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復秋靜靜地聽著秋染說話。

秋染眼里滿是溫柔的淚光：“我娘以前最討厭我伯母，我伯母是白家人，跟白露一個性子，討厭得很，我娘親經常懟她，把她懟得痛哭流涕。”

她頓了頓，笑著看向寧復秋：“后來跟你接觸得多了，又發現你和我娘不一樣。我娘內柔外剛，你呢，內外都挺剛。”

寧復秋沒忍住笑出了聲。

秋染拍了拍寧復秋的背：“所以呀，秋秋要一直剛下去！你是最厲害的！”

寧復秋用力點頭。

……

程虛鶴面色沉沉地看著喬不語：“五師弟再說一遍？”

喬不語風輕云淡地說：“我說，我要收寧復秋為關門弟子。”

程虛鶴冷笑：“哼，哪里有這樣的規矩和道理？寧復秋是我的親傳弟子，怎么可能又拜入你的門下？”

喬不語也跟著冷笑：“以前你可沒這么上心，現在這么重視她不就是為了她背后的四位師兄么？”

程虛鶴臉色有一瞬間的陰沉，不過很快又笑了：“那也得問問復秋同不同意啊。”

喬不語瞥了一眼程虛鶴：“如果我沒猜錯，復秋應該已經在落霞山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就差搬進靜言峰了。”

程虛鶴氣急：“天底下從沒有這樣的事！”

青巖坐在上首，見程虛鶴氣成這樣，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冷冷道：“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吵成這樣？平白叫人看了咱們逍遙門的笑話。”

程虛鶴和喬不語都很給青巖面子，當即便不再說話了。

青巖看了一眼喬不語，道：“程虛鶴這些年來確實不曾好好教導寧復秋，不過天底下也沒有換師父這樣的道理，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

喬不語冷笑一聲：“這還不簡單，我和復秋同時離開逍遙門，不但能做師徒，還不用被逍遙門管著。不錯，這是個好辦法，我這就去告訴復秋。”

青巖眉心一跳，站了起來，怒斥：“胡鬧！”

喬不語瞇了瞇眼，勾唇笑道：“我有沒有胡鬧我不知道，不過和自己的小徒弟暗生情愫，這才叫胡鬧。”

青巖面色一白。

喬不語冷冷地看著程虛鶴和青巖：“我留在逍遙門的原因你們都清楚，我想走就走，沒人留得住我，寧復秋只能是我的徒弟，你們看著辦。”

程虛鶴狠狠地盯著喬不語，青巖閉了閉眼，有些疲憊地擺擺手：“罷了，明天我便差人去將寧復秋的名字改寫到靜言峰底下。”

喬不語笑了笑，聲音溫柔：“多謝掌門師兄。”

只是那語氣要多嘲諷就有多嘲諷。

……

白露剛剛出關，便聽人說寧復秋換了師父，現在轉到了靜言峰喬不語名下。

她差點沒笑出聲來——喬不語是所有長老中修為最低的，而且常年在外，寧復秋攤上這么一個師父，得被教成什么鬼樣子！

莫婉婉也在場，她見白露一臉高興，勾了勾唇角，倒也不揭穿，只是細聲細氣地說：“這不是挺好的么，喬長老只有寧師妹這么一個弟子，想來定會傾囊相授罷。”

白露不屑道：“寧復秋那性子可不討喜，喬長老決計不會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