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忌在清河鎮的這段時間，雖然很不受待見，但是他卻是真的喜歡這兩個孩子的。一個是未來要成為自己主子的人，還有一個是個可愛的小姑娘，要不是他不能跟未來主子搶女人，他還真不是沒動過心思。如果現任主子發了話，怕是之后自己要難做了。

“齊若薇有沒有說什么？”原本恒王想讓秦無忌走了，卻又想起了自己那位懷著孕跑路的原配妻子。齊若薇就是齊染母親的本名，原先的恒王妃，也是齊太師的嫡親孫女。

“王妃沒說什么……只說一切都聽世子的。”

“哼，什么王妃？現在的王妃已經是你姑姑了，既然她不愿意做，那就什么也不是了！”

恒王早就想過了，如果他們回來了，自然是留下兒子，齊若薇就送回齊家去。

當初因為恒王要納側妃，齊若薇不同意，兩人大吵一架未果，最后齊若薇就在恒王側妃進門的那一天帶著五個月的身孕跑了，等到大家發現的時候，早就已經找不到人了。

其實要想找又怎么會找不到，只是恒王并不是真心要找，最后就干脆在四個月以后，宣稱王妃難產暴斃而亡。知道這件事真相的人并不多，齊家當初因為這件事也和恒王徹底翻臉，而恒王也破罐子破摔，一年之后就把那位側妃扶正了。

而那位側妃，則是秦無忌的小姑姑，這也是為什么秦家這樣的世家，會甘愿做這位王爺的幕僚。

前不久，體弱多病的太子病故，齊帝膝下無子，有人勸齊帝立恒王為儲，但是齊帝又怎么甘心？也有人說這不合適，恒王也沒有兒子，反正都要努力生兒子，那還不如齊帝自己生一個，至少齊帝也有過兒子，恒王只有一堆閨女！

恒王這才想起當初出逃的王妃和未出生的孩子，萬一是個兒子呢？

而這些齊染和齊若薇又怎么會想不到呢？他們絕不會如他所愿，更不會被曾經拋棄他們的人利用。

如今這般，最為難的其實還是秦無忌，自己本來是不想摻和的，無奈父親和爺爺輪番上陣，硬是把自己塞進了王府里。秦無忌是個禮部的閑散官員，也沒有什么上進心，父親爺爺確實希望自己能借此扶搖直上，穩固秦家的地位。

秦無忌回到家，開始糾結之后的計劃，他從來不是沒腦子，只是很多事情懶得想懶得做，一旦下了命令了，那自己也沒有辦法了。

“最近是不是有人被要被調去江南那邊做縣令？”秦無忌叫來了府上的文書，這些零碎的瑣事，問他們是最清楚的。

“回大少爺，是調去金陵，大約三個月后調任，調任的是為有錢的主。”這意思是，調任是買來的。

“動一下關系，讓他換到泰州的云潭縣，有事情要吩咐他做。”這些買官的人，若是有機會，巴不得能夠有個主子，絕不會不樂意的。

“大少爺，云潭縣那邊的縣令還要半年才撤任，可能要等久一些才行。”

“半年就半年，找人去辦吧！”

“是，大少爺，小的這就去安排。”

楚紜汐沒有辦法預見半年后的麻煩，畢竟她現在能看到的氣運變化還只能在一天之內，現在她可是非常繁忙的。去年種的橘子樹已經有一人高了，而且隱隱約約有要開花的意思，等到天氣回暖了，就能確定了。

楚紜汐已經想過了，到時候不賣橘子，而是橘子醬，這價錢可是能翻上好幾倍的！

而在此之前，楚紜汐還在糾結新的一年要種些什么蔬菜，現在自己有了經驗，不想再選那些便宜好種的蔬菜了，而是想著種些價格更貴一些的。反正自己有外掛，完全不在怕的！

比起種地這件事，楚紜汐覺得更難搞的反而是齊染，以前老老實實的小哥哥，不知怎么就變了！以前兩個人只要在一起，就是很自然的事情，現在楚紜汐卻要承受猝不及防的驚喜或者驚嚇！

給楚紜汐寫信，變成了齊染時常能夠和楚紜汐交流的一種方式，比起第一次的時候，現在楚紜汐完全不會再大驚小怪的了。有時候齊染也會問楚紜汐一些問題，然后等著第二天楚紜汐回復自己。

雖然有些費錢，但這確實是一種有效且良性的交流方式，楚紜汐和齊染對彼此也更加了解，尤其是對齊染來說，通過這些信里提問，他能更清楚楚紜汐的一些喜好，也可以順勢送一些小禮物之類的。

齊染因為抄書也賺到了錢，之前秦無忌幾乎把齊家翻新了一遍，這些年一下子也用不上。而他娘親說了，錢要用在刀刃上，哄女孩子開心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當然齊染也不會大手大腳的亂花錢，偶爾在路邊小攤上買些小首飾之類的。雖然楚紜汐都會怪他亂花錢，但是收下來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的。

娘親說的沒錯，果然無論是什么性格的女孩子，一定都會喜歡兩種東西，一是好看的衣服首飾，二是好吃的點心糖果。所以齊染偶爾也會去買一些糖，不過要是買了吃的，楚紜汐自己一定沒吃幾口，都進了家里兩個小家伙的肚子里。

最近齊染還知道了一件事，過幾天就是楚紜汐的生辰了，平時的小禮物送了不少，但是生辰禮物還是很不一樣的。

齊若薇也給兒子提了很多建議，但是他家傻兒子總是覺得不滿意。再送首飾沒新意，送胭脂水粉不實用，送衣服又怕不符合楚紜汐的喜好。

傻兒子說：“我覺得還是要有些紀念意義比較好！”

“那要不你親自下廚，給汐兒做一桌生日宴？雖說手藝一般，但也是心意。”

“可是一桌菜吃完就沒有了……”

“你自己想吧！娘去睡覺了！”這傻兒子是管不好了，讓他自己去想吧！

眼看著日子越來越近，這生辰可是很重要的事情，也是真正長一歲的日子。更重要的是，等過完生辰，距離十五歲之約，就開始一年倒數計時了，因此齊染格外的看重。

距離生辰還有三天，楚紜汐又收到了一封來自齊染的信，大致是說，明天齊染要給自己準備生日禮物去，所以就不過來了。今天去書屋的時候順便要跟老板打個招呼，明天請一天假。

抄書的工作很隨意，現在書屋老板除了一些新書和淘來的珍品，已經不需要進貨了，所以對于最近齊染經常請假這件事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影響生意就行。

趁著楚紜汐走了，老板還跟齊染打聽起了八卦。“你們最近是怎么回事，前陣子像是吵架了，現在和好了，明天不來又是因為什么？”

為了節約，齊染邊上總會放兩杯水，一杯是喝的，一杯是用來寫字的。齊染用手指蘸著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汐兒生日，準備禮物。”

“哦，原來是丫頭生日啊，那我也得準備個禮物，你打算準備什么？我可不能跟你重了，這就很對不住你了！”老板早就把這兩個孩子當成自家親戚孩子一樣看待了，孩子生辰，自然是要買禮物的。

“保密，不會重。”齊染嘴角噙著笑意，他這個禮物可是要很費勁才能準備好的，而且也絕對不會是長輩會送的東西。

“喲呵，你還挺自信，那我就不管你了！我去問問我家丫頭，她每次過生辰總有稀奇古怪的想法，汐兒也是個小姑娘，肯定也不會差太多的。”

齊染依舊笑笑，多一個人記得楚紜汐的生辰也是好事，他自然不會去攔著。而且老板的性子就是攔著也沒用，就像之前過年的時候，硬是借著過年當借口，給自己買了雙份的年禮，另一份自然是給楚紜汐的。

老板說完了要說的話，就出去了，雖然書屋并不是每天都會有生意，但是通常一來就是個大主顧，還是需要認真經營的。

楚紜汐的生辰在二月初三，天氣已經開始轉暖了。聽楚母說，楚紜汐出生的那天也和平常人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楚紜汐天生不一樣的一雙眼睛驚嚇到了接生的穩婆，差點當場把孩子給摔掉了。

也正是那位穩婆把楚家生了個怪物的事情流傳了開來，楚紜汐滿月的時候，竟是連一個來看望的人都沒有，包括夫妻倆的父母兄弟都沒有。說難受自然是有的，不過很快他們就振作過來了，孩子不管怎么樣都是他們的孩子，至于那些人，也不配做女兒的長輩。

過生日是件好事，不過齊染卻有些擔心，因為楚家那些多年沒有來往的親戚，過年的時候有些蠢蠢欲動了，很大原因也是因為楚家賺到了些錢，還結識了鎮上頗有名望的方員外家。

有利可圖，自然是會讓人心動的，不過當時楚家上下都沒有給那些親戚好臉色看，包括楚紜汐嫡親的大伯家和小姑家的。說不定等到楚紜汐生日的時候，那些人又會來一趟。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些人又怎么會記得汐兒的生日呢？齊染搖搖頭，但愿只是庸人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