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蛇鼻青臉腫的盤踞在小水坑旁，借著水面的反射，打量了傷勢，小心翼翼用蛇尾觸碰，疼得它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季笙西坐在石階上，扭過頭看賤蛇，心里的情緒有些復雜，一時間理不清，但有種一直壓在胸口的石頭稍稍挪開了一些。

面對其他人，她得偽裝自己，每一天都像在打仗，在賤蛇面前，她可以肆意的發(fā)泄自己的脾氣。

她做回了自己。

賤蛇看了她一眼，問，“累了？”

她的手撐著下顎，目光懶洋洋的看著遠方，實話實說，“非常累。”

“是不是后悔當初的所作所為了？”

季笙西敷衍的扯了扯嘴角，“以前的我是傻逼！二百五！滿意了嗎？”

賤蛇笑得花枝亂墜，蛇身顫抖。

終于也有她認錯的時候。

真是不容易。

季笙西問，“你怎么來了？不是躲著我嗎？”

以前每次來都隔著十來米的距離，隨時做好落跑的準備，生怕她沖上去揍它。

雖然她也想。

“來看看你唄。”

“有什么可看的？你要想少挨打，就趕緊把我弄回去，然后老死不相往來。”

賤蛇搖頭晃腦的道，“既來之則安之。”

“少跟我說這種虛頭巴腦的話，有意思嗎？敢情這事是沒落你頭上，要換作是你，你安之給我看看？”

賤蛇有點心虛，要它，估計得氣得竄上天。

男主跟仇人一樣的追殺自己，甩又甩不掉，躲也躲不開，因為設定就是這樣。

雖然殺人一時爽，可總不能一直殺吧。

又不是專業(yè)殺豬的。

季笙西就是殺夠了，懶的再動手了。

“走走走，我?guī)闳コ院贸缘模屑业甑聂~特別好吃。”

旁人自然是看不到賤蛇的，以為只有季笙西一人，誰知她一開口直接點了三十斤魚，驚的服務員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三四斤魚對嗎？”

“不對，是三十斤！”

賤蛇在一旁點頭如搗蒜，口水都流出來了。

二十分鐘后，魚全部端上來，三個大鍋，下面架著小火燒著。

季笙西又點了酒。

包間門關上，季笙西開了一瓶放賤蛇面前，然后自己一口魚一口酒。

別說，味道還真是不錯。

沒一會兒就喝空了兩瓶。

賤蛇察覺到她心情漸好，問，“高興了？”

“嗯。”

她最近的生活太烏煙瘴氣了，難得可以這么放松。

桌上空了好多瓶酒，魚吃得見底，季笙西撐的癱在椅子上，臉頰被酒氣熏的紅撲撲的，眼神有些迷離。

賤蛇也晃晃悠悠，從椅子上栽到地上，再慢慢順著椅子腿爬上來，可爬到一半又滑下去，如此反復好幾次。

季笙西覺得它傻，彎腰想把它弄起來，結果它吃太多，再加上她酒意上頭，沒那個力氣，看著它漲鼓鼓的肚子，忽然說了一句。

“聽說蛇膽很補？我還沒試過呢。”

賤蛇嚇的一激靈，酒醒了一半。

這女人難不成想把它開膛破肚？

季笙西看出它的恐懼，一本正經回答，“你丑逼成這個樣子，我才不吃你的呢？我要挑一條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