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蘊之瞇了瞇眼,看清楚攔住自己的人,站定在那里,回了一句,“好久不見,江素。”
從國外回來之后,鄭蘊之就沒見過她,當初分開的很干脆,加上他的感情并不深,所以分開就分開了,也沒有再多的聯系。
“你訂婚了,我很意外。”
鄭蘊之挑眉,不置可否,“畢竟也二十九了。”
“是嗎?我不相信你會愛上任何人。”
鄭蘊之還是挑挑眉,直接略過江素走了出去。
“不能聊幾句嗎?”江素在后面叫住他。
“換個時間地點或許可以,我的未婚妻在等我,失陪。”鄭蘊之腳步未停,說完之后接著往前走去。
留下走廊里的江素跺了跺腳,讓她相信兩人是因為愛情而選擇婚姻她是不會相信的,總認為自己這么長時間捂不熱的心,別人也不能。所以她更相信聯姻的說法。
宴會廳中,鄭夫人正挽著童心去跟賓客打招呼,無非都是介紹這是自己準兒媳婦,自己有多滿意。
中途停下來的時候,童心拉住鄭夫人的手,認認真真誠懇的說了聲謝謝。
作為長輩本不用做這些,也知道是鄭夫人心疼自己,愿意做自己的靠山罷了。
鄭夫人倒覺得沒什么,摸摸她的頭滿是慈愛,“傻丫頭,嫁進來是我們鄭家人了,是我的女兒我自然處處都滿意的。別擔心婆媳關系什么的,我是把你當女兒的又怎么會舍得刁難你?”
“謝謝您,阿姨。”
在稱呼上,童心頓了一下。
鄭夫人善解人意地拍拍她,“就叫阿姨吧,領了證再改口也不急,慢慢來。”
說完幾句話,又有人上來打招呼,兩人便不在自說自話,繼續跟賓客交流了。
在里他們比較遠的角落里,幾個女人正圍成圈交流。說的內容無外乎就是兩人是接受長輩安排聯姻的,但聯姻的本來應該是童芮,是童心搶婚了。
說這些話的是自稱是童芮的小姐妹的女人,而后很快又有人接話,既然是聯姻跟誰又有什么關系呢?
不知道是怎么一來二去,便被傳出去,童家嫁女兒沒給嫁妝,一傳十十傳百,小小的宴會廳傳了個大半,自然而然也傳到了姍姍來遲的童文正一家三口的耳朵里。
人說是童芮自己說的,為保真實。
童文正聽到這話的時候臉色都變了,放眼在宴會廳里找童芮和梁玉卿,可兩人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只能祈禱,這些荒唐又真實的話不要讓鄭蘊之聽見。
只不過事與愿違,確實鄭蘊之還沒有聽到,但是先傳到了童心和鄭夫人這里。
好事者走到童心和鄭夫人面前,趾高氣揚的大聲說,“喂,聽說你搶了你妹妹的男人,家里不給嫁妝啊?你可真惡毒啊,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啊!”
童心和鄭夫人都蒙了,不過先反應過來的是鄭夫人,握住童心的手用力捏了捏給她力量,“你是什么人,敢議論我的家事?”
“你管我是誰,小三這種東西,不是應該人見人憎嗎?”
聽到爭吵聲之后,鄭蘊之也往這邊來,走到人群的時候便看到了自己的寶貝站在漩渦中央不知所措。
他拉開旁邊的人擠進去,順勢把她護在懷里。
“小三應該人見人憎,那你應該沒有臉出來鬧事才對,畢竟小三的女兒也不見得光彩。”
鄭蘊之的聲音很冷漠,眾人有些不敢相信,這種話竟然會從鄭蘊之嘴里說出來,但他確實就說了。
好事之人就是這段時間和鄭蘊之不對付的徐峰的女兒,徐珍珍。
徐珍珍聽說當時父親要讓自己跟鄭家聯姻的時候別提有多高興了,但是當天晚上父親就說,鄭蘊之應該是不同意的意思。
就像給她潑了一盆冷水,一輩子活得驕傲得像孔雀一樣的徐珍珍當晚就發了一場脾氣,房間里能砸的東西都被一股腦砸下來了。
后面又聽說父親和鄭家徹底鬧翻了,今天是蹭的宴會,就是為了來看看拒絕自己的男人娶了個什么樣的女人。
在母親朱潔的授意下,更加肆無忌憚的去給鄭蘊之和童心找不痛快了。
只是誰都沒想到,鄭蘊之會在公開場合大庭廣眾之下說別人的家事。這下全都知道她是徐珍珍,就是當年鬧得沸沸揚揚,徐峰和小三的女兒。
一直沒有出來的徐均燃終于在這一刻現身了,作為童心的好朋友自然是有邀請的,但是一晚上都沒找到他,現在就走了出來。
他鼓著掌走進來,人群自然給他讓開一條路,在走的過程中還跟鄭蘊之對了一個眼神,微微頷首。
“鄭總說得對,一個小三的女兒,怎么能這么趾高氣昂罵別人呢?”
“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徐均燃笑得痞里痞氣的,只不過幾句話,便讓眾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是徐峰原配的兒子。
好好的一場訂婚宴,誰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也不是完全沒想到,只是情節有些曲折,多了一些曲折罷了。
“鄭總,我跟童心認識很久了,你知道嗎?”
鄭蘊之挑眉,沒有回答。
“我也挺喜歡童心的,沒想到被你搶先一步,但我覺得我好像還有機會呢?按大家說的,聯姻而已,錢能解決的事都不叫大事,你說呢?”
徐均燃的痞氣讓童心都有點不認得,又好像確實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認識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
鄭蘊之笑笑,同樣是一副懶散的模樣,握住童心的腰宣示主權,“你在我的訂婚宴,問我有沒有機會?且不說錢的事,我覺得錢的事你就解決不了。”
“別這么說啊鄭總,今天的宴會是鄭家的宴會,可沒寫訂婚宴啊。”徐均燃晃晃高腳杯中的酒液,“錢的事,我好歹也是徐家的長子。”
“你已經跟徐家沒關系了!”鄭蘊之還沒說話,倒是徐珍珍先著急了。
鄭蘊之裝作無奈聳肩,“你看,徐家也撐不了多久了,更何況你不算徐家人。”
“那就拭目以待吧。”徐均燃說完便把酒杯放進侍應生的托盤,轉身離開了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