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靜的動作很快,第二天一早就把孩子送到了余生身邊。
黑石的動作也很快,當天下午就過來了。
來的只有一個人,這個人余生認識,叫雷斌,精通暗器,身上各處都能發出飛針,最常用的是用手上的兩根鐵管來發射。
不過雷斌這次好像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過來確認曾靜的身份的。
至于余生為什么這么確定,因為雷斌正蹲在他家的房頂看著曾靜。
正常情況下,作為一個殺手,是不會做出“蹲”這個動作的,因為這個動作的破綻太大。
余生在看到雷斌之后,為了防止曾靜出事,就拿出了武俠世界的神器—槍瞄準了他。只要雷斌動手,余生就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余生之前就提醒過曾靜,所以曾靜很快就發現了蹲在屋頂的雷斌。
雷斌在確認曾靜看到了自己之后,對她笑了一下,然后就離開了。
曾靜見此感覺不妙,以為黑石會對自己的丈夫動手,便奮力追趕雷斌,一直追到了家中,雷斌才消失在視野之中。
曾靜打開房門,看到了桌子上擺放著三塊石頭,這三塊石頭漆黑如墨,表面十分光滑。
她知道,這是黑石的標志,而出現了三塊石頭,就意味著黑石三大殺手都已經來了,而且從雷斌的笑容來看,很明顯,對方已經認出自己了。
這時候,江阿生回來了,看到曾靜站在桌子前面發呆,便問:“娘子,今天這么早回來?”
曾靜聽到了江阿生的聲音,快速把三塊黑石頭拿起來藏在身后,不讓江阿生看見,然后轉過頭有些慌張地說:“我,我東西忘帶了。”
江阿生也沒在意,對曾靜說道:“我肚子餓了,回來找點東西吃。”說完就去了廚房。
曾靜趁機將石頭放在了自己賣的布料下面,自己去準備晚飯。
吃過飯,天已經黑了。
曾靜坐在布料桌前,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三塊黑色石頭,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張阿生準備洗臉洗腳然后睡覺,在脫鞋子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鞋破了,便對曾靜說道:“娘子,我的鞋破了。”
“你先把它脫下來,我明天幫你補。”
曾靜走向家里的燈油盞,從袖子里拿出一根蠟燭,對著油燈引燃。
這蠟燭看起來和普通蠟燭沒什么兩樣,但其實是一種特制的迷香,可以讓人在很短的時間內昏迷。
江阿生正脫鞋準備洗腳,看見曾靜拿出蠟燭,便問道:“怎么了?”
曾靜隨便找了個理由:“最近油貴了。我們剛花光所有的積蓄買了房子,現在能省則省。”
江阿生覺得家里買房花光了積蓄,是應該省點,但也不至于節省到這種地步,不過既然是曾靜要省,那也就由著她吧。
隨即輕笑一聲,說道:“那點蠟燭吧。”
曾靜點燃蠟燭,便用袖子捂住口鼻,沒一會兒,江阿生就暈了過去。
在確定江阿生暈過去之后,曾靜將他放到了床上,蓋好被子,做成一副睡著了的樣子。自己走到屋子中間,運起輕功輕輕一跳,就拿到了房梁上的辟水劍。
曾靜將門打開,將辟水劍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桌子旁,一邊補著江阿生破了的鞋子,一邊等候黑石的人來。
深夜,黑石的人來了,而且一來就是一群,領頭的人有三個,分別是彩戲師.雷斌和葉綻青,彩戲師和雷斌一進屋就直接在曾靜面前坐下。
雷斌把臉湊近曾靜,盯了好一會兒,然后問彩戲師:“是她嗎?”
彩戲師記住了余生之前的話,有心裝成不認識的樣子,但是現在轉輪王就在外面,也不能被發現,只好說道:“臉可以變,那份氣度可變不了。”
在場的四個人里,葉綻青和曾靜都是女人,現在葉綻青聽到彩戲師當著自己的面夸獎另一個女人,心里有些不快。
葉綻青當即走到曾靜旁邊,說道:“氣度?我只看到一個黃臉婆在燈前補著破鞋,那叫什么氣度。”說著,還輕輕撫摸桌子上的辟水劍。
葉綻青想要辟水劍,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她學的也是辟水劍法。
辟水劍和辟水劍法本來就是相輔相成的,少了哪一樣都不成,葉綻青學了辟水劍法,自然就想要辟水劍。
曾靜瞟了一眼,沒有說話。
雷斌說道:“你說得對,血腥味還在”
彩戲師接道:“殺氣變少了。”
很明顯,雷斌說的話是接彩戲師說的氣度沒變的話題,沒有搭理葉綻青。
想想也是,彩戲師.雷斌和細雨一起工作了很多年,現在他們過來找曾靜的目的,一半是任務,一半是敘舊。
在彩戲師和雷斌心里,他們在黑石有自己的一套班底,所以才有平等說話的權利。而葉綻青才來黑石多久?武功不行,也沒自己的班底,充其量屬于轉輪王的班底,和他們不在一個級別,也就沒有平等說話的權利。要不是因為轉輪王的扶持,她算個什么東西?
葉綻青看他們不理自己,便走到熟睡樣的江阿生面前,看著江阿生那張普通的臉,轉頭問曾靜:“你眼光還真差,你是真喜歡他,還是只要是個男人就行?”
見曾靜還是不理自己,葉綻青拔出自己手中的劍,指向江阿生:“我懷疑你是不是真的細雨。”說完,便調轉劍頭,飛身舉劍刺向曾靜的背后。
曾靜低頭躲過葉綻青的劍,身下的板凳直接橫掃向葉綻青,葉綻青跳起躲過凳子。
曾靜趁著葉綻青身體下落的時候,一拳砸向葉綻青的左臉,葉綻青身體在空中,無法躲閃,左臉結結實實地挨了曾靜一拳。
葉綻青是女人,女人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臉,平時各種保養各種愛護,現在自己的左臉被人給打了一拳,心態瞬間爆炸,直接拔劍指向曾靜。
彩戲師和雷斌也不知道是真沒反應過來,還是裝的,葉綻青挨了打之后,才擺出要動手的架勢。
曾靜打完葉綻青,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辟水劍抽出半截,殺氣直接四散開來。
其余三人被曾靜的殺氣所影響,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人從院子里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