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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琵琶語

  • 銷金殿
  • 佩珀子
  • 3366字
  • 2020-03-05 23:25:19

寶哥兒咧開嘴角一笑,又連忙拿手捂住嘴。怕官黛看到他的蛀牙笑話他。

官黛看他一番孩子氣的動作,郁悶的心情早已飛到九霄之外,也笑了起來,

她摸了摸寶哥兒的頭。溫和餓的道:“沒事。我不會嫌棄你的。”

“真的?”

寶哥兒見官黛這樣說,也索性不捂嘴了,跟著笑了起來。他又夾了個丸子給官黛:“吃這個吃這個,這個好吃。”

兩個人邊吃邊說笑,竟吃了桌上的大半份菜。

等兩人吃完了,兩個人從角落里安靜的走了出來。悄悄撤去了桌上的碗碟,又上了兩碗六安瓜片茶和一碟子李子解膩。

官黛此時心里已經明白,寶哥兒應該不僅是廚房里的人那么簡單了,伺候他的人都訓練有素,來去間沒發出一點聲音。

只是她覺得寶哥兒很可愛,也不愿意搞清楚蘇云的身份。

官黛抬了抬頭,看到院內月色正好,月光正輕輕的灑下來,照亮了深深庭院。顯得靜謐又溫柔。

官黛建議道:“你還想聽琵琶嗎?外面月色正好,不如我們坐到外面去,我給你彈琵琶聽。”

“好啊好啊!”

寶哥兒聽了覺得很興奮,連忙求著官黛幫他搬杌子,兩人坐到了長廊下。

官黛坐定,調整了一下坐姿。又把琵琶抱在懷里,想了想,彈了段《助興鶴仙舞》。

琵琶獨特的聲音在沉浸在月色的庭院里漫開。

一曲終了。卻發現寶哥兒坐在一旁已昏昏欲睡。

官黛看了看寶哥兒安靜的睡顏。輕輕的摸了摸他肉嘟嘟的小臉蛋。溫柔的笑了笑。

片刻,官黛向角落招了招手,示意了伺候寶哥兒的人把寶哥兒抱進屋睡。

寶哥兒卻有些迷迷糊糊的拉著官黛:“再彈一曲…再彈……”

官黛笑著搖了搖頭。

“你該睡了。”

寶哥兒意識模糊,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沉沉睡了過去。

寶哥兒睡了。

沒了寶哥兒的陪伴,官黛的愁緒又上了心頭。

想了想,她又抱著琵琶彈了一首《琵琶語》。

琵琶聲漸漸在夜色中蕩開,在寂靜的夜里似如泣如訴,緩緩道來……

月光淡淡的照在官黛的身上。照的她的臉瑩白如玉,身姿非凡。

她纖細的脖子一半照在月光下一半落在陰影里,就像是月光都在為她打光。

她肩膀上靠著琵琶,沉浸在月色下,整個人都在發著光,如同仙女。

琵琶聲突然停了下來,官黛放下琵琶站起身看了看四周。

她剛才感覺有人在看她。

官黛突然有些驚慌。

她警覺的看了看周圍,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心下害怕,于是她便急急的喚了蘇云的一個仆從,讓他打著燈籠送她回去。

————

就在官黛走后,黑暗里慢慢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裳,簡直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只是一雙眼睛深沉的像一泓彎月照耀下的深譚。深深的泛著光。

“官…黛嗎?”

低沉好聽的聲音輕念著官黛的名字。

他想到剛才月色下彈著琵琶的清冷身影,仙氣的像要飄起來。又抬眸看了看正在遠去的女子,燈籠的暖光把她的背影也照的溫暖起來了。

他歪了歪腦袋,突然無聲的笑了笑。

官黛直到走回了院子才感覺身后那道灼熱的目光消失。

她摸了摸心口,還是感覺有些害怕。

老實講,她能隱約感覺到那道眼神并沒有什么惡意。但是那道眼神有點太灼熱了,她屬實有些害怕。

她生怕自己遇到個變態。

官黛看了看正房,述云還沒回來。

官黛說不清此時心里的感受。搖了搖頭進房收拾收拾就睡了。

睡過去不久后,官黛開始做夢。

夢到她還在鋼筋水泥造的城市里疾行,抬了抬手腕看表,她快遲到了。

奇怪?她每天都定時起床絕不賴床,怎么會遲到呢?

安靜的四周里只有腳下的高跟鞋“叩叩叩”一聲一聲發著聲響很有節奏。

官黛覺得詭異極了,但是她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她還在走。

突然一片濃霧遮住了眼前的景象,官黛撥開濃霧向前行,卻發現面前已經沒路了,面前只有一扇大門。

官黛看見自己上前拉住門上的獸頭拉環輕輕的叩了叩。

過了一會兒,門響起了一陣吱呀聲,緩緩的打開了一條縫。一片黑色的衣角一瞬而過。

官黛走進門內,卻發現里面只有一雙深沉的眼睛在盯著她看。

官黛穩了穩精神,繼續向前走,走近那雙眼睛,腳下高跟鞋的叩叩聲逐漸和另一個叩叩聲重合。

官黛一下子驚醒,坐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臉,全是冷汗。看來自己是做了噩夢。

門外卻還在響著叩叩聲,官黛瞇了瞇眼睛看門外的影子。那影子卻出聲了:“官黛,你在嗎?”

是述云的聲音。

官黛連忙下床開門。

門外果然是述云,她還穿著今天待客的衣服。見了官黛便向她抱怨。

“怎么你在屋里我敲了那么久的門你卻沒聽見?”

官黛有些訕訕,抱歉的道:“對不住,我剛才夢魘了。”

“好端端的怎么夢魘了?我那還有些安神香,你待會兒點一爐去,免得明天沒精神隨我陪客。”

述云皺了皺眉,頗為不耐煩。

官黛連忙推辭:“已經沒事了,可能是今天新搬了住所還不習慣罷。不用那么麻煩。”

述云白了官黛一眼。

“隨你。”

說完她又自顧自的走回正房旁邊的小耳房吩咐道:“替我燒些熱水,我要沐浴。”

官黛應了是就往西廂房的耳房去,折騰了半天燒好了水半桶半桶的往浴房去。

此時述云臉上不耐煩的表情已經快爆表了。

等官黛把手里的半桶水倒進了浴桶,述云終于忍無可忍的奪過了官黛手中的桶。

一言不發的往耳房去,沒過多久就兩手各提了一個桶往浴房去,桶里的水滿滿的隨著述云走動卻一絲都沒有晃出來。

官黛看的目瞪口呆,述云卻不理官黛。加滿了水,就脫了衣服跨進了浴桶。

浴桶的水本來是滿的,述云一進去,桶里的水就溢了出來。

“誒……燙…”

官黛想提醒一聲燙卻已經來不及了。

述云也一聲沒吭,臉在熱水蒸騰起的霧氣中逐漸開始變得模糊。

“述云,你會武功嗎?”

官黛覺得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得了述云的舉動。

述云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官黛:“素蕖和阮娘到底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她們什么都沒說……”官黛一愣,素蕖和阮娘應該要和她說什么嗎?

述云嘁了一聲在水里轉了個身。拿了一塊巾子丟給官黛,悶聲悶氣的道:“擦背。”

巾子正丟中了官黛的肩膀,官黛把巾子從肩膀上拿下來。把巾子浸了浸水開始認真的給述云擦背。

“我原來是逃荒來的上京城。”

述云突然輕聲道。

“原來我住在豫州,住在鄉下。我的父母是種地的,我原來也干了很多活,皮糙肉厚的,也就后來進了胡玉閣才好些。”

官黛不知道述云為什么說這些,不知道她是在回答剛才官黛的問題還是只是單純的就想傾訴。

她默默的聽著。默默的擦的述云的背,上面的皮膚很光滑,沒有曾經背負過什么的痕跡,好像什么沒有留下過。

“官黛,你為什么要來我這里。”

述云抬起頭看著官黛的臉蛋,輕聲問道。

官黛放下手巾,替述云洗起了頭發:“我想離開胡玉閣。”

述云拉住官黛的手仔細的打量著官黛的臉嘲諷的笑了笑。

“原來。有人比我還敢想。”

官黛掙脫述云的手繼續為她洗著頭發。也笑了笑:“誰知道呢。”

“你愿意付出多少?”述云又問。

官黛不說話,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述云卻噗的一聲笑出聲來。

她認真看著官黛的眼睛道:“官黛,我很喜歡你。”

“我也是。”

官黛很誠實的說。

今天一天的相處,她已經看出來其實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述云轉過頭繼續任官黛玩弄她的頭發,對,玩弄。因為官黛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伺候人。

“官黛。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述云在回房休息的時候轉頭對官黛說了一句。

官黛笑了笑就回房了。

第二天,官黛早早的就起了床,洗漱收拾好了往述云的房間去。

述云還躺在床上,望著床頂的承塵,見官黛來了也不起床不說話。官黛也不理她,一聲不吭的準備著熱水和毛巾。

“你從前沒學過怎么伺候人吧?”述云問。

官黛略有些尷尬,她就沒伺候過人。

“昨夜我就想說你了。”

述云起身,拿過官黛手里的毛巾,疊成正方形,半蹲著雙手遞給官黛。

“要這樣遞過去,而不是直接給人。”

她又把毛巾從官黛手里抽了回來。

官黛歪了歪腦袋,決定多在這方面花點心思。一來二去竟也花了不少時間?

一轉眼已經過了兩個月。

————

正值初夏,述云帶著官黛去花園賞花。

荷池里荷花開的正好,一片綠意盎然映著嬌美清新的荷花,甚是養眼。

不遠處還有夏菊錦帶花木槿什么的也正值花期,整個園子姹紫嫣紅,繁花似錦。

述云帶著官黛坐到了一棵榕樹下,榕樹的葉子茂密,遮住了陽光,留下了一片陰影。

官黛把一塊粗布鋪在了陰影下,和述云就地坐了下來。

官黛坐在布上靠著樹干,舒服的閉上眼睛。

古代的空氣真的太好了。沒有被污染過,清新,自然。

此時樹上還有幾只蟬在鳴叫著,卻不顯得吵,反而顯得更靜謐。

這讓她想起在農村老家過過的一個暑假。

在現代可沒有那么多的休閑時光,她平時有時間都會去上補習班。

只是難得的有一次暑假回了老家,和老家的小伙伴們下河抓魚,上樹捕蟬。累了這樣子靠在樹下。

身邊述云正拿了箏出來練習,素手撥弦,彈了一曲《高山流水》。

述云彈了幾首,自覺滿意。一轉頭卻看到官黛正靠著樹干昏昏欲睡,素蕖那把琵琶歪歪的靠在她的腿上。

述云有些不滿的推她:“別光睡了,起來彈幾首琵琶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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