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榮從震驚中醒悟了過來,急忙喊人去有客來賭坊搜尋。
場上的紫蘭深吸一口氣,似乎知道自己無力回天,嘆息道:“曹少爺果然厲害,小女子確實是極樂世界的樓主。”
曹衛兵詫異的看了一眼紫蘭,剛才還死不承認的她怎么這么快就認罪了:“你剛才還死不承認呢,現在怎么這么痛快了?”
紫蘭深吸一口氣,臉上盡是落寞之色:“曹少爺神斷,但是,我說的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我的丈夫確實是叫何林軍,我也確實是河南商丘人士,一個商賈之家的女孩。”
曹衛兵詫異的看了一眼紫蘭,不知道后者說這些話想干啥。
紫蘭此刻的魅惑之色盡數散去,反而露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我十六歲那年,隨著爹娘出商,路過金陵城,這時,何林軍那混蛋貪圖我的美色,趁我不在殺了我父母,偽造了土匪襲擊的現場,逼我和他成親。”
“可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有一天他喝醉后,將當年之事盡數吐露了出來,我那時候想死,但是,父母的仇不能不報,于是,我殺了何林軍。同時,我也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因為受到多重打擊,我就想報復世人,隨后我順利的成為了極樂世界的樓主。”
聽了紫蘭的講述,曹衛兵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用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來形容她。這時,前往有客來賭坊搜尋的人也回到了公堂,一株蘑菇被其握在手上交給了李榮。
李榮深吸一口氣,直接對著周圍的官差說道:“現在證據確鑿,紫蘭就是極樂世界的幕后真兇,現在我宣布,將其暫且收監,等待日后定奪。”
紫蘭慘笑一聲,從眾人的包圍中掙脫開來:“放手,我自己知道走,不用你們來,不過,走之前我想給曹少爺說一句話。”
李榮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人散開,給紫蘭讓出了一條道,后者直奔曹衛兵而去。
曹衛兵看著紫蘭向自己走了過來,不知道后者想說什么。紫蘭來到曹衛兵的身邊,踮起腳尖在后者的耳邊輕輕說道:“我紫蘭確實是極樂世界的樓主,但我不是主謀,真兇另有其人,萬事小心,因為,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十分可怕!”
紫蘭說完,帶著一絲凄厲的神色走出公堂,留下一臉懵逼的曹衛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尤其是那句主謀另有其人,給他蒙上了一層心理陰影。
“難道還沒有完嗎,這幕后主使究竟是誰?”
這時,李榮從上方走了下來,面帶笑容的在曹衛兵的肩膀上拍了拍:“曹老弟果然厲害,這次幫助朝廷破了極樂世界一案,你想要什么獎勵啊,盡管給老哥我說,只要老哥力所能及,一定幫你辦到。”
曹衛兵只能在心里呵呵了,剛才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現在自稱老哥了,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但嘴上還是客氣道:“老哥說的這是什么話,小子我只是一介平民,朝廷的獎勵還是算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回家繼續當我的二世祖,逍遙世間。”
李榮一時語塞,要是尋常人家聽到有朝廷的賞賜,還不得高興得大擺筵席,慶祝個三天三夜,偏偏曹衛兵卻不想要,這讓他有點不開心,這是在拂他的面子,不過,他也不好當場發作。
“呵呵,既然曹公子志不在朝堂,我也不做過多的勸阻,來人,送客!”
曹衛兵看了一眼李榮,也看了一眼朝堂,穿越過來的這幾天,因為鹽鐵私運這件事鬧得睡不著覺,現在,這毒瘤被拔除了,反而在心里有點失落,興許是疲憊了對家鄉的想念吧!
離開朝堂的曹衛兵勁直的回到曹府,在曹福山等人詫異的神色之下,溜進書房讀起了圣賢書。
曹福山看著坐在那兒看書的曹衛兵,下意識的對著身邊的李賬房問了一句:“你說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還是我在做夢,這小子居然讀起了圣賢書。”
李賬房見自家老爺如此詢問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了想,拱手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公子他此刻幡然悔悟讀起了圣賢書,是老爺之幸,曹家之幸。”
曹福山搖了搖頭,嘆息一聲:“真希望這小子幡然悔悟了吧,別又一個時辰都堅持不了。”
五天時間內,曹衛兵每天一如既往的往書房跑,曹福山從驚訝逐漸變成了麻木,心想自己的兒子終于轉性了,一時間激動得老淚縱橫,仰天長嘯曹家后繼有人了。
就這樣曹衛兵安安靜靜的在書房呆了五天,直到第六天,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臥室的大門就被人敲得吱吱作響。
掀開鋪蓋,曹衛兵一臉不爽的穿起外衣,走到大門前,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大清早攪人美夢。
打開大門,發現是丁山,曹衛兵頓時疑惑道:“丁山,你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覺跑到我這里打攪我的美夢干啥,催魂啊!”
丁山上氣不接下氣,連續深吸幾口氣,急忙道:“少爺啊,大事不好了,您快去大廳看看吧。”
曹衛兵上下打量了一眼丁山,一下子就將門關上了,過了不到一會兒,便穿著外衣向曹府的大廳走去,門外的丁山也跟了上去。
曹衛兵邊走邊想,丁山的性格經過這幾天他也基本了解了,不是如此莽撞的人,這次一大早的就來敲門,難道曹福山又開始搞事了?
“我爹這次干了啥讓丁山如此急躁啊,哎,這幾天我沒有出去搞事了,沒理由他還看不慣我啊?”
帶著疑惑,曹衛兵一路大步流星的往曹府大廳趕去,當走到大廳前的時候,發現曹福山和一個老婦交談甚歡,那老婦身穿一身紅衣,有點像媒婆之類的。
走進大廳后,曹衛兵也大致聽到了兩人的交談。
那老婦將一幅畫交給了曹福山,滿臉笑容的說道:“曹老爺,這次令公子可是有福了啊,這次派我前來說親的姑娘完全是天仙下凡,金陵城的那些名媛在她面前完全是土雞瓦狗,整得我都是羨慕不已,要是我兒子能夠找到這么好的媳婦那該多好。”
曹福山詫異了一下,打開了畫像,當看到畫像上的女子時,本來還波瀾不驚的他神情一下子就變得呆滯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曹福山將畫像合上,直接對著身邊的李賬房說道:“老李,你趕緊去給王媒婆包一個大大的紅包,快去。”
李賬房也不知道自家老爺為何會如此失態,但老板吩咐他也沒有多問,便離去了。曹福山見李賬房走后,將畫像還給了王媒婆,一臉興奮的說道:“王媒婆,這門親事我同意了,請問對方是哪里人士,我們曹家是金陵城大戶,在這方面上可不能失了禮數,一定要登門拜訪提親!”
王媒婆笑道眼睛都瞇成了月牙,興奮道:“曹老爺你放心,這位姑娘絕對是一位正兒八經的良家女孩,不過她家道中落,家里已經沒有長輩,唯一的長輩現在在巴蜀之地,太遠了,她說只要能夠嫁入曹家就行,這些禮數可以免了。”
曹福山若有所思,雖然在心里疑惑不已,不過,畫像上的女子看氣質確實不像壞人,相反,出塵得不像人間之人。
“行吧,只要女方同意就行,至于剩下的禮數,待以后再行就行,請問,選在哪個黃道吉日成婚呢?”
王媒婆想了想:“三天后就是成婚的好日子,曹老爺到時去給曹少爺說一下,我先走了。”
曹福山笑著將媒婆送到大門前,便興奮的轉過身來看向曹衛兵:“兒子啊,爹給你說了好親事啊,這下好了,我終于有孫子可以抱了。”
曹衛兵此刻有點懵逼,他突然發現自己稀里糊涂的被稀里糊涂的老爹出賣了,然后讓自己去娶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那女人是丑是美,是瘦是胖,脾氣如何,完全不知道。
曹衛兵當下就火了,怒道:“爹,你怎么能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讓我娶一個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女人,不行,這件親事我不能同意。”
開玩笑,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青年,豈能催眉折腰事權貴,萬惡的封建禮教讓他一陣抵觸,自由戀愛才是王道。
曹福山剛剛還笑嘻嘻的臉瞬間就馬了下來:“你這小子不知好歹,我是你爹難道沒有資格決定你的親事嗎,俗話說得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管,這三天時間你哪都別想去,除非直到你完婚,否則你別想邁出曹府一步,哼!”
曹衛兵此刻也不知道怎么說了,講理吧,不一定能行,耍混吧,看這架勢,自己估計會被五花大綁逼著拜堂成親,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曹福山嘆息一聲,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犟脾氣,要是過于逼迫,估計自己的兒媳過門后會不太好過,當下便勸解道:“爹也不是要逼你,只是你這么大了,早就過了娶親的年紀,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你都能喊爹娘了,爹活了這么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萬一哪天我兩腿一蹬,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人世間怎么辦,所以,才會如此著急的給你說了這門親事。”
“不過你放心,相信爹的眼光,這次的女子你一定會喜歡的,連我這個見慣了美女的人都忍不住感慨,世間竟有如此女子,真是謫仙落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