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 逐云臺
- 葛小樓
- 3070字
- 2020-05-25 21:24:07
調(diào)查過去的事,要查閱相關(guān)資料,又要暗訪相關(guān)人員,事情的經(jīng)過錯綜復雜,還真是讓人腦袋暈乎。
窗外又下起雨,這個梅雨季還真是讓人心情復雜,身上的舊疾已經(jīng)很久沒有犯,吃了哥哥拿來的藥,吃了以后確實是有效果,搖了搖隨身帶著的藥瓶,粉色的瓷瓶,外表還畫著牡丹花,做工精致的很。
不知哥哥那邊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走過長長的走廊,這里是書閣,地處比較偏僻,長廊的后面是假山,太陽的光線照在假山上,擋去了長廊里的光線,一路走來,幾盞明燈照亮,遠處有腳步聲傳來,接著是一巴掌,離了越來越近后,便能聽到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走近一看,原來是二嫂的親妹妹倪裳,她現(xiàn)在的模樣和平時淑女的模樣完全是兩個人,若是讓三皇子看去了,還不知道會不會再喜歡她。
倪裳看到來人,立刻讓身邊的人將地上趴著的宮女帶走,那宮女臉上左右都有一個巴掌印,她回頭看了一眼,不知對方有沒有看見她。
“原來素泥姑姑啊,不知姑姑來此是為何事?”倪裳挑眉道。
“自然是按照娘娘的吩咐來,倪二小姐來此又是為何,方才奴婢可是聽見一宮女哭哭啼啼,又有一女子罵罵咧咧”素泥道。
“沒有,是姑姑聽錯了”倪裳驚慌了,素泥可是皇后的救命恩人,若是她在皇后面前說自己一句,那皇后對自己的印象更不好了。
“是嗎?”素泥明顯不相信她說的,倪裳連忙點頭。
“這事我可以幫你隱瞞,不過你必須幫我一件事“素泥一說,倪裳趕緊俯身“姑姑說就是了,莫要太見怪”
“這幾日我看管粟有些怪,我與她是對頭,平日里我們是互相看不順眼,我也不好直接出面,就要麻煩二小姐了”素泥的話讓倪裳遲疑了,管粟也是皇后身邊的紅人,確實是不能得罪,可是素泥姑姑也不能得罪,這該怎么辦啊,見倪裳遲遲不肯答應(yīng),素泥又說道“你只要遠遠的看著,不必刻意靠近”倪裳點點,這一點她可以做到,她隨時都可以去見皇后,那時順便觀察一下管粟的舉動。
素泥將袖子里的資料握緊,邁著輕快的步劃回到慈福宮,皇后看到素泥,腦海里又浮現(xiàn)蘇洛洛的模樣,素泥應(yīng)該快三十了吧,皇后忍不住問道“素泥多大了”
“奴婢二十有八,不知娘娘問這個做什么”素泥臉上并沒有太多的表情,給人的感覺疏離,但對皇后她又十分的貼心,皇后一個動作她就知道皇后要干什么,一個抬手抿唇的動作,素泥就立刻倒上一杯茶,皇后很滿意她的貼心。
“不知不覺你已經(jīng)跟了本宮一年多了,本宮對你是極其信任的”皇后道,自從素泥為她擋那一刀,又將她身邊的內(nèi)鬼紅薔揪出來,那平日里看著老實的丫頭竟然下藥毒她,若不是素泥發(fā)現(xiàn)的早,她恐怕早已深埋黃土了。
素泥這個看著老實,做事也老實,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如今也算是她能信任過的人。
兩個宮女走進來,高門檻絆住了其中一個宮女的腳,手中的盤朝前方丟去,素泥的身影一閃擋住了木盤,素泥咬牙不曾喊一聲疼,朝皇后詢問道“娘娘可好”
皇后將素泥扶坐下來,目光一凜,兩個宮女立刻跪下求饒,素泥問了一聲是何物,兩個宮女立刻回是管粟姑姑的,素泥讓兩個宮女退下,皇后看向落在木盤的東西,素泥手一伸把玉佩往后背,皇后說把東西拿出來,素泥不肯,皇后說大膽,素泥把玉佩交出來,道娘娘有一女兒叫洛洛,是皇上的九女兒,如今遠嫁大周,奴婢怕娘娘看了睹物思人,皇后眼里未曾有過不舍,只有如陌生人一樣的淡然,仿佛蘇洛洛不是她的女兒,而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
“本宮困了”皇后撫額有些不耐煩,她不想談這個話題,素泥起身來到她身后,替她按摩,蘇洛洛的按摩手法特別舒服,不一會兒的功夫,皇后便有些困意,素泥輕喚了一聲娘娘,皇后睜開眼睛,素泥讓人準備熱水待皇后沐浴更衣。
皇上那邊說今晚要來,皇后抬頭看了一眼素泥,眼里是質(zhì)問,素泥連忙跪下,“都是奴婢自作主張,還請娘娘責罰”皇后眉眼明顯的舒展,并沒有生氣素泥的不是,道:
“皇上近來更加迷戀修仙煉丹,朝堂的事情還要本宮管著,本宮著實累的很,皇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本宮了,本宮不怪你,還要獎賞你”
“奴婢只不過是提了一下,皇上能來全是娘娘與皇上的感情牢固”素泥道。
“還是你會說話,管粟最近去哪里了”溫熱舒適的水溫讓皇后閉上眼睛,素泥并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皇后不耐煩的一聲輕咳后,素泥才說道:
“管粟最近看起來很忙,奴婢與她不合,說話也與她說不上兩句”
皇后睜開眼睛眉頭緊蹙思索,隨即讓素泥退下,管粟是她的貼身宮女,對她是忠心耿耿,一路扶持她坐上皇后的位子,管粟是功不可沒的,那兩個宮女端著木盤里是管粟的衣物,為何管粟的衣物里有蘇洛洛的東西,那一瞬間她想起久遠的事情,管粟在服伺她之前是媛良的宮女,后來自己被寵幸,管粟才倒臺跟著自己。
對于管粟,皇后開始有些懷疑,趕緊讓人去調(diào)查管粟。
素泥那邊回到房間后,從一個跟素泥差不多的女子從密室里走出來,面容和素泥差不多,她面無表情的脫下外套鞋子躺在床上,素泥則找進密室。
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一雙鳳眸看著前方,一路往前走去,推開厚重的石門,石門外是一座花園,四周種滿了樹,動作利落的爬上一顆參天大樹,往閣樓里跳去,落地輕無聲,一個翻身而過蹲下身子,伸手按住地上的一塊鐵磚,觸碰機關(guān),鐵磚下墜,看了一眼四周,隨著鐵磚往下一跳,順著壁沿滑到底,一個翻身落地。
蘇云卿抬起頭無奈的一笑,繼續(xù)看書中的兵書,道“直接進來不是可以嗎?非要走密道”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蘇洛洛道,蘇云卿看著蘇洛洛說什么事情,蘇洛洛說關(guān)于母后的事情,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母妃的孩子。
這一年相處來,她發(fā)現(xiàn)母后對她根本沒有一絲想念,她將玉佩藏在管粟的衣物里,一來是為了看母后見到玉佩的反應(yīng),二是讓母后懷疑她的心腹。
“你真的要知道?”蘇云卿知道蘇洛洛都很孝順,也很聽母后的話,在她心里母后一直是她最尊敬的人,如果讓她知道她的母后不僅不是她的母后,還是她的殺母仇人,她該如何承受。
蘇洛洛點點頭,無論結(jié)果如何她都必須承受,蘇云卿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你的媛妃的女兒,你母妃是被皇后害死的”
蘇洛洛心中已有答案,但還是被嚇到,臉色頓時蒼白一片,“我竟把我的殺母仇人當做母親叫了十幾年,而我自己的母親.....”
“我們將報仇”蘇云卿道。
望著蘇云卿堅定的目光,蘇洛洛點點頭,母后早已不是母后,可她卻仍然覺得她是自己母后,畢竟是她喊了十幾年的母后,就像突然有一天一個人告訴你,你現(xiàn)在所擁有的記憶不是你的,你只不過是存放了一綹魂魄。
“我想先除去皇后身后的管粟,我要讓她滾下皇后的位子”蘇洛洛的語氣有些激動,蘇云卿安撫道,“不用太多的時間,我已經(jīng)布局好,皇后她為了得到權(quán)利,將父皇送上修仙的路,父皇沉迷修仙,權(quán)利全部落在皇后的身上,她已經(jīng)想獨攬大權(quán)很久”
“權(quán)利真的那么重要嗎?二哥,你也想要當皇上?”蘇洛洛道,就像楚斐燁那樣,明明說了不喜歡當皇上,可最后偏偏還是當了。
“不是不想,而是身上的重擔一當落在身上,就迫不得已扛起,然而有些事情比想象的更復雜”蘇云卿本想逃出這座被設(shè)計好的華麗皇宮,可如今皇后卻硬要把他拉進來,她要找一個能當傀儡的皇帝。
自古以來除了武姓有一女子當過皇上,便再也沒有女子當過皇上,在元國廣元二十年,曾有一公主想當女帝,她用十年的時間去布局,讓自己看起來如外表一樣乖巧,讓取得皇上的信任,拿到兵馬大權(quán),最后弒帝登基,不過因其性格殘暴,唯愛美人,對于美人是強取豪奪,最終失了民心拿著斧頭高喊要踢下女帝,最后全民擁戴慶誠王登基推翻女帝王朝,女帝在元國不是一個好印象,女子不能稱帝,所以皇后這才想到手握權(quán)利,找一個傀儡皇帝,這可比直接當皇帝有意思多了。
“就算不是為了當皇上,我們身為元國的子民,我們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國家”蘇云卿道。
“二哥說的是,我們一起肩護起元國的安危,不讓它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蘇洛洛很認同的點點頭,蘇云卿很滿意的笑了。