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水庫，在我還沒出生之前就已經建成了，期間經過了很多次的維護，而且根據我爺爺的說法，即使是在堤壩沒有建起來蓄水之前，這一片水域也是水深最大可以達到十米的大灣。”

清了清嗓子，在兩位少女期待的目光下，夜悠然開始講述起了這片水域的往事...

在很久以前，這里還不像現在一般荒涼，雖然也算不得人多，但每每也都會有來自上游的漁船在水面上來往，直到...那一天。

經常來這片水域打魚的老漁夫漢陽今天因為意外多留了一會兒，不過這也沒什么的，他們漁家人，打漁到半夜不回家直接就在漁船上過一晚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更何況...他老漢陽的漁船在整個小漁村也算是豪華的大船了——比起那些連個棚都沒有只能勉強容下來的一個人的小船，他這艘帶棚還能讓他躺在漁船上翻身的，的確可以算得上是豪華了。

把船停靠在一處比較平靜的水面，老漁夫早早地合上了眼。

...

船身巨大的震動讓睡得并不是很熟的老漁夫驚醒了過來。

“@#%~%#”

嘟囔了幾句模糊不清的方言，漁夫爬起來走到了床頭。

他想看看是不是船在他睡著的時候漂走撞到石頭了，之前停靠的地方雖然是水流平靜的大灣，他也做了固定措施，但也并不代表完全沒有漂走的風險。

站在船頭揉了揉眼睛，黑暗中事物的輪廓漸漸顯現。

這棵歪脖子樹...老漢看了一眼一頭還系著自己繩結的樹杈，腦子迷糊了一陣，由于事態并沒有按他的預想發展的原因...之前他憑借老漁夫經驗瞬間想到的所有對策都失去作用了。

不是漂走了...那是發生什么了？是浪打過來了？這地方可是他特意挑的一個蓄水地，如果沒有大風大雨什么的是絕對不可能起浪的。

可是...先不說剛才的感覺以他多年的打漁經驗來看明顯不像浪打在船上的感覺，就說現在，這明明就是一個風平浪靜的普通夜晚啊...哪里有什么風浪……

就在漁夫迷惑的時候，一股巨大的震動自腳底襲來，讓他差點就因為沒站住落水，好在他手急眼快，及時地扒住了一旁船頂蓬才沒有掉下去。

什么東西...

側頭看向水面，造成船身兩次劇烈震蕩的東西終于出現在了老漁夫的視野里。

漆黑的背脊在月光的照射下映襯出別樣的光澤。

這是一條魚，一條足以被稱為水怪的大魚，而非鼉之類的兩棲動物。

大魚打了個挺，掀起一陣浪花之后又潛入水中。

黑暗中，孤舟里，未知的水下潛藏著令人顫抖的巨物，老漁夫作為一個人類的恐懼感在看見大魚的瞬間便被抬高到了極限，連呼吸都不敢加重。

作為一個漁夫，大魚什么的他自然不可能沒見過，甚至于就他本來都曾經抓到過一條張開嘴可以吞下人頭的大口鯰魚，但現在他可以斷定，從前遇見的那些所謂大魚，跟他在此刻遭遇的巨怪比起來都只能算是魚苗級別的。

開玩笑，比他漁船還大的家伙，這種東西放在更早一些的年代估計能被當成河神一類的東西建祠堂供起來，要是一般漁民那種小船怕是在剛才那么兩下就直接翻了。

又這么呆立了一會兒，老漁夫緩緩地縮回了船艙，渾身緊繃地保持著最平穩的狀態。

現在如果賭一把沖上岸的話風險太大了，還是老老實實待在船上別動的好，那條大魚如果再撞得幾次撈不得好應該也不會久留...

就這樣，大半個夜晚過去了，期間強烈的震蕩又來了好幾次，終于在臨近白天的一段時間里再也沒有來過，一夜沒睡的老漁夫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便快速地撐船回家，回到村子里之后把這件事告訴了大家。

……

說到這里，夜悠然頓了頓，把手上的最后一塊干糧塞進嘴里。

“接下來呢？在之后發生了什么？”

作為聽書人，不用空出嘴來說話的十香和雷姆早就把本來也不是很多的干糧吃完了。

“之后故事就結束了啊，值得一提的是故事里的老漁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我的祖先，是他作為我爺爺的長輩把故事講給我爺爺聽，然后我爺爺再講給我聽才有現在我來給你們說這個故事...”

“這個故事是真的嗎？這個很深的水里還有那么大的魚嗎？”

十香睜大了眼睛看向水庫的方向，視線仿佛穿過了深邃的水面，看見了深藏在水底的神秘一般。

“不清楚，雖然據說后來的確又有不少人看見了大魚，但理論上來說我們居住的這塊地方應該是不存在能長這么大的淡水魚種的。

而且之后建堤壩蓄水庫的時候這里是有過大型捕撈活動，連筷子粗的魚苗都給網上來了，所以我個人認為夸張虛構的成分比較多，算是半真半假。”

說著，夜悠然站起了身，看向水面的方向，這地方這么久都沒動靜看來是沒有魚群，他接下來得換.....個地方才行？

“？”

“我的魚竿呢？”

嘴角抽了抽，夜悠然走到了水邊，不出意料地，一根細竹竿正在離開岸上大概兩三米的地方靜靜地漂浮著。

“淦！～”

充滿怨念的聲音在寬闊的水面上回蕩著。

……

過程雖然一波三折，但最終一行三人還是叉到了一條不大不小的羅非魚充數。

沒錯，就是叉，在發現自己實在是沒有釣魚的天賦之后，夜悠然干脆就把主意打到了淺水灘石頭上那種拇指大小的魚身上，然后在為此付出了不小心落水全身濕透的代價之后……在一旁晃了半天的十香直接就用竹竿叉了一條作死游到水岸附近的羅非魚上來。

“雖然從結果上來看是成功的，但為什么總有種強烈的挫敗感呢，難道是因為這次回去十有八九會感冒嘛...”

在回去的路上，已經被凍得沒有知覺的夜悠然打了個噴嚏吐槽道。

雖然在喝了雷姆弄過來的奇特樹汁之后他的身體素質增強了不少，但增強的那點身體素質也就是讓他從亞健康人士變成身強力壯的普通人而已，一路的冷風吹過去該生病的還是得生病。

…………

在三人人離去之后不久，水庫的另一邊岸邊，一只偶然游蕩到這的喪尸不慎落入了水中，雖然不需要呼吸就能活動，但不會游泳的它在落入水中的那一刻也基本上就注定了今后的命運。

大概就是慢慢水腫，溶解，然后化為浮游生物的養分回歸自然循環這樣子。

不過命運這種東西之所以會令人著迷，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它的不確定性。

一個龐大的黑影從水底浮現了出來，巨大的口張開，直接將剛剛落水的喪尸吞入腹中。

就這樣，雖然不是同一個渠道，但還是同一個結果，甚至還省去了多個營養級能量流失的過程，路尸甲最終直接成為了這片水域食物鏈頂端生物的養分。

(我沒有水文，這都是埋伏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