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位?”清誠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當中對著空氣問話。
“我叫……清誠。”“什……什么?你叫清誠,你沒……”“搞錯”二字清誠沒說出來,他的大腦比他先行了一步。這個男子為什么會在這里大概可以分兩種,第一就是比自己先到,同時也被這個假石碑帶到了這里,第二就是他原本就在這,相對起第一個,第二個更值得自己信任,因為自己來的時候,沙漠中沒有腳印,況且上山的時候也沒在泥潭里看見有什么腳印,所以是第二種可能,其次之前有人提到,清誠想不起來是誰提到的了,反正就是有一個挑戰(zhàn)者被打下了山崖,找了七八天是依舊沒有找到,后來很多年了,都沒有找到其蹤跡,所以面前這個自稱“清誠”的男子,很可能就是那位被打下山崖的失蹤男子。“你是不是早幾年前就被打下了山崖?”“你知道這件事……哦,全京都都知道,怎么了嘛?”“你失蹤之后為什么沒有想過辦法離開呢?”“你覺得這里像離得開的樣子嗎,我當年還不是使了很多種辦法,你看,我這只腿都廢掉了。”“等等,不應(yīng)該,你在這里好些年了,怎么語言能力沒有退化呢?”“你們現(xiàn)在道法最高是多少?”“我們現(xiàn)在稱之為道級,我們現(xiàn)在最高是十道一百六十八境界,當然這次結(jié)束要刷新的,有一個已經(jīng)十道兩百多境界了。”“什么嗎,我沒聽說過,我們那年代最高時十三道,沒有這些境界之類的,反正我是十二道,多年前的那場大會我只要贏了,我就能成為天下第一,奈何,有那么個人,可惡的人,就這么把我打下了山崖……”
“等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哦哦,十二道要學(xué)一門叫做憑空對話的學(xué)科,我當時一心研究,然后到了這里,我就依靠自己的道級不斷的和外界溝通,但是卻沒有人能找到我在這里,于是我的語言能力自然沒有退化。”“哦哦,那你為何自稱‘清誠’?”“這件事我不能告訴你,我要是告訴你了,我就會血漿崩裂死在這里。”“生死條款!”“大概是的吧。”“那石碑是?”“我設(shè)計的,我知道你來了,我的道給了我很大的打擊,你之前在獨角獸那里看到的視角,是我精心設(shè)計的,我倒要看看另一個世界的‘我’到底怎么樣。”“好,那你能不能等我完成了再來?”“等你完成了你就離開這里了。”“好吧,那你現(xiàn)在可以放我走了嗎?”“當然不能,我要給你擦點藥。”說著“清誠”去幫清誠拿藥了。“來,這些藥敷在腿上,半個時辰就能好!”“謝謝你……”“甭客氣,來喝點水吧,山泉水安全的很!”“你哪來的這些東西?”“之前吧,有些人也曾無意間來到這里,他們很害怕我,于是就把他們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給我了,于是……”“明白了,可是我馬上就要離開,不然比賽就要結(jié)束了。”“放心,今年是直接挑戰(zhàn)最終神獸,前面的環(huán)節(jié)都取消了,八道五師也是人嘛,我看差不多了,你腿上的藥可以那這個,對固定一下,嗯……對了,清誠如果有一天你……功成名就了,來這里,找我,我會在石碑那里,等你。”正當清誠準備回復(fù)的時候,自己嘔吐的感覺再現(xiàn),現(xiàn)在他的面前時一片黃云和……巨大無比的女媧。
“哈哈哈哈哈,今年怎么來了個小屁孩啊,快點給你母親大人下跪!”女媧用命令般的語氣說道。“我看到您的脖子上有藍色印記,您都是復(fù)制品,我為何要向您下跪?真正的女媧娘娘來了,我才會下跪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上一個如此無恥的人死得有多慘,我看你也別想去西游學(xué)院了吧,孩子們給我把他拿下!”一陣轟動,無數(shù)的泥娃娃從擂臺邊緣翻了上來,像一個個僵尸一樣,一開始還是拖著泥身,走了兩部就是一摸一樣的人了,接著清誠拿出了自己的長劍,剛剛“清誠”的藥物起效了,自己不再感到無力,反倒有一些激動與興奮,然后他,就直接上去了。“清誠”早就意識到女媧是要依靠人性的弱點來擊敗挑戰(zhàn)者,也就是說,這些泥娃娃都是清誠的親人,朋友的模樣,那么“清誠”只能在水里下了點藥,這個藥會短暫失去分辨能力,也就是說來了一個長得和明燁一樣的泥娃娃,那么清誠只能看見泥,看不見娃娃。所以那些變?yōu)槿诵蔚脑谇逭\眼中,都是泥巴。他一刀一個,這些泥娃娃毫無傷害可言,一個兩個三個,倒在了地上就變成了一灘爛泥,清誠花式的消滅這些泥娃娃們,女媧不知道有多少庫存,反正整個擂臺都是泥巴了,清誠終于感到有些疲憊了,藥效也已經(jīng)過去,自己出血的地方也早已開始隱隱作痛。清誠的視野,恢復(fù)了原樣,地上的泥巴,在女媧一開始就使用的障眼法當中,全都變成了血,地上的,全都是一具具的尸體。清誠開始意識到剛剛自己,是不是被人性給吞噬了……自己殺人到了一定的快感,開始覺得自己殺人,反倒是一種樂趣了嗎?清誠的瞳孔急劇收縮,然后他,慢慢的,不經(jīng)意的,奇奇怪怪的,坐在了“血泊”當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你的好事,殺了這么多人,你的內(nèi)心不愧疚嗎?你覺得全世界的人會怎么看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去死吧!”說著,假的女媧一巴掌拍了下來,就在清誠馬上就要變成“肉餅”的時候,他的手不自覺的,把劍舉了起來,刺中了“女媧”的手掌心。“啊!!!!怎么會這樣!!!”這“女媧”的嚎叫,轟動了半個擂臺,清誠的劍給她的手刺出了很多的血,畢竟是往脈搏刺的。“清誠!你現(xiàn)在連你的‘母親’大人都要殺了嗎?”“女媧”的聲音有些許顫抖,但也不失去女王的氣質(zhì)。“不……不是……不是……”“不是什么?你不是故意的嗎?現(xiàn)在道歉有什么用呢?”“‘女媧’我的人生,不是你能決定的!”清誠慢慢的站起來,拿著劍對著‘女媧’說道。“你要干嘛!你反了你!現(xiàn)在全京都的人可都在看著你,你的妻子,你的父親母親可都在看著你,你當你自己不會被他們唾棄嗎?他們不會嫌棄你?”“女媧”那又尖又高的聲音屬實有點難聽了,確實,所有的人都在通過天樞處四百多人道界的影像來觀看,天樞處高樓門口,人推人人擠人,所有人都在看著這最后的決戰(zhàn),當然他們的想法是和清誠在一起的。“什么唾棄!什么人性!我為什么要相信這些!我不冷血!我不無知!我有人性!至少我比你有!我比你們所有‘復(fù)制品’都有!我沒有殺人,我不愿殺人,我只是為了完成當年那些,沒有來到這里,為了那些沒有完成,那些被打下了山崖,那些被九尾狐咬到,那些被石頭砸到,那些被被不知道的人殺死,那些本性是好的,但是被復(fù)制為壞的,那些官場的立場,那些熟悉的面孔,那些我回到家就能給我?guī)砜鞓返娜耍谶@奮斗,為的就是證明,這個世界上不是位高權(quán)重,不是天地有差,不是手握軍權(quán)就能掌握世界!我只是個少年,我卻見了大戰(zhàn),官場斗爭,他國間諜……我看到了那些徹底被獸性吞噬的人!殺人如快的人!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你給我制造的幻想,算什么!不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忠誠嗎!啊!來啊!摧殘我啊!給我制造幻象,打殺我啊!你丫我要是喊一聲,你小爺我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你說的!你還是太天真了,來,無窮的恐懼,無窮的疼痛!麻如林,我的乖孩子,上打死他!”
麻如林只是配合演戲罷了,此次的八道五師沒有取消,只是以這個形式出現(xiàn)罷了,麻如林還活著,只是斷了只手臂,在大唐他的待遇一點不比在歸國差,現(xiàn)在他還是用棍子,是大唐為他定制的,他來了,他看見了眼珠都泛灰的清誠,他知道,清誠是在收到幻想的影響。幻想是清誠變成了那個士兵,這次他殺的不是十個人,是上百上千個,他看見這些人排著隊在自己的前面,自己突然感到悲哀,自己不愿意下手,只是拿著刀,回憶不斷的跳躍,他來到京都,他來到將軍府,他遇到了陳怡,遇到了徐梓妤,遇到明燁,遇到了皇帝,自己面前的要殺的人臉都變成了一張張他熟悉的面孔,他害怕了,自己的刀在自己手上,卻打死也不受自己的控制,有個聲音,是自己的內(nèi)心,說的就是:你不是愛殺人嗎,來吧,不要受到自己的控制吧!來呀……接下來,他的眼中又變成了一開始他看見的白光,他看到的巨人男,又看到了自己傷痕累累的砍了一刀,面前的巨人男就這么倒下,接著又是一棍棍打在他自己身上的幻想……等等,這是現(xiàn)實,是麻如林在攻擊他,清誠突然伸出自己的手,轟的一聲,麻如林的一棍子被清誠的手接住了,要知道這么一棍子,人都要分成兩半,但是清誠卻單手抓住了,接下來,清誠一掌推開了麻如林,自己拾起剛剛地下的刀,然后直奔女媧,自己明明知道自己追不到女媧,但是總感覺自己就離女媧一尺之涯,馬上,很快,加油,自己可以!清誠這么鼓勵自己,麻如林剛剛反應(yīng)過來,卻發(fā)現(xiàn)清誠跑的飛快,自己不能追上了,女媧也意識到事態(tài)的不妙,自己開始不斷的給清誠施加壓力,但是清誠的怒吼,哭泣,不斷的大幅度的擺動自己的身體,然后壓力,也就化為虛有,自己感覺自己好似有那么一只腳踩在了女媧的手上,清誠不管了,繼續(xù)往前跑,女媧已經(jīng)感到慌張,不斷的用自己的另一只手臂擊打著清誠,但是都被清誠當下了,等等……這是十道二百境界的橫沖直撞!這一招完全無視所有傷害,完全無視所有效果,攻擊力還很高,就這么一下,清誠拖起了劍,三……二……一。“我是人還是獸,與你無關(guān)!”清誠跳了起來,高舉自己的劍,對準女媧的心臟,然后,白光乍現(xiàn),接著就是轟動了全京都的一道波光,那么倒下的,就是這個復(fù)制品了。鳳凰開始結(jié)伴飛過,紅黃兩色天空開始出現(xiàn)了彩虹和一點點藍。一個少年……不對,是一個戰(zhàn)士站了起來。
“這個世界,本就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