號兄弟不是白叫得。”

沈莊臉高高腫起，說話都費勁：“不，不敢。”

“滾吧。”

他連頭也不敢回，好似身后有殺人狂魔，跑的飛快。

洛小小回頭，就看到了呆滯的沈奶奶。

她撓撓頭：“奶奶你別怕，我剛剛是嚇唬他的，我爸不是什么黑社會，他就一煤老板。”

沈奶奶說話都有點顫抖：“這，這樣啊。”

在洛小小走近的時候，她下意識往后躲了躲。

洛小小收回手，對沈瀾小聲道：“那我先到外面，你和你奶奶解釋下？”

沈瀾點了點頭。

洛小小一出去，沈奶奶就抓住沈瀾的手：“阿瀾，你這個同學……”

“奶奶，她說的是實話。”沈瀾拍了拍她的手，他的聲音總能第一時間安撫人心：“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沈奶奶喃喃道。

沈瀾把椅子扶起：“我們回來前，他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沈奶奶靠在身后的枕頭上，苦笑道：“我一個半廢的老婆子，他能對我怎么樣。”

沈瀾拿了抹布，把濺上的血擦去。

沈奶奶沉默片刻后，又道：“阿瀾，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他畢竟……”

她似乎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畢竟還是你父親，他不來，我們不理他也就是了。你那個朋友，你別讓她……”

沈瀾停下了動作，聲音古井無波：“你拿他當兒子，可他不拿我們當親人。”

“我知道。”沈奶奶長嘆一口氣：“但是……但是他畢竟還是我的兒子，你的父親啊。”

“阿瀾。”沈奶奶眼神哀求：“我知道你不想認他，但以后，要是能幫，你還是幫他一把。”

沈瀾用力擦著已擦干凈的椅子。

直到沈奶奶低低道：“就當是奶奶求你，啊，阿瀾。”

沈瀾拿著抹布轉身出去，沒有應聲。

室內，只能聽到沈奶奶長長的嘆氣聲。

外面的洛小小捏緊拳頭，氣的肺都要炸了。

她無意偷聽，只是這房子隔音有些不好，以至于她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字不漏。

她之前就覺得有些不合常理。

沈瀾黑化值早已滿了，就算因為奶奶一直克制著自己。

但他不可能被人欺負了什么也不做。

黃子明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怎么對這個渣爹什么也沒做，以至于發生后面的慘劇？

原來，是因為有沈奶奶。

想必從前每次渣爹來找事，她都會這樣勸沈瀾。

要是讓她知道，這樣再三退步，會造成什么后果，她還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

她抬頭，恰好對上了走出來的沈瀾視線。

沈瀾視線和平時一樣。

冷靜、平淡，仿佛沒有什么可以讓他出現波動。

但洛小小看到，卻只覺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