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羅蘿可能沒想到盡然還能扯到自己和老大的身上，頓時傻眼了。她不由自主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身體……甚至還揪過自己的翅膀看了看。

“……我沒看出自己有那么高大上啊？”羅蘿茫然到：“還有概率存在什么鬼？我現在呆在現在這個地方，難不成還是看概率不成？敢情像是老大記憶中的那種‘跑團’，行動的時候還得丟個骰子計算下成功失敗？”

“你看不出來很正常，因為你就是這么存在的——就像碳基人類也不可能直覺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是由一系列化學反應來維持生存的——就算作為知識知道，但誰能看到細胞里面酶是如何合成能量的？”羅天解釋道。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至于概率存在，概率固定……這些概念扯起來就復雜了，搞不好要涉及到場論那一套。你老大我也不是搞理論物理的，而且這個理論地球上搞理論物理的那堆人還沒搞清楚呢，我就不和你解釋了。”

“行吧……就當我的知識水平不配搞懂這么高大上的知識好了。”羅蘿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解釋。

“你也別覺得我欺負你，實際情況是你老大我的物理水平也就那樣了，很難給你講得清楚。”羅天看見她這個樣子，兩手一攤，很光棍地自曝其短。

倒是公輸魯在聽到羅天對天道靈氣身體的解釋之后先是吃了一驚，隨后又仔細觀察自己身體關節的靈氣部分，若有所思……

不過，公輸魯并沒有糾結很久，他隨后就開口轉換了話題：“那么，靈氣對物質的物理作用大致就是這么個情況了，我們來接著來說靈液提取器的事情。”

說著，他指了指那副示意圖。

“噢噢！對了！本來是在講靈液提取器——都怪老大，途中瞎打岔！”羅蘿說著，不滿地瞪了羅天一眼。不過羅蘿那還沒有米粒大的小眼神對羅天來講毫無威脅性，羅天笑著摸了摸小東西的腦袋。

臺下天道‘父女’的插科打諢，臺上公輸魯刻意咳嗽了一聲才開始講解：“剛才咱們說到那兒了——對，是靈晶的純度問題。剛才說到工業用靈氣材料為了維持物理性質，純度必須有上限。所以這就引發了一個問題——怎么才能把和物質結合的靈氣提純，用于工業生產。”

說著，他在靈液提取器示意圖的旁邊又顯示了另一張示意圖，這似乎是一個對某種化學過程的講解：混合了靈氣的物質，在經過某種置換反應之后，靈化的物質被置換到反應液中，它留下的空缺由置換液中的物質填補……

“這是我們老祖宗們留下的遺產，靈氣置換反應的說明圖。老祖宗們發現，液體靈化物質的高純度穩定度比固體物質高——換句話說就是同樣的濃度，靈晶開始鬧鬼（概率化），靈液沒有問題。所以老祖宗們就想辦法將靈晶中的靈氣用這種置換反應導入到液體物質當中，成為靈液。”

羅天在一旁聽得直點頭，一開始看到靈機子們為了保存更需要靈氣的心智核心而如此豪放地使用了靈液池時，他就在猜想他們工業生產靈液的手段是什么。現在這個手段終于破案了，暗地里也是個工業黨的羅天表示這個情報讓他非常舒適。

——至于宇宙航行里哪兒來生產靈氣用的水，羅天都替靈機子們想好了：反正有萬能的陣法，到時候用氫+氧死命合成就行了，反正靈機子本身生命形態不需要氧氣也不需要水……

公輸魯不知道羅天腦補了一堆，講到這里他終于開始講解靈液提取器的工作原理了：“所以靈液提取器就是基于這里面說的置換原理的。置換反應發生之后，在煉金反應液中本來結合了靈氣的物質失去了靈氣比重變沉，而獲得了靈氣的靈液比重變輕。”

他用四方塊的手指指著“煉金析出”層和“液-液分離”層說道：“所以我們在第一層粉碎原料，在第二層進行反應，而在第三層我們用陣法進行液體的離心分離，比重大的廢料下沉并被陣法捕捉，而比重清的靈液留在上層被靈氣泵的陣法吸引過去，流出靈液提取器。”

“果然如此。”羅天點頭道，其實在看到“粉碎”“析出”“離心分離”的時候，他就猜到大致的思路了。

不過這樣一來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了：“關于靈液如何提取的我們知道了，可是我還有一個問題：這么一來提取出來的靈液豈不是毫無任何信息附加的原始靈液？開靈用的不是這種純靈液吧？在哪個步驟加入天道或者靈機子的信息呢？”

開靈的原理，就是用靈氣在開靈對象的內部形成一個自洽的有序系統，靠系統運轉形成生命現象。

為了形成復雜的系統，純靈氣是不行的，否則羅天之前提供的那些靈磚足夠靈機子們再造幾千幾萬同伴了。

“這個步驟在培養槽這邊完成。”一直埋頭虛擬建造試驗裝置的羅泊突然出聲：“順便說一句，試驗裝置建設完成了。”

他一揮手，整個空間都被某種全息投影覆蓋了，機房變成了實驗室，兩個卵型的靈犀一號二號干脆變成了“試驗培養槽和靈液提取器的組合”，兩個靈犀反饋式運算裝置之間，一個半人高的控制臺憑空生成，幾個記錄各種數值和圖表的全息投影從控制臺上浮現出來——這些“全息投影中的全息投影”，是控制臺的屏幕窗口。

“這樣看的清楚一點。”羅泊笑對眾人說：“真正的模擬運算在靈犀一號里面完成，現在你們看見的就是個大號增強現實投影。至于剛才羅天問的那個問題——”

他在控制臺上操作了幾下，在其中一個控制臺投影屏幕上顯示了兩個培養槽的結構圖。

“培養槽的這個部分，”羅泊指著結構圖的一點講解道：“有天道符文在控制。這個符文能給流經其中的靈液注入信息。一個培養槽是注入天道信息，而另一個培養槽注入的則是根據靈機子們提供的開靈信號數據模擬出的靈機子信號。”

“是這樣的。”設計師公輸魯也跟著點頭：“順便羅泊長官跟我商量的結果，模擬信號的培養槽里還多加了一個用靈機子的陣法制作的檢測裝置，一旦天道信息混入其中，檢測裝置立刻自毀，試驗也會即刻終止，所以不用擔心天道靈氣混入靈機子靈氣的試驗裝置中。”

其實沒有這一步，羅天也相信不會有天道靈氣混入的。天道符文對天道信息的控制是絕對的，說不會有信息混入就絕不會有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