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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姆最近有些奇怪。
經常在空閑時間忽然不見人影，然后一直到接近飯點的時間才回來，身上偶爾還會帶著血跡，還有時候會莫名地在書房待到很晚。
雖然據她所說只是去清除了一下周圍誤入的喪尸而已，盡管夜悠然對她的實際目的表示存疑。
原因是雷姆每次清理的喪尸似乎都是遠離莊園監控范圍之內，按理說完全威脅不到莊園的喪尸，與其說是清理到不如說是獵殺更來得靠譜。
除此之外，在夜悠然和十香學習的時候雷姆偶爾也會加入進來，甚至會經常出入雜書堆積的雜物間去翻看那些夜悠然順帶買來的舊書。
不過這倒也沒什么的，畢竟喪尸這種東西干掉了就干掉了，只要雷姆不受傷管她為什么要去獵殺喪尸。
而雷姆能不整天給自己找事做而是會看書休息一下也是夜悠然想看見的，一切從表面上來看似乎都沒什么值得特別注意事情的樣子。
除了，雷姆不時會出現的這幅樣子。
看了一會兒神色迷茫，連他到身旁了都沒有發現的雷姆的側臉，夜悠然伸出手在她眼睛前晃了晃。
“主人？真是失禮，請問主人你有什么吩咐嗎？”
“沒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一些事所以就來找雷姆你了。”
夜悠然坐到了雷姆的身旁說道，雖然情商并不是很高，但他也還沒有到對自己的疑神疑鬼直接跑去問當事人的程度。
雷姆眼睛里閃過一絲不解，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主人是需要雷姆匯報那些兔子的飼養情況嗎？”
“不是這個，對了，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夜悠然把手移開，本來只是想關心一下雷姆的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當然沒問題，主人的要求不管是什么雷姆都會照做的。”
“呵呵，那昨天我想一個人去周圍轉一轉的要求為什么被你否決了。”
“如果是涉及到主人安危的情況雷姆是不會讓步的。”
“除此之外都可以？”
“除了這些危險的事情以外其他事情只要雷姆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要你——”
夜悠然忽然對視著湊近了雷姆，上下打量了一會雷姆的神情變化，好一會兒淡淡地接著說道：“以后不要再管我叫主人了。”
“為什么，我...”
雷姆聞言有些急了，她不明白夜悠然忽然這么說的含義。
“因為啊，雷姆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呢。”
夜悠然說著揉了揉雷姆已經長長到肩背處的柔順藍發。
雖然按理來說雷姆管他叫主人這么久再怎么說也已經習慣了，但最近不知道為什么，主人這個稱呼總是會讓他感受到一絲疏離感，這也是他覺得雷姆奇怪的原因之一。
“可以嗎？就跟十香她們一樣，叫我夜悠然就可以了。”
“可是，我是主人的女仆，我的記憶里，我的深刻意識里，從一開始就是這么設定的...”
“但我覺得雷姆對我來說不僅僅是女仆而已。”
夜悠然聞言眉頭微挑，但很快又平復了下來，語氣平淡地說道。
“那...好吧，主人...夜悠然大人。”
夜悠然略有些曖昧的話語讓雷姆臉上有些發燙，支吾了兩下便同意了下來。
“不要在后面加什么奇怪的后綴啊喂。”
…………
從雷姆那離開之后，夜悠然回憶著剛才的對話細節，總覺得哪里不對。
他剛才好像聽見了雷姆在說...設定？
說起來他一開始并沒有對十香還有雷姆隱瞞有關莊園系統的事情，畢竟她們好像也并不在意自己是系統召喚出來的存在。
十香自然不用說，作為系統還沒有正式開啟時就出現在了夜悠然身邊的人，唯一一個享受到了這個世界人類文明最后余蔭的被召喚者。
她本身所知的一切都是由夜悠然直接或者間接教給她的，再加上塑造世界觀的過程被大量帶有奇幻色彩的動漫灌輸的原因，她對自己的存在意義完全沒有進行過懷疑，就如一個思維樂天的普通人不會沒事懷疑人生一樣。
而雷姆則是在系統正式進入等級之前被抽中，然后在系統正式進入等級之后才出現，出現之初并不像十香一般是一張白紙，有自己被系統設定的價值觀，以及一部分不多的記憶——根據雷姆所說是她只有關于夜悠然的記憶。
“難道說雷姆這些天的異常是因為對自身存在的意義產生懷疑了？可這也說不通啊，最近也沒發生什么事情，沒理由會無緣無故產生轉變的吧？”
思緒一陣活動之后又陷入了死結，有些關心則亂的夜悠然煩躁的咬了咬下唇。
“要不，去問一下其他人？”
夜悠然忽然靈機一動。
這也算是他的思維盲區了，雷姆的異常也不是一天兩天，去問問其他人說不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什么？你問夜悠然為什么不直接去問雷姆本人的想法？
這么做倒也不是不行，甚至說可行性很高也可以，但是嘛...忽然沒頭沒尾的去問人家怎么那么異常夜悠然總覺得有些欠妥，或許雷姆不在意，但夜悠然自己必須考慮到這一點。
更何況，不是什么東西都是只要說破就能看破的，太過直球了如果沒有解決問題的話反而有可能會讓后續的事情更加麻煩，況且反正他也閑得很，不介意花這點時間。
(好吧，其實不是他不問，早在雷姆剛剛出現異常的時候他就問過了，只是當時雷姆說沒有事，現在他也不好再問了而已。)小聲逼逼。
...
“唔姆？你說雷姆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奇怪的？”
十香聞言思考了片刻，神情變得認真了起來。
就在夜悠然以為她要得出結果的時候，又見她換了一副十分天然呆的表情說道：“雷姆有什么地方奇怪嗎？做的東西還是很好吃啊。”
“……”
“夜悠然你問我小雷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奇怪的？”
在十香處詢問無果后，夜悠然又找到了正在竹米地里除草的佩可。
“對，你知道些什么嗎？”
“誒，小蕾姆變得奇怪了嗎？”
“……”
難道的確是自己神經質了？雷姆其實并沒有什么變化，是自己關心則亂了。
被十香和佩可的回答一攪和，夜悠然有些迷了。
...
“的確，雷姆最近一段時間是有點反常。”
正在進行日常鍛煉的折紙，用手肘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說道。
“果然我沒猜錯吧？那折紙你有印象雷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出現反常的嗎？”
已經有些動搖的推測又被折紙的回答給穩固了下來。
說起來也是，折紙在設定怎么說也是特殊部隊之類的出身，戰斗力可能不如其他人，但在智力和其他方方面面絕對要遠超十香和佩可這種天然系的角色。
“呼，我們進屋子里再談吧，站著說話不太方便。”
把練習揮砍用的木劍往土里一插，折紙轉身就朝著屋內走去，身姿背影說不出的瀟灑。
夜悠然順從地跟了上去，折紙在不搞事的時候還是很符合她前特殊部隊戰士這個人設的。
進到屋內，少女的房間里，折紙坐在了潔白的床鋪上，右手在自己身旁的位置上拍了拍，示意夜悠然坐上來。
夜悠然看了看折紙的房間，干凈，明亮，整潔的床鋪上被褥疊的一絲不茍。
對應上折紙那張精致得和人偶一般的容顏和亮白的短發，莫名的讓人有些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