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泥以為小太醫走了,不想他又折回來,微胖的小身子微微顫抖著小跑過來,替素泥把脈,眉頭緊蹙,道:
“素泥姑姑,你身上這病是有人引渡過來的”
素泥點點頭,當時她滿身是傷被接到二哥的住處,名醫說引渡之人是被下了烈火,那是一種極其強烈的春藥,唯有和女子結合才可解,而被結合的女子則會留下病根,重則不治身亡,輕則成疾纏身一輩子。
“素泥姑姑知道是何人引渡過來的?”小太醫眉頭緊蹙,這留下的病根子得慢慢治,怠慢不得,“姑姑如此相信子桓,就讓子恒幫忙,相信不出幾年,姑姑身上的病就會好了”
“你醫術如此高明”素泥道,為了治這病,二哥可是尋遍了名醫,也沒有找到能醫治此病的名醫,突然一個剛入宮沒多久的小太醫如此自信滿滿,簡直是大言不慚,不免覺得好笑。
“相信自己”子恒面色一紅,因為素泥的一句話,子恒也在瞬間懷疑自己的實力,師傅說他是個百年難遇的醫學天才,這才破例收他為徒,子恒是有自信的。
“嗯”素泥點點頭,管粟已經被解決了,朝中還有幾個大臣是皇后的人,手握兵馬大權的將軍,成都外三個大郡縣也是由皇后的人在任,成都里二十萬人馬,有一半的禁衛軍是皇后,鐵騎兵一半里都是皇后的,皇上的權利可以說是沒有。
不知二哥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現在還不是去找二哥的時候,還得借住于倪裳才行。
管粟死后,皇后還是念及舊情,只是說她是得了病,藥石無醫,皇后甚感悲痛,卻又無力回天,皇后最后封她為管司夫,記入史記中讓后世流傳下去,也算是對她最大的恩賜。
皇后這幾日明顯的吃不著睡不下,整個人都憔碎了很多,太子蘇傅又屢屢犯錯,屢教不改,皇后都想廢了這太子,但太子犯的錯又不至于廢太子,一時之間竟難有辦法解決。
如今皇后是管不著太子,看來皇后要另選他人了,蘇洛洛安排在太子身邊的人,早已所有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都當做真的都告訴太子,太子也相信了,如今能鬧出這一出事來,也是早已算計好,誰都不想當傀儡,傀儡皇上也是傀儡,沒有一點權利,當什么皇上,權利掌握在別人的手里,哪一天掉腦袋都不知道,還不如早一點放手。
太子蘇傅心情浮躁,身邊小斯提議:“爺,若覺得煩躁,大可出去走一走,聽聞姚樂侯爺府中養了一群花鳥,尾巴攤開像把扇子”兩手一攤輕輕搖擺,太子蘇傅被逗笑了,“好”
熱鬧的街市,許久未出宮,見到此番情景,不免有些感慨,父皇還未迷戀修仙時,他還不是太子時,他常常出宮賽馬,博馬,何時他才能再次過上這樣的生活。
“算命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算前途,算錢財,算婚姻,算風水”一白發蒼蒼的老者撫著白胡子高聲大喊,手中的旗幟隨風飄揚,太子身邊的小廝說:“這老者算命很準”
“如何準”太子楚傅道,小廝自信滿滿的說道:“這可不是小的胡說八道,小的有一老鄉,只是來找老者算一卦,現在不僅娶了老婆,還因為種地而開出一片礦地,現在可謂風光無限”
“是嗎?”世界上真的有這么神奇的事情?運氣不好還能改正,若是能改運,他倒是有些好奇了,“你覺得我的運氣如何”
“帝王命,只可惜命薄”算命掐指一算,小廝一聽立刻瞪著算命的,想要責怪他,太子蘇傅又說道“你不看我的生辰八字,又怎么知道我命薄”
“看面相,公子面相雖好,但命里有魁星阻攔”算命道,太子心知他說的是魁星是誰,隨即又問道:“如何除之”
“難”算命只說了一個字,轉身準備離去,小廝看了一眼猶豫不決的太子,連忙叫住了算命的,逃出一兩黃金,算命的看了一眼小廝,摸著白胡子,慢慢道來:“若是保命需退出”
“還請老先生指教”太子蘇傅道,老者見其有誠意,且附耳將方法與他說來,太子蘇傅聽他一番話,頓覺明朗許多,與小廝說話間,老者已不知去向,“爺,你背上有信條”
信上寫著,淡泊名利,看淡生死,貪圖名利,生死難定。
“爺這是什么意思”小廝不解,太子蘇傅卻突然大聲笑出來了,老者說的對,他的生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如果他執意當皇上,那必然是生死兩茫茫。
蘇洛洛臉上帶著一張面容清秀的人面,對面坐的是與她年紀相仿,不過十八的少年竹少白,面容俊美的少年坐姿端莊,一身白一凸顯文雅,手里一把羽扇輕輕搖晃,“你這一招果然好”
“不是我這招好,而是他太愛命,若他想當皇上,便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去拼搏”蘇洛洛道。
“哦,他要是有你這樣的聰明才智,也不至于落得這樣的下場”俊美少年還是很欣賞蘇洛洛的,只是他的話語對蘇洛洛還是有些不贊同。
“我這也是迫不得已的,從前的我也是這般,我身上這病便是最好的證明”蘇洛洛道。
對于以前的事情,竹少白還是有一些聽聞,不過他專研學術無關其他,現在看到她倒是覺得是個不凡的女子,“這件事情處理完后,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好”蘇洛洛道,竹少白退出一空杯子,接著又拿出一個杯子“這個是解決了,可你別忘了還有一位”
“我父親必然是要醒悟”
“不,有人不滿已經很久了,就差一個時機,唯有推翻才能給予新的承諾”
“那些人推翻了還是蘇家的天下”蘇洛洛不以為然,竹少白卻搖搖頭,道“你錯了,這個集體是一群被長久壓迫的受害者”
“百姓?”蘇洛洛不是很了解元國,未去大周之前,她也只是深閨里的公主,去了大周之后更是不知道,回來之后又一直在皇后身邊,她一心只想著查事情,根本無心其他。
“你去查一查便可知道,這不是這幾年發生的事情,而是一個長久就存在的,一個國家的崛起,不只是一個領導人的事,他低下的人也是苦力人,共苦不能同甘,誰心里都不會服氣”竹少白道。
蘇洛洛點點頭,這件事情她會告訴二哥,國家要想富強,絕對不能蛀蟲,這些年因為父皇迷戀修仙,導致無心關心朝廷,而權利都落在皇后的手上,皇后是一女子,她不一定能管到所有。
“我會告訴我二哥的”
“這事你二哥做不到”
“那你的意思是我能做到”蘇洛洛忍不住輕蔑的目光,竹少白笑道:“我相信現在沒有人能比你更能忍,從大周回到元國的你,面對的事情早已超你的承受”
“我也不想,只是事情還沒有做完,還沒有到我能倒下的時候”蘇洛洛無奈一笑道。
“先人曰: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我相信殿下有這份心”竹少白說完轉身離開,蘇洛洛一番苦思后抬頭,竹少白早已下了樓,一身白衣有如謫仙。
竹少白的才華有如當代諸葛亮,若是皇上有竹少白輔助,必能改當前的局面,蘇洛洛與竹少白有一面之緣,后一句之交,蘇洛洛說他只是空有其表,竹少白直接出了一題,蘇洛洛回去解了三天才解出來,
蘇洛洛曾將此人推薦給二哥,可二哥卻說此人野心勃勃,還讓蘇洛洛少和他來往,蘇洛洛雖明面上答應二哥不和竹少白來往,兩人私底下還是有來往,畢竟有些事情蘇洛洛還是有求于他。
蘇洛洛再一次去找蘇云卿,再一次向他推薦竹少白,還詢問了一下關于百姓的事情,蘇云卿讓她不要管朝廷的事情。
“這些事情你不要管,只要有哥哥在,就不會讓你受委屈”蘇云卿道。
門外傳來腳步聲,蘇洛洛只好趕緊躲在房梁上,而蘇云卿則看著妹妹身手利落的上房梁而無奈的笑了,以前的蘇洛洛是個乖巧的孩子,為何現在會變得如此像個調皮的孩子,日后定要好好的說說她,莫要在大周待久了,就變成了大周的人,那樣的性子不討喜,以后怎么嫁人。
蘇云卿打開門,門口站著一名模樣端莊美艷的女人,蘇云卿上前迎接妻子,卻不想被倪彩給躲過去,踩著蓮步往屋里走去,一雙美眸巡視屋里四周,待確定沒有人,倪彩才放心,蘇云卿體貼的問道:“怎么了”
“你這屋里東西都挺舊的”
“這些都是母親用的”蘇云卿一邊說一邊推著倪彩往外走,倪彩站直了身子就是不愿意往外,蘇云卿又說:“這些日子我忙于工作,少了時間陪你”倪彩很滿意的點點頭,屋里沒有人,蘇云卿確實也沒有必要要瞞什么,便乖乖的和蘇云卿出去。
躲在房梁上的蘇洛洛忍不住笑了,二哥被管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