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58章 再會

  • 寧越女
  • 雨中撫風
  • 7955字
  • 2022-09-03 13:47:36

“可我們已不再是姐妹?!睂幵脚嫒萜届o。

“其實,我一直希望有你這么個妹妹,聰明博學,決絕果斷。心思純而真情在,策略明卻兼幾分可愛。最令我感到佩服的,其實是你對戰事的分析,可謂舉世無雙,精彩絕倫?!?

寧越女好奇道,“你說的戰事分析指的是?”

“自古才人多忘事,罷了,過去那么久了,忘了也正常。讓我告訴你吧,那天,我們練習書法累了,就近躺在床上聊天兒。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戰略戰策。

當時,我問你,戰爭之法無窮,可能列舉一二?你隨意答道,“合眾弱以攻一強”,“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不戰而屈人之兵”等。

寧兒,你知道嗎?當我聽到這些時,眼神中的驚訝萬分難以掩飾,不過,你并未察覺。

這些兵法說來簡單,可鮮有人真的總結出來,更別提總結得如此精簡。正所謂,“大道至簡”,可這大道竟是你這樣一個女孩子提出的,姐姐怎能不驚訝。

甚至——,是嫉妒。

不過,姐姐很快想到,即便你知道兵法韜略,無法親身實施,也是枉然。由此,我總算松了一口氣。

可是,接下來一句話,徹底激起了我的情緒!”

“何話?”寧越女十分好奇。

“你說,戰爭之取勝之道,并不完全在兵法,那樣只會習其表,徒勞無功罷了。戰爭之關鍵,當因地制宜,因人擇策,因勢而變,融會貫通,大計可成?!蓖觐佉型f著,眼神中再次燃起了驚訝無比的情感。

監牢外的寧越女卻一臉茫然,“如此,我為何并無印象?”

“你當時睡意朦朧,很快閉眼睡去,又豈能記憶猶新?”

可是,這些并不是我總結出來的,而是另一個世界的歷史遺留,是那個世界精華的萬分之一。然而,姐姐,你卻永遠不能知道!

完顏倚望繼續道,“我只是嘆息,嘆息你這樣的人才沒有出現在金國,而是在這——越國!”完顏倚望說罷,眼神中再次燃起殺意,不過,只瞬間便熄滅了。

身在監牢,早已回天乏術,又何談心中執念!

“所以你寧愿犧牲掉自己,也要除掉我?!睂幵脚贿呎f一邊走近完顏倚望,話語平和,更有幾分恍然大悟后的沉著冷靜。

“沒錯!”完顏倚望不禁又激動起來,雙手緊緊握著涼透的木頭,恨不能折斷然后沖將出去,卻是無法做到。

“你這樣的人,注定不會永遠守在宮中,將來一日,你若現身中軍,恐永無敵手!”完顏倚望近乎咬牙切齒。

“姐姐未免思慮過多,難不成忘了,妹妹不過一小女子,身在后宮猶不能安然自處,更何提深入黃沙漫漫的沙場!此外,妹妹的身子姐姐是知道的,太醫多次調節也未見成效,怎可能去到邊關運籌帷幄!”

剛說完,寧越女就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姐姐看人很準的,縱使你現在身子嬌弱,也無法改變你的璀璨一生,且看著吧!只愿我父親不會遇到你!”說罷,完顏倚望仰頭閉眼長息。

好一陣子后,完顏倚望才弱弱地道,“你走吧?!?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睂幵脚従彽?。

“不必再問了,我累了,也不想再見到你?!蓖觐佉型褚粋€落敗的俘虜,臉上毫無生機。

“姐姐曾答應過妹妹一個條件。”

聽罷,完顏倚望臉上多了幾分神采,“你問吧,就當我滿足你這個條件。”

寧越女開口道,“那日,我和你鬧翻后決絕而去,你深情挽留是真的,還是——逢場作戲?”

“假的!都是假的?!蓖觐佉型卮鸬煤芨纱唷?

寧越女感到大失所望,剛巧又咳嗽起來,這時,身后一個人遞過來一件披風,寧越女轉身一看,發現來人竟是皇上。

“皇上何時來此?臣妾竟不知,還請皇上恕罪。”

“風寒未愈,還這般逞強。”皇上語氣中帶關心之意,同時為寧越女系好披風。

“朕也是方才到來,不知愛妃都問出了什么。”皇上臉上帶著好奇。

“臣妾……”寧越女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皇上卻說到,“罷了,愛妃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洪柏森,送寧愛妃回宮。”

寧越女聽后道,“臣妾告退。”隨后同洪公公離開了監牢。

皇上究竟有沒有聽到我和完顏倚望的談話?有時,皇上的心思深不可測,寧越女心想。

完顏倚望似乎料定我會去往邊關,可這如何可能,她真是被戰爭弄昏頭了!想到這里,寧越女又一次輕輕咳嗽起來。

“娘娘,我們還是盡快回宮吧,這風越發吹得緊了!”寧越女聽罷加快了腳步。

第二日。御書閣。

寧越女請安后問到,“不知皇上打算,如何處置這次事件?”寧越女語氣溫和道,相比起昨日,臉上多了很多神采,顯得溫潤秀氣。

“你是說完顏倚望,還是慕容若?”皇上直直地看著寧越女道。

“慕容若?”寧越女感到意外,隨后終于聯想起,完顏倚望用鴿子寄信件去香山軒一事,而香山軒的主人就是慕容若。想必,完顏倚望早就通過這種方式傳送情報,而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皇上起身,隨后走將下來,“完顏倚望是完顏赤愛女,且是獨女,留之,將來必有大用。至于慕容若,里通外敵,罪無可赦,雖說人已逃往金國,其家眷卻不能幸免,朕酌情,全部流放定遠河罷。”

寧越女聽罷心中一慌,慕容靜兒是慕容若女兒,如此,靜兒只怕是……

“可慕容靜兒和她父親早早就不合,因而被遣送進宮,皇上可否為她免去牽連之罪?”寧越女言辭懇切道。

皇上見寧越女有意留下慕容靜兒,因而有些猶豫。

寧越女察覺后立刻道,“這個慕容靜兒容貌驚艷,皇上見了,必然歡喜。若是封她做個微令,別人也會覺著皇上恩怨分明,愛民如子,同時借以告訴國民,只要遵例守法,不和奸邪同流合污,縱使家族中有人獲罪,其余人等也可被特赦,如此,豈不兩全其美!”

皇上神思片刻道,“愛妃言之有理,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只是……”寧越女說著低下頭,臉色有些不好。

“只是什么?”皇上見狀問到。

“皇上有了寧兒,不可以經常去別的妃嬪那里!”寧越女撒著嬌,已經去到皇上身邊,然后挽著皇上的手,臉上卻是嫵媚的笑,其間含有幾分可愛在內。

“既有明珠在側,何必掛懷其他女子!”皇上笑著,臉上顯然帶著寵溺。

第二日。

一大早,洪公公就陪著皇上來到了寧越女的新寢宮,并隨處看了看。

“還是這里好,相比于以前的偏僻,此處為中心地段。愛妃聰慧多識,不應學文人雅客遠離眾人,而應盡施才華,以顯我后宮之繁榮?!被噬想S意說到。

“皇上過獎了。臣妾之才,不過毫厘,豈敢擔當后宮繁榮之重任?!睂幵脚t卑而答,同時微笑欠身,禮數有加。

皇上并不回答,而是略有所思,隨后道,“此處為最近修建,工藝多有創新。相比于以往的建筑用料,此處用到部分枯竹,于夏季而言,倒是頗有益處。然,過段時日,也就越發冷了,適時,愛妃若感到不適,可讓朕著人重新選址。”

“臣妾謝皇上體貼。”

“另外,此處并未命名,愛妃有何建議?”皇上向寧越女投去征詢的目光。

“既然此處含竹,不如就叫‘修竹居’?”寧越女說罷即含笑看向皇上。

“愛妃在宮中日久,依然這般清潔心性,實為難得。那就依你所言,定名為‘修竹居’?!?

說罷,皇上對旁邊的洪公公道,“立刻去內衛府安排雕刻一事,務必要在三日內完工,去吧。”

洪公公聞聲走出大門。

一會兒后,皇上離去,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子走進宮來。從打扮上看,分明是一個妃嬪,但位份極低,因穿著只是比尋常宮女華麗些許。

“娘娘!奴婢多謝娘娘求情!”來人剛進入就看到了寧越女,隨后迅速跪下哭著說了起來。

“你已經不是奴婢了,快起來吧?!睂幵脚Z氣溫和,一如從前。臉上笑容溫暖,十分可親。

女子聽罷才緩緩起身,寧越女又招呼她在身邊坐下,隨后安排徐琳上了茶水。

“本宮能力有限,僅僅能保你一人,你不怪姐姐才是?!睂幵脚樕先匀粠е鴾\笑。

“靜兒感激娘娘還來不及,何以會怪娘娘?”剛說著,慕容靜兒又掉起了眼淚。

寧越女握住慕容靜兒的手,隨后緩緩道,“本宮早就聽聞你的身世,自小就沒了母親,又和父親不和,因而被遣送進宮。如今,既然雙親已不在身邊,就應適應新的生活,而不可沉湎于悲傷,勞心費神?!?

慕容靜兒聽后連連點頭,隨后改口說到,“姐姐對靜兒之恩,靜兒斷不敢忘,以后甘愿為姐姐效犬馬之勞。”慕容靜兒語氣堅決,真情流露。

寧越女只是握著慕容靜兒的手,臉上仍然笑著,內心倍感欣慰,一會兒后才道,“姐姐有你這句話就心滿意足了?!彪S后心想,你我莫不是同病相憐!都是天涯淪落人……

慕容靜兒說到,“姐姐不喜歡淳貴人,我已經聽聞了,我愿意幫助姐姐對付淳貴人?!?

回想起以往慕容靜兒的膽小怯弱,再細細想著方才她的話,寧越女若有所思,隨后道,“淳貴人心狠手辣,身邊也算能人眾多,況且還有蘇察林和蘇和阿爾燦撐腰,不是那么輕易對付的。”

寧越女分析起來很隨意,似乎成竹在胸。

“可姐姐就讓她吃過很多苦頭,其他人卻做不到。想來,姐姐心中已有計策,只是不愿意告訴妹妹罷了。姐姐不相信妹妹,還是覺著妹妹似以前一般膽小嗎?”慕容靜兒突然改變了語氣,疑惑地看向寧越女。

寧越女帶一抹溫暖的淺笑,伸手撫了撫慕容靜兒的頭發,隨后手指輕輕略過她的臉頰,又收回來道,“和淳貴人爭斗,可謂萬分兇險,姐姐雖已置身其中,但你與此事并無瓜葛,姐姐不忍讓你牽扯進來。靜兒,你可懂姐姐的心?”

“姐姐為靜兒考慮如此之多,靜兒卻不知,真是有愧。不過,現如今靜兒孤身一人,既無兄妹可依,也再無父親可靠,出了事,都只能向姐姐求助。若靜兒再不能為姐姐分憂,以后就算有事也不敢同姐姐說了?!?

寧越女見她情真意切,一時不方便回絕,因而道,“既然如此,你且好生過日子,姐姐有事,會適當安排你側面接應的,如此,你可滿意?”

“好!”慕容靜兒緊緊握著寧越女的手,“以后靜兒就視姐姐為唯一的親人,同姐姐共患難!”

寧越女臉上始終帶笑,溫柔道,“說了這么久,又這么急,喝口茶吧,不然一會兒該涼了?!?

見寧越女和顏悅色,慕容靜兒心中開心起來,然后喝起茶來。

第二天晚上。劉貴人寢宮。

“都這么晚了,你是有何要事?”劉貴人見寧越女這么晚前來,心中感到疑惑。

“妹妹來看望姐姐罷了,哪里需要什么理由。”說罷,寧越女收起雨傘,劉貴人讓她進了房間,身后阿離則自覺候在門邊。

寧越女見外面下著雨,天氣越來越涼,因而對阿離道,“快別站在外面了,進來。”

隨后,阿離在房間內的角落侯著,寧越女和劉貴人相近而坐。

“這入秋了才下幾次雨,現如今,雨水也越發珍貴了?!眲①F人望了望窗外說到。

“之前晴了那么久,也該多下雨了,怎么,姐姐不喜歡雨水?”寧越女臉上是歡喜的笑。

“但凡下雨,周圍總也潮濕,衣裳都不能干凈,姐姐豈能喜好?”

“妹妹倒是忘了姐姐是那般利落,一心豪情,又怎能容得下雨水四溢!”

“你快別笑話我了,都待在這后宮中,哪里來的豪情!”劉貴人說著卻多了感傷。

寧越女見劉貴人面容憂傷,分明秀色中卻有幾分無奈,心中思索道,“姐姐不曾參與后宮爭斗,為何還這般憂慮?”

“本以為做個閑散妃子也就罷了,可宮中總也充斥著懷疑和詭計,即便我常留宮中,也無法獨善其身,總避不了和陰謀詭計碰面!”劉貴人起身說罷,又緩緩回到椅子上。

“都怪妹妹這段時間太忙,一時竟忽略了姐姐,才致姐姐感傷至此。”寧越女說著就握著劉貴人的手,雙眼溫情脈脈。

“你忙碌,姐姐豈會不知。你升為聽雨,姐姐也為你高興,原本是打算去為你慶祝,可終究不愿再涉身這雜亂的后宮。心已乏了,就不容易再次動身。”劉貴人說著已低下頭,滿臉的憂郁在灰黃的燭光下若隱若現。

“姐姐雖感傷于皇宮的不痛快,可宮中卻有很多女子期望得到姐姐這樣的生活,卻無法如愿。姐姐又何嘗知曉,妹妹一直希望除掉淳貴人后,搬來姐姐這醉心居,和姐姐同享自然之樂!”

“真的么?”劉貴人聽罷,神情激動起來,隨后自發握緊寧越女的手,又深情看向寧越女的雙眼。寧越女帶笑點了點頭,劉貴人臉上也多了很多期許,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得到了繼續堅持下去的動力.

當晚,寧越女和劉貴人同寢而眠,一夜過后,二人又再次容光煥發,隨后同桌吃了早膳,寧越女才告別離去。

隨后,寧越女同阿離去到了御書閣,此時,剛逢皇上早朝回來。

寧越女見皇上臉色不太好,請安后立刻細細問道,“不知何事惹得皇上不悅,可否說來給臣妾聽聽?”

“李和風一事,影響極其惡劣。金國已把細作帶進了朕的后宮,朕最初卻渾然不知,實為朕之過。經朕徹查,相關人員還包括貴人章雅。”說罷,皇上臉上怒氣更盛,隨后一下子將身前的茶杯扔下去,摔了個粉碎。

洪公公見狀,立刻命人進來打掃。

寧越女卻阻止,隨后撿起了碎片。???

“臣妾在李和風處學習書法時,多次見過章雅,此外,另有一人也和李和風交好?!闭f著,寧越女留心著皇上的神情。

“俞心正是朕的眼線,并未涉身其中。此次能查實李和風的始末,俞心俞貴人功不可沒?!?

聽罷,寧越女不禁感到心中一驚,想來斯文細膩的俞心貴人,竟也能做隱藏并察言觀色之事,這后宮著實是臥虎藏龍了。

“原來臣妾和李和風的交往早在皇上眼下,是臣妾眼拙了,竟忽略了皇上之圣明慎微,無處不透?!睂幵脚f著,心中另一股膽寒之氣油然而生。

皇上察覺寧聽雨的不悅,因而安撫道,“你也別怪朕,身為一國之主,多多無奈,并非常人能理解。你且知,朕全是為了越國,為了越國萬千子民,如此罷了。”

“皇上圣心莫測,并無不妥。只是臣妾見危尚淺,初入亂局,一時無法置身順意,還望皇上體諒?!睂幵脚赞o依然溫和,隨后微微欠身。

“淳貴人之囂張跋扈,你我共見。蘇和阿爾燦身敗之時,淳貴人必被連根拔起,愛妃且等些日子?!?

“有皇上此話,臣妾舒心猶甚,若無他事,臣妾先行告退?!睂幵脚S后走出了御書閣,最初本想著陪皇上處理政務,聽聞皇上曾經一直暗中監視自己和李和風,心中總也無法順暢,再待下去已無意義,不如離去.

帝王之心,竟是如此,想來,也沒不妥。自己不也變得工于心計,又何必奢求皇上心思單純。不是人適應環境,就是環境塑造一個人。

想到這里,寧越女嘆了一口氣,隨后想著,我們不過是同一類人罷了,都在盡力維持內心的那份良知。

晚上,寧越女回想起這陣子發生的事,心中煩悶不已,因而就近去到一處幽靜的溪澗。

皓月在空,近岸溪水潺潺,月光撒在黑色的波浪上,幽光若若。

晚風偶爾輕撫發絲,又或者挨著寧越女的面頰飄過,四處寂靜無聲。

回想起一直以來皇上待自己的真真假假,而自己卻投入太多真情實感,寧越女就感到心中郁悶。

我終究是現代過來的女子,投入真心于他一人也就罷了,可換來的是什么,是他的懷疑,他一直以來的監視!

可他是皇上,是帝王??!身為帝王,就無法輕易相信任何人,所以待人總帶著幾分懷疑,也就可以理解了。

可我心里還是難受……

就是難受!

要是能遇到七爺就好了,和他在一起不會那么難受,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分猶疑,溫和的眼神總是能動人的。

寧越女突然開心起來,隨手撿起一塊小石子扔進溪澗中,從而激起了漂亮的水花。她抬一抬頭,看見天空中那柔和的月,不覺想起了一句話,隨后念出了聲:

星夜幽光處,佳人再會時。

今夜……今夜不也是月夜么?他會來嗎?寧越女心中產生一絲希望,雖然這絲希望或許帶來罪孽,可就是忍不住會去想。

“何人竟在吟本王的詩!”

隨著熟悉的聲音響起,寧越女身體顫抖了一下,隨后自然而然地轉身,向對方投去了驚訝的目光,隨后又恭敬行禮。

“不曾想,王爺今夜竟有此雅興!”寧越女借著幽幽的月光打量著七爺,心中卻是又驚又喜。

“本王最近常常會來此處,倒是不曾見你來。”七爺的眼光和月光相融,卻多了幾分獨特的暖意。

寧越女一時不知如何回應,僅站著不動,臉上是淺淺的笑意。

“月光無意使人愁,就怕人自愁,這是又有了什么憂心事了。”七爺像是無意道。

“七爺總能看盡人心么?”

寧越女和七爺并排而立,兩人只望著對岸,同時聽著溪水聲。

“人心純粹,自能看清,就猶如這溪水,本性純潔,盡管當前黑色彌漫,也依然能讓本王傾心吶!”七爺帶一縷溫和的笑,表情十分放松自在。

寧越女聽罷,帶一抹淺笑轉頭看向七爺,“七爺是在說溪水么?”似有意,似無意,隨后又快速扭頭回來。

“此處除了溪水,不知還有何人能令本王傾心?”

“也是,王爺眼光獨到,尋常人豈能入您的眼?”寧越女含笑而視,一會兒才輕回過頭去。

寧越女又道,“上次多虧了王爺,否則,妾身恐怕已身首異處了?!睂幵脚f罷就微微欠身。

“只是,”寧越女停頓下繼續道,“以前并未聽聞七爺擅長書法,當日一試,當真是令妾身倍感驚異了。”

“本王擅長的可不止這些,來日方長,以后你還會看到更多的?!逼郀敎嘏乜聪驅幵脚?,面容和謙。寧越女見狀則是驚了一驚,隨后轉過頭去。

“你還未告訴本王,因何事煩心?”

“宮中瑣事罷了,王爺就不必費心了?!睂幵脚淅涞?,頗有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卻做不到那般決絕。

“能讓你煩心,想必,不會太小?!逼郀斪灶欁哉f著,隨后繼續道,“慕容若逃往金國,終成大患,皇兄近日必然憂思有加,又要苦惱一陣子了。”

“金國貿然收留慕容若,就不怕再起戰事么?”

“金、越兩國從來都沒停止過戰事,只是,打時打,休時休。此外,金國本就好戰,可以為任何事開戰。”

“王爺言之有理。只是,完顏赤的女兒被扣押在我越國,他們必然有所忌憚。正所謂,‘投鼠忌器’,況且越國不是鼠,而是狼?!睂幵脚f罷,含著幾分意味看向七爺。

七爺并未留心,又或者沒表現出來,只是隨意道,“時候不早了,本王也要離開了?!闭f罷,七爺卻靜靜看著寧越女。

“王爺方才說要離開,為何遲遲不動身?莫不是想讓妾身恭送完畢才肯離去?”寧越女含笑道。

“你先走吧,我是王爺,哪有讓你一個女子獨自留下的道理!”

見七爺不放心自己,寧越女感到內心深處涌起一股暖意,不管危險不危險,寧越女心中總是有那么一絲欣慰,隨后笑著同時轉身道,“那王爺就目送著妾身先離去吧?!?

寧越女獨自向前走,好久才回頭,發現七爺仍然在那里。寧越女笑一笑,又轉身繼續走。

回到寢宮時,發現碎花快速走近,寧越女心想出了什么事,碎花道,“娘娘,皇上來過了?!?/p>

主站蜘蛛池模板: 诸暨市| 舟曲县| 盐边县| 商河县| 富民县| 陇川县| 聂荣县| 九龙坡区| 五台县| 高阳县| 泰宁县| 沙雅县| 黄龙县| 金平| 即墨市| 筠连县| 黄石市| 拜城县| 米脂县| 沾益县| 无锡市| 阜康市| 哈尔滨市| 淳安县| 抚松县| 尼玛县| 大化| 绵阳市| 乌兰浩特市| 托克逊县| 嘉荫县| 女性| 渝中区| 奉贤区| 屯门区| 延边| 乌拉特中旗| 柯坪县| 方山县| 安义县| 南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