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媽呀!這是哪兒???暈死我了。”
剛剛恢復意識的九月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她始終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到這兒來的,只記得她在照鏡子,欣賞今天化的妝,怎么下一秒就進到這個房間了?
頭暈目眩地起身打量一圈,這屋子里掛著一排排稍顯夸張的衣服,中間還擺著好幾張化妝鏡,格局特別像是電視臺的化妝間,但是,是比較簡陋地那種。
出于職業習慣,她趕忙跑到鏡子前看看自己有沒有受傷,畢竟要靠這張臉吃飯的,雖然也沒怎么靠它吃過飯。
“媽呀!這鏡子里的人是誰啊?”
穿著明晃晃的戲服,臉上是夸張的戲妝。細看下來,五官嘛,確實和自己有點兒相似。
難道是說她在做節目?還是說她被邀請來給人化妝?為什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時隱隱約約聽到場外傳來喝彩聲,亂哄哄的也聽不清,但是從觀眾的熱情度來看,這個人一定很紅。
還沒等思緒捋清,忽然有人跑來敲門,站在門外喊著“爺”。
九月起身開門一看,是個穿著長袍的男人,約摸40來歲,身高體長,清瘦精干,長著一副桃花眼特別勾人,一看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美男子,這模樣比很多流量明星都要好看。
“哎呀!我的九爺呀!你怎么還在這兒坐著,外面的觀眾可都要把房頂掀了!”
“九爺?你搞錯了,我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您不是九爺不是九爺,您現在是虞姬,瞧我這腦子啊,忘了您上妝后就入戲了!”
男人這么一說,九月好像抓住了重點,觀眾、虞姬、入戲,這不是妥妥的霸王別姬嗎?
被老美男推著上了臺,畫面就像是趕鴨子上架。
沒有想象中刺眼的鎂光燈,臺下的觀眾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偌大的場地座無虛席,最中間最大的那張桌子,坐了一桌穿著軍服的男人。
九月心里暗暗腹誹:這……他媽是穿越?沒想到我這十八線網紅,竟然趕了回穿越的時髦……
對于看過不少穿越小說的女人來說,這簡直是太興奮的事情了,可是問題隨之而來——唱戲,她不會!
站在舞臺上好一會兒了,連嘴都張不開。臺下的觀眾漸漸沒了耐心,起哄聲、議論聲越來越大。
九月一直都是在攝像頭里跟粉絲互動,從沒有親身經歷過這種場面,更別提隨機應變了。
千鈞一發之際,靈光一閃,裝暈!
為了演得逼真,她實打實地栽了下去,落地之際,忽然想起自己的飯碗,這張臉要是毀了,她的職業生涯可真是斷了。
后悔!后悔!后悔!干嗎要向前倒,往后倒大不了腦袋磕個包,往前可是會毀容的!
555~~~現在哭還來得及嗎?
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她被人一把撈起,翻了個面,正正落在那人懷里。
裝暈也不敢睜開眼睛看,只覺得那人身上一股血腥氣,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叫大夫過來!”
“是,少帥!”
可能是一系列的情況不太好消化,九月竟然在那人懷里睡著了。
迷迷糊糊地,她走到一個造型奇特的建筑里,很像是BJ鳥巢的升級版。
周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這一棟建筑屹立在最高的地方。
她覺得身子很輕,試著墊了下腳,竟然可以飛起來,三兩下就飛到那個大鳥巢的門口。
巨型的機械鋼板忽然打開,露出發光的旋轉樓梯。
“嗨!有人嗎?”
“請問這是哪里???有沒有人?”
回聲把她的問題重復了幾遍,看來這里是沒人了。
順著臺階向上走,每走一階,之前走過的燈就會滅掉,變成普通的玻璃樓梯。
走了百十來階,看到一扇門,雕花鎏金,很是精致,連門把手都是純金的。
九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進去看看,反正都來了,不看鐵定連覺也睡不著。
用力一推,映入眼中的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走廊,兩側的墻上掛著很多畫框。
有些是照片,有些是畫像,有黑白的,有彩色的,還有古代那種絹布的,可是每一幅畫上面都沒有臉,像是刻意空下來,等著什么人填上。
唯一例外的就是離她最近的第一幅畫,畫上是她現在的裝扮。
一模一樣的戲服,一模一樣的妝容。
畫像上的女人,手持一柄寶劍,落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刎的意思不言而喻,眼神絕望,似是有無限怨恨。
九月向下面的簡介看去,不由得愣住了。
簡介:著名京劇藝術家梅九《霸王別姬》劇照,攝于1932年。
霎那間,一道白光閃過,她的眼前出現一張男人的臉。
“我艸,你誰?。侩x我這么干嗎?”
“是我!”
“你哪位啊?”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只是去軍區待了一個月,你就問我是哪位,那我要是出去打仗一年半載不回來,你豈不是要上天?”
“你說什么呢?我……我……”
九月快瘋了,人家穿越她也穿越,人家虐渣升級打妖怪,她連原主的一點記憶都沒有,打個毛?。?
好在自己聰明伶俐,馬上占據主場,先編個理由糊弄過去再說。
“我前幾天睡覺從床上掉下來摔到頭了,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你別生氣?!?
“怪不得今天會暈倒……”
“停停停!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男人稍稍停頓,似乎有些心虛回道:“我叫南云起,是你的男人?!?
萬年單身狗九月,一朝穿越竟然有了男人,又是一個驚喜!
(我滴個乖乖,老娘要把有生以來的傲嬌全部用上,好好體驗一把霸道總裁愛上我。)
想到今后一擲千金瘋狂買買買的畫面,激動地笑成了篩子。
“云~起~”她故意撒嬌喚人。
“嗯,你放心,我會找大夫看好你的?!?
“我有沒有丫鬟?能不能給我打盆水來洗洗臉?”
“我會吩咐下去的?!?
她沒忘記上臺前照鏡子的那張臉,濃厚的妝容,悶在臉上那么久,鐵定要長痘痘的,得趕緊洗了。
還有,必須得想辦法退休!要是唱個歌跳個舞還能蒙混過去,這唱戲可是真功夫,半點騙不了人。再這么上次臺,鐵定被人打下來,干脆就此退休,依照這個梅九的名氣,還能落個急流勇退的美名。
不一會兒,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小丫頭端著水來了。
“梅先生,這是少帥讓玲兒給您送的洗臉水?!?
“好嘞,來了來了!”
九月剛把水撩起來靠近鼻子就聞到一股怪味兒,像是醋,又加了點什么東西,這玩意兒洗臉,不等于慢性毀容嗎?
“那個……玲兒,是吧?”
“是,梅先生?!?
“這水里加了什么?”
“水里?按照您的吩咐,加了米醋和花椒粉。”
“我的吩咐?”
“對啊,您一直都是這樣洗臉的。”
“胡鬧,給我打盆清水來,什么都不加。”
“是,梅先生,我馬上去!”
九月心里一陣嘀咕,這梅九是腦子有病嗎?用醋和花椒粉洗臉,就算再好的皮膚,也得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