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綺是皇帝和容貴妃所生,自小便眾星捧月,若依顧予北所言,那林婧綺還真是秀外慧中,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溫順有禮,沒有變得嬌縱跋扈。
陸惟被顧予北送進了皇宮,按理說這是她第一次來皇宮,看到這些雕欄玉柱,應該會驚喜貪戀的。可陸惟卻沒有半點喜歡的感覺,甚至有一絲厭惡。
林婧綺應該是出宮時遭遇不測的,陪行的人正是顧予北。
皇帝見到她沒有多余的表示,想來是不知道這件事。所以顧予北是想隱瞞公主已薨的事實,找她來扮演林婧綺,以此來逃避罪責。
陸惟踏入公主寢殿門時,看著殿內華貴的裝飾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不是歡喜,也不是厭惡。若即若離,不想走也不想留。
靜嘉公主有一名心腹宮女,名喚挽英。
挽英一看到陸惟便親切的迎了上去,全殿的宮人都迎了上來。
陸惟一陣煩躁,但思及林婧綺的性格便溫柔的應了幾聲。
公主殿的床十分柔軟,陸惟一躺下便進入了夢鄉。
她又看到了他,那位喜穿白衣的清冷男子,這次的他有了煙火氣,粉衣女子躺在他的懷里。
粉衣女子的面容她看不清,只是在夢中的她感覺十分溫暖。
陸惟醒來時,看到挽英拿著幾件衣服走出寢殿。
“挽英,你拿的什么?”陸惟叫住了挽英。
挽英俯身行禮完后,答道:“奴婢見這些衣服舊了便準備去處理掉,順帶為公主取新衣服來。”
陸惟擺了擺手讓挽英離去,但是突然她看到了粉色的衣裙,又叫住了挽英,她覺得衣服上的花紋好像在哪里見過。
“這些先留下吧。”
挽英抱著衣服的手緊了緊,陸惟詫異道:“怎么了,這幾件衣服有問題嗎?”
挽英聞言回道:“沒什么,奴婢只是詫異公主怎么突然會留下舊衣服了。”
陸惟一愣但很快恢復如常,靜嘉公主對衣服這么講究的嗎,可明明看著那么新,或許這就是她那種平頭老百姓不懂得了。那她不是險些暴露,可是這個宮女奇怪的緊。
但她也說不上來哪里奇怪。四)
顧予北在晚飯的時候來了一次,仍是那一身玄衣。他遠遠看著陸惟,臉上的表情讓陸惟看不真切,淡淡的行了一個禮,“微臣拜見公主。”
陸惟擺了擺手,殿內的宮人都走了出去。顧予北來到她的身側,“可還習慣?”
陸惟陰陽怪氣道:“拜您所賜,讓我這個鄉野丫頭有幸來到這世間最華貴之處。”
顧予北自顧自的坐下,淡淡的勾了勾唇,“聽你這語氣,想來是滿意的。”
陸惟起身躺在了貴妃塌上,神情慵懶,“不知國師大人來此有何貴干?”
“靜嘉公主可是一個孝順的人。”他淡淡道。
陸惟挑了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去對皇帝貴妃獻獻殷勤,演一個孝順的女兒?”
顧予北一揮衣袖起身離開,復又停下,“可不是演。”
“那是什么?”
顧予北沒有回答。
陸惟整日在這公主殿內十分煩悶,吃過晚飯后就去外面走一走。不知不覺來到了一處略微荒涼的地方,紅墻上爬完了藤蔓。
“公主,是您嗎?”一陣驚呼傳過來。
陸惟轉身,看到一個瘦削單薄的宮女,面容蒼白但此刻眸子里全是期冀,她抱著一個木盆,里面裝滿了衣服。
“是我。”陸惟輕輕一笑。
那宮女連忙放下木盆跟陸惟行禮,腿腳似有疾,行禮時有些蹣跚。陸惟趕忙過去扶起她,“不必多禮。”
那宮女感動的看著陸惟,“公主您還像以前一樣對奴婢那么好。”
陸惟有些詫異,但很快壓了下去,想來這宮女之前服侍過靜嘉公主。
“公主,看到您平平安安,奴婢真的很開心。”
陸惟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好輕輕一笑。
那宮女卻是十分驚訝,“公主您變化真大。”
陸惟有些慌,靜嘉公主難道不是這樣溫柔的嗎。
“啊,什么變化了?”陸惟摸了摸臉道。
“公主您之前開朗明媚,有一股韌勁。現在很溫柔。”
陸惟一驚,到底怎么回事。開朗明媚?溫順有禮?
“我們之前很熟悉嗎?”陸惟試探道。
“奴婢是和您一起長大的阿眠啊,曾經也是您的貼身宮女啊,公主您不記得了?”
阿眠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陸惟。
陸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好匆匆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