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夜華和墨淵總算在最后的時刻趕到了,在星光結界破滅之前,所有人竭力破了星光結界,再用那法器盛了這漫天的濁息,這才免了一場天地浩劫。
東華的嘴角含笑松了一口氣,望著懷中的鳳九,鳳九只是傷勢太重,昏迷了過去,不過他能護住她的,他抬頭看向一旁躺著的白澤。
此時白澤看著許久未見的陽光,望向東華,他感覺這陽光都能透過他的身體了,是的,他的身體正在逐漸透明,東華剛松下的心再一次被提起。
“父君,看來我快消失了。”白澤笑了,眼眶卻是含淚,這個局面他想過無數次,但現在這個結局是他從未想到過的,很好。
“沒事,這一刻我早就知道的,我從未想過這么好的結局。這一次,父君你一定能護住娘親,護著我的,我終于不是一個人了。”
白澤徹底的消失了,還帶走了所有人的記憶,所有對他的記憶,仿佛他從未出現過,但是沒有出現過的他,又如何造成這一番局面?
正如東華的秋水毒,若是白澤不曾出現過,為何他的秋水毒會不見。白澤曾經來過這世上,現下確實只有東華記得。
東華嘆了一口氣,他的臉色還是蒼白的,坐在床榻邊,給鳳九喂著藥,鳳九的傷很重,只怕要再睡上一段時間。看著鳳九的睡顏,心下依舊有幾分痛楚,想起了白澤,他算是白發人送了黑發人。
此時,一個滿頭銀發的小孩子,邁著小短腿蹬蹬蹬地跑到了床前,張望著鳳九。
東華故意用手擋著他的視線,“你……誰?”東華的聲音有點顫抖。
“我是白滾滾。”白滾滾打量著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叔叔。
“白滾滾……誰?”東華的腦子已經當機,不是白澤么?
白滾滾莫名地指了指床上的鳳九,“我是九九的兒子。你又是誰?”
東華手中的藥碗打翻了,想起白澤曾經說過一模一樣的話還有白澤當初消失的畫面,將白滾滾拉了過來,揉了揉頭,“滾滾,我是你的父君。”
“父君是什么?”白滾滾撓著頭,一臉地困惑。
東華將白滾滾抱在了腿上,“父君,就是……爹爹,我是你的爹爹。”
“你就是我爹爹啊,那你之前怎么不來見我們?嗯,你是不是找不到我們?我就知道九九之前是騙我的,不過她也不是第一次騙我了,倒也沒什么?你長得真好看。”白滾滾夸獎完東華,扭頭看向鳳九,“他們說娘親受了傷,要睡好些時候,我們輕一點,別打擾到她。”滾滾懂事的壓低聲音道。
“嗯。”東華沒想到滾滾是一個小話癆,將白滾滾抱在了懷中,心中竟是對他滿滿地愧疚和憐愛,這孩子是受了多大的苦,才會變得那般沉默寡言。“父君以后定好好疼你。”
滾滾乖巧地在東華的懷中,點了點頭,“還有九九。”
“嗯。”
房間外,燕池悟,司命等人還在消化白滾滾的身份。
“若不是這次白淺他們及時趕到,只怕這孩子同時失了爹娘,真真可憐。”連宋搖著紙扇,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這個法器能承住這濁息多久,帝君他老人家周身的法力要修回來怕是要千余年,若是仙力尚未修回來,這法器就崩潰的話……”司命一慣地杞人憂天道。
“那就去凡間歷劫啊,如果一次不行,那就再多歷兩次。”一個淡然地聲音從門口處傳來,只見一個白衣銀發的青年,正笑著望著他們。
司命和連宋同時一驚,因為這個笑容他們太過熟悉,只要帝君的臉上掛著這個笑容必然是有人要倒霉了,只是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