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今兒個怎么又來我這小地方？是不是嘴又饞了？”

小孩點頭，“是想要來討一點吃食。”

“還真是小孩子心性，不知道的還以為郡主餓著你了，也不知道你每日都吃那么多，不怕撐破了肚皮。”大娘忍不住打趣。

她也有幾分納悶，每日正餐他也有跟著吃，可以每隔幾個時辰就會跑到她這里來，蹭上一頓吃喝。

“你要是再天天往這里跑，整個府上恐怕都知道我給你開小灶了，還不跑在我這里來鬧翻了天。不過看你正是吃長飯的時候，模樣也是瘦弱的很，就多給你吃些。”

小孩咕咚咕咚的吃了一大碗素面，忍不住打了一個香噴噴的飽嗝。

大娘忍不住笑了，“這也算是吃飽了，不如幫大娘去柴房里拿些柴火，我看那守在火房里面的老人，坡著腳來回的跑也怪可憐的，一天到晚燒那些水也沒幾個人領情。”

燒水老人？

小孩答應下來后便準備去火房。

大娘似乎又想到些什么，“慢著，那老婆子怪得很，你且不要和她多接觸，郡主似乎也不大喜歡她，不然她一個奶娘怎能混到如此差。”

“她是郡主的奶娘？”

“是啊，我也是聽郡主貼身丫鬟喊她才知道的，沒想到混得如此慘，恐怕脾氣也好不在哪里，那條腿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打斷的，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小孩還是認得路的，輕輕松松越過假山，火房就顯露了出來。

敲了敲門。

“進來。”聲音一如既往的沙啞。

老婆子看到來的人略微有些吃驚，停下手里燒水的活，“是你啊。”

老婆子走近，細細地打量了她一遍，她過于暴露的眼神實在是有一種侵犯的感覺，渾濁不堪的瞳孔充滿了陰郁的烏云。

“近來可好，在郡主那？”這番話由她問起來有幾分莫名。

想必是想知道郡主近來的狀況。

小孩默了片刻，“郡主待我很好。”

老婆子低著頭倒也沒發表什么看法，只是又問了一句，“聽聞郡主昨日請了郎中？”

小孩了然，恐怕是對郡主還有幾分情義。

“郡主昨日發了病。”

老婆子嗯了一聲。

小孩，“我是來取柴火的。”

老婆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這種跑路的事，是郡主讓你做的？”

見小孩沒有說話，她捶又捶那條瘸掉的腿，“想來郡主也不會讓她的客人做這種小事，你要多少柴火？我一會兒給你送過去。”

“勞煩，我自己可以。”

老婆子抬頭，指著里面堆疊好的柴火，“那里面是，能拿多少便拿多少，下次別來我這屋子了，我看了礙眼。”

此番話聽的她莫名其妙，何故會礙眼。

沒說什么，走過去拾柴火。

老婆子坡著腳，從外面拿出一個大口袋，應該是裝過什么東西，黑漆漆的。

她枯黃的手橫在小孩的眼前，“拿去，裝在里面拖回去。”

老婆子接著做自己的事，給灶臺添了些柴火，又給大鍋擦了幾瓢水。

才又閑了下來。

收拾好柴火之后，小孩向她告別。

老婆子看著她的眼睛帶著幾分冷意，“郡主知道你又來這里，恐怕會不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