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不是季曉棠的性格，她直接問道：“你喜歡她？”

黎淵白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

“那就是不喜歡，那就好，我還真怕自己做錯了事。可你既然知道，就應該明白，剛才是怎么回事了吧？”

其實黎淵白當時就明白了，鄭文竹雖然性格不太好，也不至于隨便冤枉人，而針對的又是來找他的人，目的太明顯了。

他嘆息一聲，“抱歉，我也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麻煩，是我的原因。”

他這么直接的妥協，季曉棠反而不太好意思了，“還好吧，要不是我過來找你，也不會出這種事了，我也有責任。對了，那件事有進展嗎？”

“有。”黎淵白放下筷子，神色凝重，“我那天就查清楚了，孟醫生想換掉你的血，用別人的代替。”

果真如此！季曉棠沒有多少驚訝，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過你放心，我又把他手里的給換成你的了，結果還是不變，至于你的身世，那我就無從得知了。”

換而言之就是他只管幫忙，其他的不管。如果季曉棠本來就不是白尚臣的孩子，那也沒辦法，他是不會作假的。

這樣就很好了，季曉棠沒有懷疑過季月清的人品，哪怕只是從別人嘴里聽說，她還是覺得這個女人是一個非常正派的女人。

“謝謝你了黎哥哥，如果沒有你幫忙，那就糟糕了。”季曉棠是真心實意地感謝，她也不認識別的人，沒想到他會幫忙。

黎淵白唇角一勾，看起來心情不錯，“不客氣，舉手之勞。”

他是微笑的，雖然真的是微乎其微，季曉棠也看得出來，只是很奇怪啊，他就算心情很好，也只是表面上的而已，他的眼睛里似乎總是深沉的。

這個人一定有一段忘不掉的而且不太愉快的經歷。

每個人都有這種情況吧，只是程度不同，比如她，忘不掉的那些快樂和痛苦，都會伴隨著她一生，這是無法選擇的。

但是她心甘情愿，真的讓她選擇是否保留記憶，她會選擇現在這樣，因為她記憶里的人，值得。

這頓飯依舊是黎淵白請的，往醫院走的時候，季曉棠拎著那袋東西，想想就覺得可樂，忍不住想笑。

她不是那種很能夠內斂自己情緒的人，只要不是主動隱藏心思，別人很容易看出來，黎淵白看看她，就覺得這小姑娘真有意思，走路都會笑起來，是想到什么了？

最后還是季曉棠忍不住了，扭頭問他：“黎哥哥。”

“嗯？”他應了一聲，尾音上挑，說不出的動聽。

季曉棠握了握手，這才說：“你經常幫別人買東西？就……這個。”

看著她揚起的袋子，黎淵白不動聲色，“第一次。”

“啊？”她沒聽懂。

黎淵白又補充了一句：“第一次給別人買東西，所有東西。”

“那……你不會覺得尷尬嗎？”

“這有什么？尷尬的應該是你，而不是買東西的人吧。”

季曉棠紅了臉，明明剛才還無所謂的，被他這么一說心里就有點變化了，“哦對了，這個錢還沒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