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慟哭
- 往昔如歌之風(fēng)蕭離離
- 小洛與小波
- 6822字
- 2020-03-05 12:02:11
第二天,如槿言開開心心的回到了新宜縣城,即使今天是陰天,也擋不住她那興奮的心情。因為她那里已經(jīng)找到了新居所,這次回來是專門叫蔡老板他們回去的。而如劍清為了她在路上能安全些,還特意把殤逝給了她用來防身。
可她進(jìn)了城之后,就覺得怪怪的,因為城內(nèi)的百姓們都在談?wù)撝圃萝帲南敕凑x云月軒還有一段距離,不如先去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到這里,她便向幾個正聊著天的百姓走了過去。
“大叔,我聽城里好多人都在談?wù)撛圃萝幍氖拢@云月軒是發(fā)生什么了嗎?”走過來的如槿言笑著問道。
這大叔也毫不遮掩的說道:“小姑娘,我可說了啊,你千萬別害怕。”
“嗯嗯。”如槿言認(rèn)真的點點頭。
“就在昨天啊,云月軒來了一群官軍,莫名其妙的就把云月軒里的人全殺了,一個活口都沒留啊。到今天了,縣令大人都沒給大家一個說法,只是一直安撫著大家,說什么以后保證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你看看,說這屁話是一點責(zé)任都想不負(fù)啊,官官相護,殺了這么多人都不當(dāng)回事,真拿我們老百姓當(dāng)畜牲呢。”大叔氣憤的說道。
說完之后,這人就發(fā)現(xiàn)這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的表情突然就凝固了,于是他便輕輕推了推,“哎哎哎!小姑娘,你怎么呆住了,不會是被我的話嚇到了吧。”
如槿言瞬間就回過了神,緊接著,她二話不說就掉頭跑了。
這大叔見這小姑娘挺奇怪的,撓了撓頭看著她的背影說道:“這怎么還跑了呢。”
說完又回過頭接著與其他人聊起了天。
此時如槿言臉色已變得煞白,城內(nèi)所有人都在談?wù)撝@個事,肯定不是假的,要真是如那個人所說,云月軒里的所有人都……
她不敢想下去,只是拼命的在往云月軒跑著。沒過一會兒,她便氣喘吁吁的跑到了云月軒的門口,而此時大門口也已經(jīng)有了士卒在把守著,不過她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就沖了過去。
守門的士卒見有女子沖過來了,于是連忙就去攔她,可這些人哪里是如槿言的對手,沒一會兒,一個個就都被她赤手空拳放倒在了地上。
如槿言放倒守門的士卒后便跑了進(jìn)去,可進(jìn)去沒一會兒,她便被里面的景象驚到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具被白布蓋住的尸體,一共有二十多具,全部都整齊的擺在了地上。如槿言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隨后顫抖著身體慢慢走了過去。
這時院內(nèi)有幾個人走了出來,其中有個官吏指著如槿言大聲道:“喂!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闖案發(fā)現(xiàn)場。”
而如槿言就和沒有聽到一樣,只是徑直走向了最近的一具尸體面前,并且輕輕的掀開了蓋在上面的白布,只見躺著的是一具老者的尸體。
“李爺爺……”如槿言哭著說道。
隨后她又掀開另一具尸體上面的白布。
“蔡叔……”如槿言居然看到了蔡叔躺在里面。
正當(dāng)她打算把所有的白布的掀開時,趕來的官吏卻將她攔了下來。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能把蓋在死者身上的白布給掀開呢,你這是對他們的不敬你懂不懂。”其中一官吏大聲訓(xùn)斥道。
可如槿言并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的往尸體那里掙扎的走過去,這些官吏也攔不住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快停下,不然我就要去叫人了。”這官吏見攔不住這個瘋狂的女人,于是便大喊道。
沒一會兒,門外那些被如槿言打倒的士卒便跑了進(jìn)來,他們之前可是被如槿言好一頓教訓(xùn),所以現(xiàn)在一個個都滿是怨氣,都毫不猶豫的就上前控制住了沒有防備的如槿言。
這官吏見這女人實在是太怪異了,而且還帶著劍,從頭到尾也不說話,不過見她一副十分傷心的模樣,于是便問道:“他們是你什么人?”
如槿言此時已是淚流滿面,秀發(fā)也是凌亂無比,她聞言便哽咽的答道:“他們是我的家人。”
這官吏聞言便愣住了,隨后他見這女人似乎不再抵抗了,于是便對控制住她的幾名士卒說道:“行了,松開她。”
士卒們聞言便放開了如槿言,而她則連忙爬起來再次走向了那些尸體,并且把所有的白布都掀了開來。直到她掀開最后一個尸體的白布之時,緊抓著布的手便停住了,因為這個躺著的,是喻菡的尸體。
如槿言崩潰了,眼淚止不住“滴答滴答”的掉落在了白布上,并且自語道:“師姐!你怎么了,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別嚇我行不行啊。嗚嗚嗚……是我害了你,害了大家,若是我不去招惹官軍,你們也就不會被他們報復(fù)。”
隨后她又趴在了喻菡的尸體上哭道:“師哥他們已經(jīng)走了,現(xiàn)在就連你也要離我而去,你太狠心了,你能不能醒醒,求你了,我求求你。”
可喻菡依舊是一動不動,安靜的想一朵花一般,美麗而又無情。
這時陰沉的天空似乎也和如槿言的心情一樣,再也忍不住的爆發(fā)了出來,下起了大雨,圍觀的官吏士卒見狀則慌忙站到了屋檐下躲雨。
如槿言此刻無比后悔,后悔當(dāng)初救下了尚花語,也無比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當(dāng)初不顧后果的殺死官軍,她在心中問自己:“這事要和師傅他們說嗎?”
怕是開不了口,若是對他們說了,他們一定接受不了。
絕望與悔恨充斥著如槿言的內(nèi)心,哭夠了的她隨后慢慢的站了起來,并且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官吏看著如槿言的背影,于是便皺著眉頭說道:“此人十分可疑,剛才還說什么招惹過官軍,快把她攔住,不能讓她離開。”
眾士卒聞言便要上去攔如槿言,就當(dāng)他們快要接近她之時,只見她猛的回頭拔出了劍,并且冷著臉說道:“誰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誰。”
眾人看如槿言這個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一個個被嚇的都不敢上前了,而如槿言見眾人都不敢上,于是便收起了劍。隨后她抬頭看向了云月軒,臉上流露出悲傷不舍的神情,但隨之又變?yōu)榱寺淠K难劬υ俅螡駶櫫耍膊恢朗遣皇沁M(jìn)了雨水的原因。
過了片刻,如槿言緊了緊手中的劍,轉(zhuǎn)身走了……
縣城內(nèi)的人們依然在津津有味的談?wù)撝圃萝幍倪@件事,有的一臉茫然,有的一臉疑惑,有的則一臉憤慨,但是,這和他們并沒什么關(guān)系。
如槿言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漸漸的,雨越來越大,整個縣城內(nèi)很快就被沖刷的干干凈凈,什么都沒留下。
連云寨的營寨內(nèi),帳外的一士卒跑進(jìn)來對安文柏拜道:“報!將軍,寨子外面來了三萬秦軍,而且還喊話要您親自過去一趟。”
安文柏答道:“好,我知道了。”
“走,出去瞧瞧。”他想了想后便帶著部下走了出去。
隨后安文柏登上了高樓,往前方看了看秦軍的陣容,沒一會兒,下面大軍中為首的一人走出來對他喊道:“文柏老弟,好久不見啊。”
待他靠近之后,安文柏才看清楚了此人,他心里暗自一驚,但他還是故作客氣的說道:“沒想到是傅杰傅老哥,你怎么想起來跑我這里來了。”
安文柏其實心里很清楚傅杰的來此的目的,但卻又不得不這么說。
寨子外的傅杰回道:“唉!一言難盡啊,不過我就這么一直抬著頭和你說話,可是很累的,老弟要是心疼老哥我,不如下來我們慢慢談吧。”
安文柏頓時一愣,他沒想到如今的秦晉局勢,傅杰還會有心思和自己開玩笑,也不知道他心里想干什么。
“好啊。”隨后安文柏笑著答道。
沒過一會兒,安文柏便也率軍走了出來,而他自己則上前與傅杰走到了一起。
“文柏老弟,我猜你也看出來我此行的目的了吧。”傅杰看著安文柏說道。
安文柏則看了看傅杰身后的三萬大軍,隨后微笑的答道:“老哥哥是如何打算的。”
“朝廷內(nèi)多數(shù)人都支持伐晉,只有林修等少數(shù)人反對,但……最后我還是被派過來了。至于打算嘛,你知道的,我也不想與老弟你為敵,畢竟那么多年的友誼,怎能說斷就斷呢。”傅杰笑著說道。
“是啊,我們認(rèn)識也快二十年了,我記得當(dāng)年我們都還是各自軍中的小卒呢,轉(zhuǎn)眼間你都成了堂堂的從三品的平西將軍了。”
“老弟,你可別再挖苦我了,你現(xiàn)在混的也不差啊,堂堂連云寨的指揮使,鎮(zhèn)守一放,儼然是個諸侯啊,不過我是真的懷念那時候我們秦晉聯(lián)合共同抗梁的日子啊。”傅杰嘆息道。
“是啊,如今的天變了,可我不知道人是不是也跟著變了。”安文柏也跟著嘆息道。
“我說老弟,我這難得來一次與你見上一面,怎么凈說些不開心的話。”見安文柏是故意這么說的,于是傅杰便說道。
“大敵當(dāng)前,老弟我開心不起來啊。”安文柏自嘲道。
“難道我還是你的敵人不成。”傅杰尷尬的笑道。
“是不是敵人可就全憑老哥你的想法了。”安文柏也跟著笑著道。
傅杰聞言便冷下了臉,“是嗎,那既然如此,老弟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哥哥慢走啊,小弟我就不送你了。”安文柏微笑著道。
隨后安文柏也掉頭回寨了,此時他一臉落寞的自語道:“果然是來者不善嗎,還以為能相安無事呢,我可當(dāng)真是鬧了個笑話。”
半個月后,在樂陽的乾坤殿內(nèi),百官們皆是唉聲嘆氣,表情也是悲觀不已。
此時只見有大臣站出來說道:“陛下,如今秦國居然真的敢違背多年來聯(lián)合的約定,舉兵攻打連云寨了,再加上三鎮(zhèn)的八萬梁軍也打到祁水了,若是陛下現(xiàn)在不想想法子,怕是……”
明洛此刻也是六神無主,但是為了鎮(zhèn)住眼下的局勢,他不得不故作冷靜的說道:“諸位愛卿勿慌,這秦國在一旁虎視眈眈的事,想必大家早就是心知肚明的了,所以秦國趁現(xiàn)在攻打連云寨也是意料之中,打的好,朕就怕他不打呢。”
可明洛這番薄弱的話語根本就安撫不了百官們的慌張情緒,而明洛也看出來了,百官依舊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過了片刻,明洛便看向了下面站著的潘福,并且對他說道:“愛卿,你還有什么法子嗎?有什么辦法能有效的遏制住眼下的困境。”
潘福見明洛也有些慌張,于是連忙拜道:“陛下,其實我大晉從建國以來,一直都是飽受磨難的,歷任的皇帝也是如此。當(dāng)年朝內(nèi)發(fā)生叛亂,先皇不也是被追殺逃跑了數(shù)月嗎,微臣提這些并沒有冒犯之意,微臣只是想說陛下現(xiàn)在面對的困境,和歷任皇帝比起來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所以微臣還請陛下不要慌張,畢竟梁軍和秦軍不是還沒攻過來嗎。”
“潘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這是混吃等死嗎?梁軍秦軍不打過來就代表沒事了?那要是等他們打過來了,那還來得及反抗嗎!你簡直是在妖言惑眾。”太傅劉槐怒斥道。
“太傅說的有理,這秦梁決不能置之不理啊。”一部分大臣隨即就附和道。
還沒等明洛說些什么,就見殿外突然跑進(jìn)來一個侍衛(wèi),“報!陛下,祁水郡下轄的六個縣已全部被梁軍攻破,現(xiàn)在祁水郡已成了一座孤城。”
隨后殿外又有侍衛(wèi)跑了進(jìn)來,“報!陛下,連云寨指揮使安文柏來報說,秦國發(fā)兵三萬攻打連云寨,不過他說他可以盡力守住,讓陛下勿要掛念。”
“陛下,即使安文柏現(xiàn)在說是他那里可以守住,但難保秦國之后不會再派重兵攻打,所以連云寨的安全也只是暫時的。如今最為危急的就是祁水郡了,若是祁水郡再被攻破了,那到時候打的可就是樂陽郡這里了。陛下,召李欣然回宮吧。”劉槐一臉苦口婆心的說道。
明洛心想此時的情況已經(jīng)是危急的不能再危急了,若是自己再不做決斷,日后后悔也來不及了,但即使這樣,他一時還是沒有下決斷。
見明洛還是猶豫,劉槐便著急道:“陛下,我們要相信李欣然啊,如今也只剩她能力挽狂瀾了。”
明洛聞言便陷入了沉思,他心想自己總是優(yōu)柔寡斷,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怕什么呢,自己要國家太平,可梁國卻一直步步緊逼,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自己,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和梁國拼了。
想到這里,明洛出于禮數(shù)的問了問下面的百官道:“關(guān)于召回李欣然回來抗梁的事,諸位愛卿們怎么看,不妨都說說意見。”
下面的百官聞言多數(shù)皆是沉默不語,因為他們都在看著潘福的臉色,畢竟潘福還沒有說話,他還沒有發(fā)表自己的看法。
“諸位大人怎么都不說話了,難不成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看某些人的臉色嗎?”就在此時,在百官中突然傳來一聲吶喊。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走出來的這個人,正是夏謖。
“如今秦國梁國兩面圍攻,我大晉可以說是到了最危急的關(guān)頭了,沒想到你們居然還在這里醉生夢死著,一個個唯利是圖,畏首畏尾,你們這樣,對得起陛下,對得起國家,對得起百姓嗎!你們……就這么希望晉國被滅亡嗎!”夏謖憤怒的嘶吼道。
夏謖說完后,這個大殿都陷入了一片寂靜,安靜的讓人有些不知所措。過了片刻,半數(shù)的官員似乎是被夏謖給吼清醒了,換句話說他們是終于明白了這其中的利弊,國家若是沒了,他們這些人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想明白這一點的大臣們一個個皆站了出來,連忙對著明洛拜道:“陛下,臣等請求陛下即刻召李欣然回宮,命她率軍剿滅梁賊。”
“好,既然眾愛卿都這么說,那就這么定了,傳旨下去,即刻召李欣然回宮。”明洛見許多人都這么說了,于是他猛吸了口氣,大聲的決定道。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夏謖聞言便激動的朝明洛拜了下去,隨后眾多大臣也跟著一起拜了下去。
下面的潘福見明洛居然都沒問一下自己的意見就同意了,有些出乎意料,但事情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多說些什么,隨后他也朝著明洛拜了下去。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而祁水城的情況也是越來越糟糕,幾乎每天都有那里的戰(zhàn)報傳來。
而在明月關(guān)外,一名手持圣旨的士卒騎著馬一路跑了進(jìn)去,訓(xùn)練有素的無雙軍則立刻就將他圍了起來,這士卒見狀便拿出了揣在懷里的圣旨,并且大喊道:“圣旨在此,任何人不得阻攔,都給我讓開。”
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無雙軍沒有一個人退讓,他們似乎就和沒有看到圣旨一般,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猶如一具具漆黑的雕像。
“你們是不是瘋了,沒聽見我說的話嗎?這是圣旨!你們不想死的快快給我讓路。”這士卒又重申道。
可無雙軍的這些人還是不為所動,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的楊沐風(fēng)看見這里似乎有情況,便好奇的朝這里走了過來。
“這里怎么回事?”趕來的楊沐風(fēng)問眾人道。
“回大人,此人手里拿著圣旨讓我等讓路,可我等看他十分可疑,就把他攔了下來。”其中一名無雙軍的甲士解釋道。
在了解了情況之后,楊沐風(fēng)便抬頭問騎在馬上的士卒道:“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
“我當(dāng)然是憑著圣旨了,外面守門的弟兄都放行了,唯獨你們無雙軍這般謹(jǐn)慎,將我攔了下來。我素聞無雙軍軍紀(jì)嚴(yán)明,沒想到竟會是這般,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佩服。”這士卒抱拳道。
“兄弟你過獎了,只是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關(guān)外大批的梁軍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這里呢,所以剛才有得罪你的地方,還望諒解。”楊沐風(fēng)禮貌的說道。
“沒事,你就是那個……無雙軍四校尉中的左軍校尉楊沐風(fēng)吧。”這士卒看著楊沐風(fēng)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連忙問道。
“正是在下。”楊沐風(fēng)答道。
“太好了,時間緊迫,你現(xiàn)在就快快帶我去見李欣然將軍。”士卒說道。
“好,你跟我來。”
隨后這士卒跟著楊沐風(fēng)來到了一處府邸,進(jìn)去之后他們便見到了李欣然,于是這士卒連忙將圣旨交給了楊沐風(fēng),再由楊沐風(fēng)轉(zhuǎn)交給了正坐在桌案前看著軍事情報的李欣然。
而李欣然在看著圣旨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是緊鎖著眉頭,看完之后,她便對外面說道:“來人啊,帶這位兄弟下去休息吧。”
這士卒見李欣然要讓自己退下,于是便連忙提醒李欣然道:“將軍,樂陽那里情況緊急,還望將軍一定要速速回去。”
“我自有主張。”李欣然卻只是淡淡的答道。
這士卒見狀便不再多語,轉(zhuǎn)身就跟著兩名走上前來的侍衛(wèi)一起下去了。
然后帳內(nèi)就剩李欣然和楊沐風(fēng)兩個人了,而楊沐風(fēng)方才聽聞那士卒居然說要讓李欣然回去,于是他便連忙問李欣然道:“欣然,圣旨上說什么了?”
“圣旨上說三鎮(zhèn)的梁軍殺出來了,祁水郡似乎是頂不了多久了,而且連云寨那里也有秦軍在攻打著,現(xiàn)在晉國是腹背受敵,怪不得朝廷會這么著急。”李欣然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們……要不要回去?”楊沐風(fēng)問道。
“不知道。”李欣然隨即揉了揉腦門,一時也陷入了苦惱。
楊沐風(fēng)見狀便問道:“是因為先前白皓和尚花語的事嗎?”
“算是吧,連白皓都能以謀反這種莫須有的罪名給弄死了,我要是回去了,不是正中了他們下懷嘛,說不準(zhǔn)到時候再給我也來個這樣的罪名。”李欣然說著的時候,俊俏的臉龐也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無奈。
“他們是誰?”楊沐風(fēng)皺著眉頭問道。
李欣然一只白皙的玉手撐著她那如玉一般的下巴,并且嘴角微微上揚的說道:“一群藏在暗處的惡鬼。不過,回去還是要回去的,不管樂陽那里有什么樣的陷阱在等著我。至于關(guān)外的方庭大軍,我們也得想個辦法對付一下。”
“可眼下我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解決方庭啊。”楊沐風(fēng)不解的問道。
“我們不用去出城和他拼殺,只要嚇得讓他暫時不敢攻打明月關(guān)即可。”李欣然答道。
“什么辦法?”楊沐風(fēng)問道。
“這個辦法就是什么都不做,今晚,我們只需要偷偷的回去就行了。”李欣然一臉神秘的說道。
“這是什么意思,欣然,你能不能說明白些。”楊沐風(fēng)一頭霧水的道。
“你想啊,我們現(xiàn)在與方庭正處與對峙的階段,之前畢竟打了許久了,若是我們現(xiàn)在因為要急著回樂陽而主動率軍去攻他,他一定會以為我們內(nèi)部出了什么大事,才會如此著急趕他走。所以,我們什么都不用做,就這樣悄悄的走就可以了,不然,他不僅不會走,反而會拼命的反攻。”李欣然自信的說道。
“悄悄的離開?可我們?nèi)羰墙裢砭吐手鵁o雙軍出城,這么多的人,難免會被方庭的探子發(fā)現(xiàn)啊,到時候明月關(guān)不還是會很危險。”楊沐風(fēng)追問道。
“我們用不著帶全部的人馬回去,只要我們五個人再加上一百名無雙軍將士就行了。”李欣然笑著道。
“什么!就一百名?這怎么能行?”楊沐風(fēng)震驚道。
“一百名足以,因為這次回去之后,我想圣上一定會任我為抗梁的最高指揮使,所以兵員上根本不用擔(dān)心,用哪里的兵對我來說都一樣。而且此次對付喬君風(fēng),我不會再有一絲的保留了,我會全力以赴滅了他。”李欣然說到了喬君風(fēng),神情也不由得冷漠了起來。
“可就算是這樣,那也太……欣然,如果不用我們自己的人,到時候一旦出了什么亂子的話,那可就……”
“行了老楊,我心里有數(shù),你現(xiàn)在去把小夜他們喊來,一起討論討論今晚的行動。”李欣然打發(fā)道。
“遵命!”楊沐風(fēng)無奈只得答應(yīng),抱了抱拳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