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景塵愛憐地拍了拍她的頭頂，心底里有種想要把她擁進懷里的沖動，但卻只能嘆息著硬生生忍住。

仙凡有別，他不能跟她太過親近，否則的話，會讓她本就不長的壽命，變得更加短暫。

可是，他又不得不用自己的仙力，來維持她正常的視力……甚至可以說，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個瞬息，他都在小心翼翼地計算著，生怕仙力用得多了，損耗了她的身體，又怕仙力用得少了，讓明晃晃的光亮傷了她的眼睛。

可真是折磨！

景塵在心里嘆氣，暗暗地念叨著：青鸞啊青鸞，你為什么要自剜雙目，白白地給自己增加苦痛呢……

天色漸漸暗了，夜間飛行會給他帶來很多的麻煩，景塵只能暗嘆一聲，心知今天之內是不可能帶她趕回自己的洞府了，只能在外暫住一晚。

他估算了一下，覺得青璃這次的休息應該差不多了，便開口道：“青鸞，我們繼續上路吧，得趕在天黑之前找個合適的地方過夜呢。”

“嗯。”青璃輕輕地點頭，順從地走到他身邊，任由他攬著自己的腰，帶她飛上天空。她已經習慣了飛行趕路，半點緊張或者不適都不會有。

只是心里有一樣事情始終別扭……師父一直“青鸞、青鸞”地叫她，她明明不是叫這個名字的！

師父是在把她當成某個人的替身么？

她不敢細想，因為心口會疼。

景塵明顯心急了，飛行的速度越提越快，這讓青璃多少有些難受，但是這樣也好，至少她沒法子胡思亂想了。

太陽落山了，景塵也終于在某個不知名的城鎮外落地，長長地舒了口氣，像是有種躲過一劫的感覺。

青璃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緒，在她的認知當中，修士都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為什么只是太陽下山而已，他就會這樣？

難不成他怕黑？

這個猜測讓青璃有些想笑，但是看到景塵蒼白如紙的臉色時，又笑不出來了。

她不懂法術，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師父很疲憊，甚至可以說是……很痛苦。

“師父，你怎么了？”她擔憂地小聲問。

“沒事，快進成吧。”景塵的聲音有些沙啞，不像先前那樣空靈好聽了，甚至還帶著一絲明顯的顫音。這些細節，都讓青璃更加確信，師父現在一定非常難受！

可是她不敢多問，只能隨著師父的腳步，匆匆忙忙地朝著城門口走去。

天色已黑，城門即將關閉。景塵只能揚聲對守城的士兵喊道：“等一等，我們要進城。”

守城士兵瞥了他一眼，卻根本不搭理他，甚至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想讓城門關閉得更快速一點兒。

景塵沒辦法了，只能咬咬牙，用法術凝聚出一個小小的火球來，沖著那個守城士兵的面門砸了過去！

守城士兵嚇得臉都白了，等發現那火球到了自己近前就自動消散時，才撲通一聲跪下，嘴里不斷地說著：“小人有眼無珠，沖撞了仙師，還望仙師恕罪！”

景塵沒說話，拉著青璃直接進了城門，看都沒有再看那個守城士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