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送終
書名: 嫡女居廟堂作者名: 姜婧菀本章字數(shù): 1918字更新時間: 2020-06-29 14:24:18
“你···”梁朦氣結(jié),平時梁將軍一向管教甚嚴,所以“你”半天一句臟話也沒說出來,根本不是陸韞這種從小在后宮熏陶出來的對手起碼單是“狡詐詭辯”這一項上差的就不是零星半點,若是比武恐怕陸韞就不是梁朦的對手了,十招之內(nèi)梁朦有把握能完勝,這廂梁朦被逼得跳腳想上去拉著陸韞干上一架。
阿月有些不理解,這兩個人上輩子可是夫妻啊,雖然這輩子梁朦在軍營里呆了許久但面對自己的時候還是很溫柔的只是對待陸韞怎么似乎和自己一樣有強烈的敵意的,明明很親密的人怎么這輩子見面跟仇人似的?
阿月不擔心陸韞反而有點擔心梁朦,畢竟是個姑娘家,萬一吃虧了怎么辦?
“阿朦哥哥,你來是不是因為爹爹有消息了”阿月柔柔弱弱的嬌聲喚回了梁朦的理智,梁朦低頭一看,小姑娘正“怯怯地”扯著自己的袖子,梁朦克制了下情緒終于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他來,不是,為了打架的!
如果當著陸韞的面告訴阿月侯爺?shù)氖且驯徽业剑秦M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不行,梁朦略一思索,“阿月,你是要送世子走么,那么就到這吧,世子爺,時間不早了慢走不送!”
陸韞聽后剛想上去多說幾句但是被何遼拉住了,意識到今天的失態(tài),“正巧,本世子也正有此意,姜二小姐,不必再送了。”
阿月表示很無辜:我也沒想再送你啊,巴不得你早點走呢!想必阿朦也盼望著這尊瘟神趕緊走。
梁朦見陸韞走遠,拉著阿月的手,眼對眼從未有過的嚴肅,“阿月,白虎崖那邊加急說侯爺,夫人的尸骨,找到了!”
而后,梁朦明顯感覺到阿月全身一僵,而后,那雙往昔溢著神采的眼眸失了焦距,慢慢的呆滯,頭也低了下去,再后來放在梁朦手里的那雙小手也慢慢地落了下去,垂在身體兩側(cè),“那昨天祁王世子來說的都是真的?”
阿月這輩子自醒過來接受了事實后便努力將侯爺夫婦當做自己的父母,想著等他們回來一定要好好孝順他們。彌補自己上輩子的不孝,只是這輩子卻也沒有機會了。阿月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堵著她的胸腔,上不來也下不去。
“阿月,節(jié)哀!”梁朦知道即使再不愿承認,也得面對。
怎么又是節(jié)哀?這兩天阿月一回到玲瓏院便倒頭就睡,她不敢去想這件事。但是周圍的人每天都在提醒她,阿月覺得這輩子她最不想聽到就是“節(jié)哀”二字,不到最后見不到父母的尸骨,她,絕不會認輸,一定不會節(jié)哀!
梁朦道,“阿月,有件事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你可曾聽過侯爺說過‘朱雀令’或者跟朱雀有關(guān)的令牌之類的。”
阿月似乎明白了什么,天丞用四枚令旗來鞏固皇權(quán),青龍令象征皇權(quán),白虎代表兵權(quán),令主掌握天丞三分之一兵權(quán)。朱雀代表文士,掌握天丞三分之一的文人儒士。玄武令主則是掌握天丞三分之一的民心。白虎,朱雀,玄武三者則代表了整個天丞所有的力量。
當年轅帝設(shè)四旗令主的目的便是為了鞏固皇權(quán),四旗令主各自所擁有的權(quán)力相當他們之間互相制約同時也互不干涉,但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世世代代只忠心于君王。
換言之誰手掌天丞四令誰便是王,阿月突然想起前世差不多這個時候當朝太子私底下在迫切的尋找朱雀令下落,自己上輩子手執(zhí)白虎令一統(tǒng)三軍,后來她印象中的朱雀令令主是···是陸韞,不對,準確的說是在梁朦嫁給陸韞之后陸韞才承認了自己朱雀令主的身份,加上剛剛梁朦的試探,那么真正的朱雀令主應(yīng)該是···姜侯爺,她的父親!
“不曾聽聞,阿朦可是出了什么事?”阿月道。
梁朦右手握拳抵在嘴邊掩住尷尬,“沒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摻和,我父親今早天不亮便趕去了白虎崖,親自護送侯爺夫婦回晉城。最快三天最慢五天,阿月,你要做好心里準備···”
阿月想著旁的事當下只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梁朦看到阿月這般不在意當下便急了,她年紀小不懂這些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也就算了,可如今也沒個人能提點她。
“你當真是明白了?阿月,晉城大戶人家講究養(yǎng)兒送終,如果白虎崖里真的是侯爺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阿月你不能端著侯爺?shù)呐莆焕@晉城一圈,行下葬禮。因為這些事必須由男子來做,到時候便會從你姜家旁支過繼一個子嗣做這些更簡單的話便會將你三叔家的兒子直接過繼過來,可是無論是旁支還是姜宇都不是你的親兄弟啊怎么可能會真心待你,到時候繼承了侯爺爵位自然會將自己原本的父母接過來孝順,到時候阿月你呢,在這偌大侯府又有什么辦法。這樣的話你還能不在意嗎?”
聽后阿月睜大了眼,愣住了。因為她從未經(jīng)歷過這些沒人告訴她這其中的弊害,所以沒想到這層。真的是難為阿朦了,居然能為了自己想到這個地步,說不感動是假的。
梁朦似乎很滿意阿月的反應(yīng),“我先去通知下老夫人,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我不嚇你,阿月,我是真的希望你能一直無憂無慮下去,就像以前一樣。”
說完,梁朦便抬腿往老婦人的松輝院走去。
像以前一樣,不可能了,阿朦你可知道自我醒來就不可能和以前一樣了。阿月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望著梁朦離去的背影無奈嘆了嘆氣,而后往自己的玲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