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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 青春情事
  • 左淑卉
  • 4985字
  • 2022-05-31 16:29:10

祖依禾回想起種種過往,深深覺得,叢郁這次沒有回來找自己,真的可能是之前被傷到了,積怨已久,就順水推舟,索性想一拍兩散了吧。

這樣想著想著,祖依禾心里逐漸明了了。見叢郁只是把自己還回去的東西放在了地上,也沒有別的動作,祖依禾心里徹底涼了。

這一夜,祖依禾只想盡早睡去,然后第二天發(fā)現(xiàn),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她和叢郁,明早還能一起吃早飯上課聊閑話。

第二天起床,祖依禾為了避免和叢郁一起下電梯去教室,就早早下了樓,到教室的后排坐著。

快上課了,祖依禾看見叢郁和吳凡手拉著手走進教室,想要坐到自己這排。祖依禾很氣憤,心里簡直嫉妒得像要爆炸了一樣。于是開始在同學們面前瘋狂摔筆,聲音不大不小地說了句:“艸!”

然后叢郁和吳凡對視了一下,小聲說了幾句,就坐到其他排了。

上課了以后,祖依禾的手機響了,是微信,是叢郁發(fā)來的:“祖依禾,我平時對你怎么樣你心里應該有數(shù)。要是以后你再對我和吳凡這樣,別怪我跟你不客氣。”

祖依禾當時又氣又驚,驚的是,叢郁竟然反抗自己,氣的是,叢郁竟然為了這個男生反抗自己!但隨即,祖依禾想到了一個方法,可以讓叢郁受害者的形象徹底在大家心里崩塌。

她截了屏,發(fā)在班級群里,并說:“麻煩告訴叢郁同學,我并不怕她。”

可能當時正在上課,一時沒人敢接話。但幾分鐘后,班長小胖兒立刻上傳了班級作業(yè),說:“大家好好聽課哈,下課記得做作業(yè)!”

下課鈴一響,祖依禾心滿意足地快速走出了教室。說實話,她心里是有些打怵的,她害怕叢郁會不管不顧地和自己撕起胯來,到時候肯定是人緣極好的叢郁占理。

還好,叢郁沒有再來找自己。吃完晚飯,走在校園里,祖依禾看著成群結伙的女生們,心里不禁有些悵然。

叢郁在鬧崩之前一直在準備ACCA考試,也就是國際注冊會計師。而自己只會讓她陪著吃喝玩樂,也許是自己太閑,讓叢郁覺得自己配不上她的層次了吧。

也許,是時候,改變一下自己了。

祖依禾最近一直在想,既然叢郁要考ACCA,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考個證?

那么問題來了,考什么證呢?自己擅長什么呢?自己將來想做什么呢?

經(jīng)過一年多的學習,祖依禾深深覺得,對于水土保持與荒漠化防治這種經(jīng)常上山實習的艱苦專業(yè),祖依禾未來是不能允許自己致力投身的。因為她老早的夢想就是,踩著高跟鞋,快步走在偌大的高端辦公樓里,手里拿著星巴克咖啡,縱橫捭闔,指點江山。

但是自己所學的水土保持專業(yè),只能平時穿著運動鞋牛仔褲大T恤背著雙肩包徘徊于B市周圍的郊區(qū)的山上和實驗基地里。每天做的事就是做實驗。挖土。測量樹木、檢測土樣。

當然,水保專業(yè)也有適合女生的崗位,設計員,每天坐在辦公室里,復制粘貼前輩們的報告模板,這一點,祖依禾已經(jīng)從一年多的專業(yè)課作業(yè)中體會到了。

她查著知乎,看有沒有什么國家認定的有含金量的證書考試,突然,發(fā)現(xiàn)了“全國翻譯資格證”這個標題。

點進去查了查,發(fā)現(xiàn)這個考試分為一級、二級、三級,二級和三級不限年齡身份,任何人都可以報,而一級只能是考過了二級的人才能報。

祖依禾向來英語很好,英語作文一寫就超字數(shù),停不下來,四級考了596,六級考了560,雖然不算太高,但是在L大這個二流211大學的學生中間,也算是成績不錯的了。

口語也不錯,經(jīng)常被英語老師夸獎口音地道。而且這個全國翻譯資格證考試還分口譯和筆譯資格證,都是級數(shù)越小越高級、祖依禾決定,就這個了。于是點開報名頁面,正好現(xiàn)在是報名期,就報了三級筆譯。

學校的圖書館是10點關門,而學研的自習室也是爆滿,所以祖依禾一直在想晚上去哪兒學習、白天要上課肯定是不能自習了,圖書館和學研都關門太早而且座位不夠。那就只能是自己和叢郁以前經(jīng)常去刷夜的那家咖啡館了。

那家咖啡館叫幸福咖舍,在學校附近一條很繁華的街上的地下室里,經(jīng)常有Q大很L大的學生去那里自習。

因為是咖啡館,所以肯定是要消費的,所以L大的學生一般只有期末才會去刷夜。而Q大的學生則不一樣,一般來這里的都是Q大的外國留學生,這一杯十幾塊錢二十幾塊錢的消費,在他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而且這里氛圍很好,既適合學習,又適合私密的聊天,因為有包間。

銀行卡里還有一些存款,每天一杯18塊的美式咖啡的話,加上老媽每月給的零花錢,省著點兒花應該夠了。

于是,第二天下午,祖依禾背著書包,來到了幸福咖舍。點了一杯美式咖啡,拿出ipad,開始查全國翻譯資格證三級筆譯的相關考試內(nèi)容和復習資料。

考試分為兩門,一門是綜合能力,也就是客觀選擇題,主要考語法和詞匯;另一門是實務,考兩大段翻譯,一段中譯英,一段英譯中,主要都是領導人講話和白皮書里面節(jié)選的內(nèi)容。

祖依禾發(fā)現(xiàn)了一個網(wǎng)站,叫“大家網(wǎng)”,里面有各種資格證考試的復習資料和復習攻略,包括全國翻譯資格證。下載了最近5年的真題,祖依禾又在淘寶上買了一套教材。然后又下載了白皮書的中英對照。

忙完了這些,祖依禾抬眼看看時間,七點半了,突然,感覺自己身后有一陣冷風,于是祖依禾回頭看了一眼,一個身穿黑色阿迪套裝,戴著粉色棒球帽的男孩走過去坐了下來,就坐在祖依禾斜對面。

祖依禾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沒有看清他的五官,卻能深刻地感受到他渾身陰冷的氣質(zhì)。背著黑色雙肩包,戴著一副大框眼鏡,瘦高瘦高,應該有180左右。

等他坐下,快速從書包里拿出電腦、一本書和一支筆,然后就開始認真地看了起來。

粉色的帽子配上黑色的緊身套裝顯得格外顯眼,祖依禾偷偷抬頭看了看他的臉,我的天,狹長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真的是高得不能再高了,鼻尖是鷹鉤形的,薄薄的嘴唇,一張瓜子臉。整張臉最顯眼的就是那個鼻子。

祖依禾有點激動,沒想到會遇到這么帥氣的男生,雖然和自己并沒有什么交集。于是點開手機,打開微信里的“東北扛把子”群聊,發(fā)了一張他的偷拍照,說:“我的天啊!偶遇專注帥男一枚!”

“東北扛把子”群聊里面有三個人:祖依禾、楊雨萌。孟溪。

祖依禾前一陣子想買烘干蔬菜的零食當飯吃,然后在寢室樓的小廣告張貼板上看見“嘻嘻零食屋”宣傳海報,然后打了電話,預定了烘干香菇和烘干秋葵。

去取貨的時候,其實就在另一棟女生宿舍樓,祖依禾特意帶了一個蘋果,想著直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太尷尬了,就帶了個蘋果想認識一下這個嘻嘻學姐。說不定以后還能有折扣。

到了嘻嘻學姐的宿舍門口,發(fā)現(xiàn)嘻嘻學姐是個比較矮的女生,下半身有點微胖,但是臉是真的瓜子臉,五官很精致,祖依禾很熱情地把蘋果給了她,她連忙說謝謝。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就聊了起來。

祖依禾驚喜地發(fā)現(xiàn),孟溪學姐也是S市人,還是二十中學的。并且,兩個人的生日是同一天,都是4月18日。這讓祖依禾對學姐的好感噌噌上漲。認定了以后這就是自己的朋友。

孟溪問自己認不認識楊雨萌,祖依禾說認識啊,我們年級輔導員,于是孟溪說:“那太好了!我也認識!咱仨都是S市人,而且他也是二十中學的!我們建個微信群吧!”

于是,孟溪把祖依禾和楊雨萌拉進了一個群聊里,并給群起名為“東北扛把子”,三個人的小群體,就算是建立起來了。

發(fā)完“我的天!偶遇專注帥男!”之后,過了一會兒,楊雨萌回復:“就看清個大鼻子,是真高啊!”

溪姐也回復:“離遠看確實很帥!”

祖依禾心里樂開了花,看著這個戴粉帽子的男生這么專注學習,她也不能再在這兒犯花癡了,于是也開始做真題了。

真題很難,題干和選項的單詞祖依禾大多沒見過,聽說都是托福雅思級別的詞匯。做完一套題,祖依禾一看表,已經(jīng)九點多了。

再看向粉帽子男孩的座位,他人已經(jīng)走了。

發(fā)現(xiàn)粉帽子男孩走后,祖依禾心里有些失落,于是沒過一會兒,也收拾東西,回寢室了。

第二天,祖依禾挑出來了滿衣柜自認為最時尚的衣服,一條黑色牛仔褲,一件黑色短款風衣,一雙藍色大頭膠鞋,收拾好書包,裝上打印好的中英版對照白皮書,還有CATTI(全國翻譯資格證)三級筆譯的歷年真題,就去了咖啡館。

因為今天沒課,所以祖依禾上午十點多就過去了。店里除了自己和一個服務員小姐姐之外,一個其他顧客都沒有。

祖依禾并沒有很失望,她只想盡快進入學習狀態(tài),讓晚上來的粉帽子看到自己專心學習的樣子。

但是,只聽玻璃門上的鈴鐺“叮當”響了一聲,一股風吹了進來,祖依禾一抬頭,是他,他居然這個時間來了!

粉帽子仍然坐在祖依禾的斜對面,這讓祖依禾無法淡定了,是真題也做不下去了,白皮書也背不下去了。看著他穿著大嘴猴的花花綠綠的風衣外套,仍然是黑色收腳運動褲,戴著花花綠綠的棒球帽,一張臉在復古臺燈下顯得蒼白陰冷,高挺的鼻梁和涼薄的嘴唇讓人頓時生出一種距離感,狹長的眼睛戴著黑色大框潮流眼鏡,這些都讓偷看他的祖依禾越來越沉醉于他的面容、他的氣場。

祖依禾正要拿出ipad假裝看視頻偷拍他,結果,突然眼前一黑,只聽服務員小姐姐叫了一聲:“呀!”

原來是停電了。

還好是白天,屋子里還有一些地下通道外的日光。祖依禾看到粉帽子站起身來,走到服務員身邊說了幾句,然后倆人一起走向電閘,粉帽子專注地鼓搗了一會兒電閘,果然又來電了。

祖依禾真的要醉了,這是什么男生?連咖啡館的電閘都會修理?看來不只是個學霸,還是個自理能力非常強的好學寶寶。

接下來的半學期,祖依禾幾乎每天玩晚上都會去幸福咖舍刷夜,只為能見上粉帽子一面。

基本每天晚上七點半,他都會準時到這里。然后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個角落里看書看電腦,偶爾出去和Q大的H國學生抽支煙,回來接著專注地看書。好像沒有人敢去打擾他。除了偶爾有一個小胖子來問他題,他都會像老師一樣專注地講解,不時地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偶爾有時候,他會帶著渾身的烤肉味兒進來,但都不影響他身上淡淡的祖瑪瓏男士香水味。受到這個味道的強烈刺激,祖依禾也開始尋找小眾香水店,開始買試用裝的輕奢小眾香水。

“壁爐火光”就是祖依禾非常喜歡的一款,甜美空靈,讓人很有幸福感,感覺用這款香水的人是那么溫柔又冷冽。

有一次,祖依禾在咖啡館外面跟清風打電話,聊到興起時,祖依禾左右搖擺起來,一步一步踱步向前走。正在咧嘴笑的時候,突然一抬頭,看見騎著山地車粉帽子走向自己。祖依禾覺得心臟都驟停了。也不記得當時說了什么,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沖到了臉上。她覺得,自己的臉一定紅透了。

但是粉帽子只是驚訝地瞪圓了眼睛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就擦肩從自己身邊走過去。原來他是去自己身后的煙店買煙。

等祖依禾打完電話,往地下通道里走的時候,看見粉帽子正弓著身子站立著在咖啡館門口抽煙。他仍然戴著帽子,但是祖依禾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微瞇,皺著眉頭,好像有說不盡的秘密和故事一樣,祖依禾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感覺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他也扔掉煙蒂踩了踩,走在祖依禾身后,可能是祖依禾渾身輕飄飄地,連走路都在晃悠,自己的右腳被身后的他踩了一腳,祖依禾回頭看了看他,他冷漠地用中文說了句:“對不起。”

祖依禾只好裝作冷靜回了句:“沒事兒。”

倆人走進了咖啡館,各就各位,祖依禾整個晚上,祖依禾沒敢再抬頭偷看他。

過了幾天,楊雨萌約祖依禾一起去咖啡館自習,祖依禾很激動,終于有人陪自己了,終于不用自己孤身一人在一群H國學生中間獨自學習了。說不定粉帽子會看見自己和另一個男生坐在一起,說不定會注意到自己,祖依禾高興地心想。

祖依禾先早早地到咖啡館占了座,然后在“東北扛把子”微信群里@楊雨萌,說:“楊校,我到了,今天讓你看看粉帽子長啥樣。”

過了一會兒,楊雨萌回復:“有事,不去了。”

祖依禾有些懵圈,怎么了?不是他約的自己嗎?怎么就不來了呢?語氣還這么冷漠?

翻開朋友圈,發(fā)現(xiàn)楊雨萌發(fā)了一條動態(tài),照片是一家網(wǎng)咖的座位,文字寫的是:這才是我。

祖依禾越看越生氣,什么意思啊?你約的我你還在這兒裝矯情?你矯情什么啊?我哪兒惹到你了?這兒人這么多,我自己一個人占著兩張桌子,你卻不來,我很尷尬的好嗎?

想著想著,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哭出來了。而且越哭越停不下來,自己帶的面巾紙,一張接一張被自己用來擤鼻涕擦眼淚,不一會兒,兩張桌子就堆滿了用過的紙巾。

祖依禾哭得有點忘我,沒發(fā)覺旁邊的坐位已經(jīng)坐滿了H國學生。他們似乎都很尷尬,誰都不敢說話,只能靜靜地互相看看,然后低頭學習。

這時候,祖依禾看到了粉帽子就坐在自己斜對面。突然,音樂響起,是《Get Some Air》,H國的說唱歌手Gary的歌,祖依禾淚眼婆娑地看著粉帽子的脖子隨著音樂高潮處左右晃動。頓時笑出了聲。

噗。

什么鬼?別人都那么有禮貌地假裝學習,就他在那兒自嗨?還是看向自己這個方向,好像很得意的樣子。有毛病吧?

聽到祖依禾笑出了聲,旁邊的幾個男生都好像松了一口氣,逐漸開始小聲說話,最后,周圍的氣氛終于不再那么悲涼了。他們已經(jīng)又開始嗨起來了。

而粉帽子,跟著歌曲嗨完之后,似乎心滿意足,繼續(xù)安靜學習。

到了九點,他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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