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妖？”

“額……這……”

江流還真是被問住了，一時間倒是真答不上來，根據靈師們籠統的解釋，中州之外皆為妖。

但妖是什么并沒有說明。

“非人者則為妖？”江流想了想說道。

“非人者則為妖？不是人類都是妖？”姬邤婷繼續問。

“這……請師傅直言?！?

江流說真的，對于“妖”聽得最多的便是靈師們口中的妖，但大都是口耳相傳，多半當不得真，至少江流是這么想的。

但想想河道下面竟是有一只“妖”，而且很可能前些天自己差點被這只“妖”給弄死就覺得一陣后怕。

說真的，江流怕死。

說白了江流只是一個普通的市井之民，相比于普通人最特殊的地方便是能修行罷了。

入靈府時靈師曾教導：修行者應以天下蒼生安危為首要，個人生死至之事外，此為楷模。

江流可不想當什么楷模，他有預感這個世界會越來越危險，在那些即將到來的危險面前，江流只想有足夠的實力保全自己而已。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江流小時候也有過一個武俠夢，也想著曾有一天能一人一劍一壺酒，仗劍天涯匡扶正義。

但現在江流很務實，在危險中自己先活下去才能談“為國為民”。

姬邤婷沉默了片刻輕聲道：“似人者，則為妖；物生靈，則為精；魂不散，則為鬼；物非常，則為怪；神不正，則為邪；心執念，則為魔；行異端，為外道！

這些你可知道？”

江流趕忙抱拳：“先前不知，幸得師傅傳授，萬分感激。”

“你只要知道，不管是中州或是大荒，這個世界上任何生靈都有生存的權利，所以才會有種族為了生存而發起戰爭，我們要做的不過也只是生存下去而已，妖也好，人也罷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

為師告訴你這些就是要讓你懂得不要種族歧視?！奔н旀谜f完之后面色嚴肅，一本正經。

江流作揖道：“徒兒受教了。

說了這么多河中的妖殺還是不殺？”

說真的，自己小區里有一只妖江流心中其實是很沒有安全感的，更何況還可能是曾經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妖。

“修行之人最忌諱因果之說，你今天殺了這只妖是因，他日你必吃下自己親手種的果，如此你可懂了？”姬邤婷一本正經。

“做師傅教育徒弟那么爽的嗎？”姬邤婷心中狂笑，以前都是她被教育，現在也輪到自己教育人了。

“可是師傅，我撿漂流瓶的時候可能就是這只妖差點要了我的小命……”江流詳細的說明了當時的危險，并添油加醋的說明自己要召喚師傅的決心。

原本一臉正經外加極為嚴肅的姬邤婷忽然臉都黑了。

因為水里這只妖自己差點來不了中州？

因為水里這只妖差點就沒了這么個可愛的徒弟？

因為……

總之，說明因果之說……

說個錘子?。?

“徒兒，今日必須殺它！”

“師傅三思，今日你殺它是為因，他日你……”

“閉嘴！”

“好嘞！”江流心中美滋滋的，漂亮師傅這么護徒弟的嗎？

其實，姬邤婷只是氣氛差點自己就來不了中州而已……

“嚯……大家伙！”忽然間中年人一聲大吼，手中的魚竿瞬間彎成了一個弧形，河中掀起水花。

“師傅，現在別動手，若是現在殺了那妖會引起恐慌的……”江流輕聲說著很多理由。

確實，目前為止中州還沒聽說有妖出沒，現在網上傳的最多的還是靈修的事情，很多靈修現在甚至已經成了網紅。

如果忽然爆出城市中有妖這些事情來，引起恐慌是一定的。

“先斷了魚線吧?！苯餍南?，此時中年人不肯放手，眼看著就要被拉進去了……

江流手指一彈，一道靈氣射出正中魚線，中年人由于慣性的緣故一屁股坐在地上，魚竿順勢的往后甩，江流想要躲避，慌張之下后退了幾步摔倒在身后的草叢中。

“哎呦……”江流大喝一聲，草被壓倒了大片。

中年人慌忙起身，深知自己傷到了人趕忙上前：“你沒事吧小兄弟？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沒事，我自己摔倒的?！苯髡f著撐著身子做了起來。

中年人又說了幾句好話便被江流打發走了。

“你身體強度這么差？”姬邤婷看江流狼狽的樣子問道。

“沒有，就是剛才魚竿甩過來的時候以為是河里的妖上來了，嚇到了，那妖之前差點要了我的命，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現在沒事了……

就是這地怎么硌得慌？”

“出息……”姬邤婷翻著白眼。

這一跤摔得不重，江流將地上的草扒開之后，地面上有一塊石頭，剛才就是摔在這石頭上了。

“師傅這上面有字唉。”江流驚喜的說道。

“沒事就起來吧，像個孩子一樣?！奔н旀脤τ诮鞯陌l現并不感興趣。

雖說自己這個徒弟天賦不錯，但是有些時候太幼稚了。

就像現在，石頭硌了你一下，你難道要把石頭挖出來？

“涂山？”

姬邤婷美目回轉盯著葉小淘扒開的石頭道：“什么？”

江流心中一愣，隨即多了一分肯定。

“下面還有一個字，被泥土埋了我挖開看看。”

此時姬邤婷再不說江流幼稚了，而是開始盯著刻字的石頭。

很快江流把下面的字挖了出來：“寫的是涂山河。應該就是說的這條河吧，我好想記得我媽給我說過，這條河的下游是個叫涂山的地方，但那都是傳說，據說是上古時候的事情了。

也算是口耳相傳的神話吧?！?

“什么神話？”

“不記得了，你好像對涂山很感興趣啊師傅？”江流問道。

“沒有，就是好奇，畢竟中州好玩的那么多，我感興趣的東西也不少。”

“哦，這樣啊?！?

江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草：“那咱們走吧師傅。”

“好?！?

“對了師傅，是不是修煉蠻荒訣的緣故，我感覺今天的靈識好用多了，都能第一時間發現水里的妖了?！?

“我早就發現了?！?

江流：……

如果早點修煉蠻荒訣，也不至于撿個漂流瓶都被偷襲拽到河里去。

讓姬邤婷“意外”看到刻著涂山河的石碑之后，今天下午的目的也算是圓滿完成了，而現在江流更加肯定自己這個漂亮師傅要干的事情絕對和涂山有關。

但涂山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或者說現在的3號城隱藏著什么讓姬邤婷感興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